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我感觉黎厌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可是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开始像小时候一样缠着我，特别是晚上总喜欢和我挤在一张床上，我只以为她又犯了小孩子脾气。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直到我和老师需要出差两天。

    晚上，她躺在我身边眼巴巴的看着我，像个小狗，让我有些不自在，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乖乖在家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她点了点头，然后环上我的腰。

    ！！！

    我瞬间僵直，虽然我习惯了和她睡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受不了碰触，很敏感，让我觉得不舒服。

    我推了推她，示意放开，但是没有动静，我皱着眉转过头看了一眼，在装睡。

    我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就一晚坚持一下，她可能是舍不得所以才抱着的。

    这一晚我睡的很不舒服，腰上的手，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让我根本睡不着。

    早上起来时看着自己两个偌大的黑眼圈有些无奈。

    看了眼还在睡的黎厌，留了一张小纸条就离开。

    ……

    两天后，回到家就看到喝的稀里糊涂的黎厌，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酒瓶丢的满地，我拾起地上的酒瓶，撑着脑袋坐在沙发上看她。

    往常灵动的眼眸，染上水汽，眼波流转，像是要勾人心魄。

    或许是我的视线太灼热，她睁开了眼，扑进我的怀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抗拒感，我回抱住了她，但是她好像有些不可思议。

    她抬起头看着我，又抬起手像是想摸我的脸？我不知道因为她收回来手，低着头真的很像小狗一样，窝在我的怀里。

    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凑近想听听，也只隐隐约约听见什么。

    “喜欢我还是不喜欢。”

    看着她这样我勾起唇角笑了笑，看来是为情所困，我推了推她，没有反应我只好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刚想去拿条毛毯，却被拽住手。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叫我别走，看着她这样我有些心疼，拍了拍她握着我的手，安慰她。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话出口我愣了愣，好在黎厌醉了，我松了口气，看着她逐渐熟睡的脸，上手摸了摸，像小时候一样，软软的。

    ……

    昨晚的亲近像是没有发生，小黎厌又开始躲着我，但是晚上还是会拿着自己的枕头和我挤在一起，我想应该是迟来的叛逆期吧。

    但是我真的有这么粘人吗？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只不过一瞬我就否认这个想法。

    手机铃声响起，我站在厨房准备早餐，叫黎厌帮我接了电话，我没有想到会是母亲，当我听到黎厌的骂声才反应过来。

    我连忙上前拿回手机，急匆匆对那边说钱一会打过去，就挂断电话，我看着黎厌空洞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腰磕在了柜子上，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看着她跑了出去，没有开口。

    我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需要一个人想想该怎么办，可是我真的知道吗？

    黎厌跑出家门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游荡，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想了很多很多。

    过往种种黎明舒对她的好，让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于是她选择短暂的逃离。

    ……

    自那天黎厌离开后，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我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也没有回复，我们第一次产生了矛盾。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解释，我其实应该和她商量，不是吗？现在后悔也迟了。

    ……

    离开的这几天，黎厌想了很久，她知道黎明舒是为了她好，可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施舍一般。

    母亲在电话那头的话，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她说如果没有黎明舒，她早就该被卖了供弟弟上学，只是运气好碰到了黎明舒这个冤大头，愿意出十万买她，又在这十万花完后，每个月给钱。

    她想，欠黎明舒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她准备回去向黎明舒道歉，然后写欠条一点一点还给她。

    ……

    回到家后黎厌一眼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黎明舒，她又在发呆，好像从认识她开始她就喜欢发呆。

    听到开门声，我抬头便看到了黎厌，我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坐下。

    她有些别扭的坐在我的对面，我先向她道歉，我不是故意欺瞒她的，她听到我的道歉却好像有些不敢相信，我再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这次换我震惊了，她说我要给我写欠条，她以后会攒钱一点一点还给我的，回过神，我告诉她不用还。

    她却异常坚持，可是我给自己还钱？想了想都觉得奇怪。

    我突然很想告诉黎厌，我是谁，于是我以一个旁观者视角开始讲述我曾经的一生。

    ......

    一直讲到我回来改变了这一切，只是我隐瞒了我的死亡，黎厌听的很认真，她也很聪明，她问我故事里的人就是我们对不对，我笑了笑没有搭话。

    但是她好像认定了故事里的就是我们。

    她开始每天早出晚归的，看起来很忙。

    而我突然间我又开始头疼，我怀着忐忑的心理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要一个星期后才知道，这让我害怕焦虑，黎明舒的身体很健康，所以我安慰着自己应该是自己的遗留下的心理作用。

    一个星期后。

    拿到报告的那一刻我很懵和上一世一样的诊断结果，医生告诉我最好通知家属，可是我哪来的家属，黎厌吗？想到她如今过的也算是无忧无虑的日子，我拒绝了。

    告诉又有什么用呢，平添烦恼，所以我要求医生为我保密。

    离开医院后，我去了公园，坐在长椅上静静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回来的代价吧，我想了很久很久，只有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我又想到了黎厌，她现在也有了几位好友，我想她应该不会像上辈子的我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而我比上辈子多活了两年，该满足了不是吗？

    想到这些，我突然间释怀了，我将报告撕的粉碎，丢进了公园的垃圾桶里，我可不想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事，这辈子的黎厌开心就够了。

    我开始对黎厌有求必应，她想做的，想玩的，我都陪她去了，我想过疏远她，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选择自私一点的方式。

    哪怕知道在我死后，她可能会很伤心，但是我就是想自私一次，我想满足自己的私心，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