叶风总算见识到一个比一个的厚脸皮。
话都说这份上了，周文都不挂电话。
“能让我和学姐说句除夕快乐吗？”
“不能，她现在没嘴说话。”
夏薇笑弯的丹凤眼隐隐狡黠，叶风有些招架不住，忙捂住话筒微微喘息。
周文又道：“学姐擦药了吗？”
“睡觉前再擦。”叶风逐渐吃力，嗓音暗哑起来，“没别的事，就挂了吧……年后再见。”
“你开外音，让我和学姐说句除夕快乐。不然，我会一直打到学姐接为止的。”
无耻！叶风咬了咬牙。
“薇薇……是周文，他说要和你说除夕快乐，”有些喘，见夏薇点头，他开了外音，“开了，你说吧……”
下次一定要先静音再办事。
“学姐，你在吗？”
夏薇点头，不舍松口。
“得说话呢。”叶风双眼含笑，“问你擦药没有。”
夏薇想起周文不辞辛苦去湘西求药的不易，拉回沉浸欲望的神智。
她趴到叶风身上，接过电话放他胸口说：“我在，你说。”
“学姐，除夕快乐。”
“你也除夕快乐。谢谢你为我求药。我等会睡觉了就擦。”
“学姐这么早睡吗？今天有烟花秀，不去看吗？中心广场，还有机车秀。”
“今晚吗？”
“听说在新年的第一场烟花下许愿就能美愿成真。”
夏薇有些心动。她想许愿来年快快挣够九位数生活费，就可以带叶风游山玩水提前养老。孩子也可以早点生了。
一见夏薇眨巴眼冒出向往之光，叶风就知道她要点头同意，忙亲上她嘴巴，封住就要被周文听去的“好”。
“学姐？”
夏薇推推有些急躁的叶风，指指电话，表示还在通话中。
叶风无视周文的厚脸皮的叫一声“学姐”又一声，一个翻身把人压住，俯她耳畔轻声说：“你打你的电话，我做我喜欢的事。”
夏薇点点头，忍着叶风亲吻她后颈的麻痒。
大过年的，人家打电话来问候，马上就挂电话不太好。她得忍一会。
“学姐，你去看吗？”
“几点钟开始？”她得去许愿。不管有用没用，试一试万一灵验了就是大幸运。
“12点。也是新年的0点。”
夏薇看一眼手机的时间，已经10点了。开车赶过去，差不多刚好开始。
夏薇就要答应，两腿忽然被曲起，臀部翘高了。脑中猛然警铃大作，下一秒叶风就贴近了她。
他的体温，宛若熔岩直抵地心的炽热。
周遭的空气仿佛岩浆般滚烫，夏薇捂住嘴巴，不让情动如热汗般细碎溢出。
“学姐？”
夏薇双手揪紧鸳鸯大红锦被，不住颤抖的身子再无法分给大脑除去感受叶风紧紧拥抱她之外的任何事物。
手机滑到枕边，静默的听筒里持续增加通话时间。
夏薇逐渐受不住叶风的热情，咬紧的唇瓣漏出一声轻呜。
“薇薇，还在通话中。”叶风扣住她腰，温柔提醒。
低沉的嗓音隐隐凌厉，仿佛正在用餐的雄狮发现徘徊附近的鬣狗的低吼。
夏薇哆嗦着手，够滑一边去的手机。
叶风热烈如火焰，炙烤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手臂频频打颤，无法伸直，她咬着下嘴唇，努力够手机。
够几次够不着，她不由呜咽一声。
小猫咪似的示弱，最能撩拨叶风紧绷的心弦。
如丝春风拂过，颤动情弦，奏响悦耳心曲。满腔欢喜，涌上心头，绽放满园春色。
他拉起手脚打颤的她，曲起坐轮椅时永远无法动弹的小腿，让她安稳坐着。
“阿，阿风……电话……”
她无力仰靠上他肩头，微张的唇瓣呼出丝丝馨香喘息。
他啄啄她潮红的面颊，伸手拿过手机，盯着仍在不断增长的通话时间，放她耳边。
腰酸腿软，夏薇喘了喘道：“周文，我现在在健身……还要一时半会才结束，赶不过去了……抱歉，谢谢你邀请我，祝你和你家人阖家幸福……”
她每说一句话，叶风就小狗狗黏主人般舔舐她脖颈。麻痒麻痒的，让她话不成句。
夏薇绷紧神经，才得以说完。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道：“也祝学姐和家人幸福安康，那不打扰学姐了，新年再见。”
“再见。”夏薇松一口气，转头软声说，“阿风，你轻点，我有点累……”
叶风楞了一下，而后赶紧挂断电话。迷糊了吗？电话还没挂呢？
通话时间终于停止不动，叶风把手机丢到枕边，亲亲夏薇汗湿的鬓发。
“听说相爱的人恩爱到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就能恩爱到白头。”
夏薇情动而迷离的双眼，立马冒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坐直身，慢慢挪动身子。两人面对面。
“刚休息了一会，我不累了。”她边说边亲亲他眉心，又亲亲眉骨，再滑至嘴巴。
“阿风哥哥累了吗？”她捧住他脸，而后搂住他脖颈，“累了就这样呆着不动，也可以。”
叶风轻笑一声，拍拍她挺翘的臀部：“我只是腿脚不能动，身体很健康。不用担心，我可以坚持到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那，那么久？”夏薇抬起头，惊讶的凤眼里有丝退缩。
叶风的持久力，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自然不会质疑真实性。
每一次恩爱，都是她疲累先睡。她一次都没熬住和他一同入睡。
今天是除夕，过了零点就是新的一年。
今晚一定要撑住。
再累，也要睁大眼不合眼皮。
然而事实是，还没到零点的钟声，她就已经浑身酸软无力求饶了。
“阿风，我，我要融化了……”
好热，好热，一定是空调开太高了。
再被叶风紧紧搂怀里，身体里的血液就像要沸腾一样频频冒热气。
汗湿的皮肤，再经叶风一寸寸亲吻，夏薇就感觉自己是块在太阳下暴晒的巧克力。
