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午才见丝桐回来,身后跟着双霁霄,商与倾心里慌慌的,早早就在府外候着了。
丝桐一大早就去了凌宇阁,谢掌柜见她来时有些惊讶。
他说在一天前就有人来取了,听口音像是外地人,那人自称是商将军的心腹。
谢掌柜本是不信的,哪料那人对于谢掌柜的问题对答如流。
为了防止意外,他特命人将那人偷偷的画了下来,不过那画只有那人的上半张脸。
商与倾接过画像,展开,端详半天:“此人应是栖氓人,栖氓离京城甚远,若是寻常马车行走,至少需两天一夜。若是骑快马,也至少需要一天一夜。”
双霁霄顺着她的话说:“但此人是酉时取走的,若是一天一夜,这会是绝对到不了的。所以,他此时有两种可能。”双霁霄接过她手中的画像,替她收起来。
“一种是他大概在离栖氓不远的朔城。”
“另一种就是……”
“他还在京城!”
“他还在京城!”
两人一口同声的说道,一开口又为彼此的默契笑了起来。
“好了,说正经的,我这就派人盯着朔城,有任何异动,及时联系。”商与倾来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了两行字,随后折起来递给丝桐。
“将这封信给梁旭。告诉他我随后就到。”
双霁霄看着她的举动:“那我就留在京城,寻找此人。”
“好,切记不要让旁人知道!”商与倾点头。
泛春苑,
一双修长的手放在七弦琴上,垂下的眸深沉而遥远,手指微动,流畅古雅的琴声就这么在苑中流淌。
“宿璟你说,咱们殿下的手真是好看,像极了女子的。”宿影怀里抱着剑,贱兮兮的靠着宿璟。
宿璟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皱了一下眉,随后朝旁边闪去,后者扑了一下空,差点就要骂出来。
“好看要你说,咱们殿下的手是弹琴,是提剑的,自是要比旁人好上不知多少。”
两人说话间,“狰……”的一声,琴弦断了。
两人立即住了嘴,看向慕容衍之。
后者并没有什么极大的反应,两人都提着一口气。
齐郁江刚进苑里,就见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夸张的跑到跟前。
“阿衍,你怎么搞的,这可是师父赠予你的琴,怎么这么不珍惜?”
慕容衍之掀起眼皮,没有任何感情看了他一眼。
抬手示意宿影来收琴,自己便朝屋内走去:“琴弦断了,换根新的不就好了?再者说,舅父赠予我的,你着什么急?”
齐郁江急忙跟上。
“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心疼琴嘛。”
慕容衍之的舅父是当朝皇后的亲弟弟,亦是前越骑将军陈险,三十五岁那年告官去了驷?山上,途中救了正在逃亡的齐郁江,那时他十五岁,同慕容衍之年龄正好相仿。
后来齐郁江拜了他为师,随他在山中习武,因得与慕容衍之交往甚密。
齐郁江随意的坐下,拿起桌上碟子里的瓜子嗑了起来:“听宿影说,你最近倒是对简安郡主上心的很。”
刚收完琴的宿影进来就听到自己被卖了,心里暗戳戳的不爽,瞪了他一眼。
齐郁江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说道:“这样也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时间成个婚让师父也高兴一下。”
一记冷眼杀了过来,吓得他直打哆嗦,马上远离了他。
慕容衍之不在意他的举动,端起茶盏,吹了吹。
半晌,才开口:“收拾东西,随我去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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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要不要这么突然,你去朔城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慕容衍之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快去收拾。
“好,你行!你真行!”齐郁江边朝门口走边指着他说。
宿影在一旁偷笑,不自觉的就觉得后背发冷汗。
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去领罚吧。”慕容衍之不咸不淡的说着,放下手中的茶盏。
宿璟只能投去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他发誓,他以后什么事都不会在给齐郁江那个小人说了,成天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