“化，化了，呜呜……”
他趴她胸口肆意啃咬，时不时安慰：“不会的呢，放心呢宝贝……”
还会趁她脑袋里频频闪白光犯迷糊时，问一些需要动脑子的问题：“等我牙齿掉光的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呢？”
“不，不会……”夏薇极力捡回也要融化的意识，“一辈子都不会……”
叶风听得咧嘴笑，埋首她胸前：“那说好了，我可以和孩子一起吃。”
夏薇努力转动脑瓜子想叶风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不明白，一团乱糟糟的脑神经直接放弃。
她胡乱点头，暗自祈祷新年的钟声快快来临。
“累了吗？”叶风带她贴心躺下，从后搂住。
他边说边拉起她食指，摁上她手机的解锁指纹。
夏薇嘤唔一声，将后背紧紧窝进叶风温暖的怀抱里。
她闭上眼，随着情潮的余韵沉沉坠入困乏中。
忽然，陈星瑶的声音清晰在耳边：“还有五分钟，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还有多少人清醒的，动动小手发条弹幕，让我知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哇，还有这么多宝宝陪我一起看烟花呀，让我们再一起等待最后五分钟……我想喊喊我朋友夏薇，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感谢夏薇一次次拯救我，也感谢宝宝们对我不离不弃……爱你们……薇薇，你在吗？中心广场的烟花马上就要点燃了……”
陈星瑶激动喜悦的哽咽，让夏薇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
“星瑶……我在……你怎么没回去过年？”
“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开年我也将成为叶氏集团的一员，为赛车梦极速狂飙！我们不是赛车手，也可以完成赛车梦！宝宝们，有没有玩过极速狂飙的，举个手……”
听得叶风的电竞游戏，夏薇猛地睁大眼。
她举起手，喊道：“我是第一个玩的！”
叶风俯她颈窝，低低笑：“还睡了游戏总策划。”
“嗯……也是第一个，”她得意地拿头蹭他下巴，“还是最后一个。”
“嗯，唯一一个。”
说话间，他轻轻抬起她腿，托举起一些高度，再轻轻拉回怀里。
清泉叮咚微响，两人紧紧相贴，相濡以沫。
“阿，阿风哥哥……”夏薇反手抱住叶风的窄腰，不住喘息，“马上要放烟花了，我们可以通过星瑶的直播间，看新年的第一场烟花。”
“嗯，我们一起看。”他轻缓着动作，克制着体内乱窜叫嚣的荷尔蒙。
心爱的人光溜溜在怀，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能忍得住。
额间渗出无法得到纾解的燥汗，他埋首她后颈舔舐。
丝丝冷梅……现在是暖梅香了，幽香的暖肤，暂且安抚了想肆意吻遍全身的神智，只是苦了燥热难耐的下腹。
“阿风哥哥，我们还要在新年的第一场烟火里恩爱，”夏薇捏了捏叶风紧实的腰腹，“要紧紧相依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嗯，新年的开始，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连体婴。”
“我现在也很幸福……”
话落，陈星瑶兴奋大喊：“还有一分钟！”
直播间里，她身后黑压压一片欢呼呐喊的人头攒动，广场的高台上拉着红绿彩带的警戒线。
“阿风哥哥，还有一分钟了。”
“嗯。”叶风亲着夏薇的白嫩肩头，逐渐发力。
“三十秒！”直播间喊着倒计时。
“阿风哥哥……”
“嗯，交给我，放松。”
“二十秒了！”陈星瑶每喊一声，夏薇就感叶风的呼吸沉重一分。
她转过头亲亲他面颊，揪紧身下的大红锦被：“阿风，亲亲我……”
她要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紧紧交缠在一起。
叶风搂住她肩，轻轻转过她身子，吻住她。
就听陈星瑶喊道：“十、九、八……”
狐狸眼里猛然凝聚海潮般的漩涡，夏薇盯着罩住自己的墨瞳，攀上他肩。
身子已然被叶风的情动点燃火苗，只待新年的烟火轰响的那一刻，绽放绚丽流光。
陈星瑶的倒计时逐渐远去，夏薇紧紧搂住叶风脖颈，难耐娇呜：“阿风哥哥……”
“嗯，再等等……马上到了。”
话落，一声震耳的轰鸣响彻新年的夜空。
夏薇就感自己被夏日汹涌的海啸吞没。身体猛地被浪潮卷高，抛向晴朗的云端。不断向上，向上，抛向那满是星辰的银河中，淹没在最灿烂的烟火里。
团团烟云包裹着她，五光十色得目不暇接。道道五彩流光刺入脑海，她不禁浑身发抖才能接住这只为她绽放的星芒。
肩上丝丝疼痛，拉回些神游极乐虚空的神智……叶风舔舔夏薇肩头被自己情难自抑而咬出的牙印，俯上她耳畔，柔柔的嗓音似要化为一汪春池：“宝贝，新年快乐。”
烟花一朵接一朵燃放夜空，照亮直播间里热烈欢呼的人间。
夏薇渐渐听不见陈星瑶试图超越新年热闹的祝词，软软道一声：“阿风，新年快乐。”合上被困乏和情潮余韵吞没的双眼。
她也没脸再睁着眼了。
她又嘘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