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春天还夹余着冬,马路上的落叶随着车流而吹动。
“小语,你带球了吗?”阶梯上留着短发长相清秀的林盈盈问道。
姜喃语看向上方微微笑:带啦带啦,我先去操场等你。”
下午天空映照着昏黄的太阳。
刚踏入操场的姜喃语心中不知有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找不到头绪。
这时,回教室拿饭卡的林盈盈挽上姜喃语的手。
:“还在这呢?属蜗牛的你。”
姜喃语用手拍了她一下。
:“走吧。”
操场上还有初中部及其他级人在,活动范围比较受限,因此体育课基本上集合后就解散。
前面的高二6班的人都已差不多到完,体育老师看着还在后面的两人喊道:
“后面不舒服那两位女同学,身体还方便支撑走快两步吗?”
其他学生纷纷笑出了声望向她们。
姜喃语和林盈盈的头同时低下快步向前,两人抬头露出尬笑对着体育老师,手也没停下把书包丢到旁边,快速进入边边的队伍中。
:“唔,尬大了”林盈盈用手碰碰姜喃语想得到点安慰。
但旁边的人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某处发呆。
姜喃语的发梢被微风吹起,高高的马尾扎在脑后,人是有点肉肉的,一双杏眼显得人无害。
解散口今响起,学生们纷纷涌入体育室拿用品来打发时间。
姜喃语两人拿了羽毛球拍在一处玩了起来。
:“让我G市第一手对打你们”。
手缠着运动绑带的韦德行,不断挥着球拍。
他是姜喃语,林盈盈的后桌,因为没同桌缘故,上课总是和她们在后排搞“小动作”。
林盈盈看过去大笑:“你第一手,玩呢?”
韦德行继续摆弄着姿势:“知道你们有点小眼红没事。”
:“行吧,我也累了,小语还有余力和他打吗?“林盈盈说完摊在地上。
细密的汗水在姜喃语额头上:“只能两球了。”
一个发球,打上了树,韦德行看了看树上被卡住的球,又心虚地看了看姜喃语:“第一手难免会失误的对吧?”
“啊!”韦德行摸了模被打的后脑勺,带有怨气地给了个你死了的眼神给罪魁祸首林盈盈。
姜喃语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捡起旁边的杆子尝试将球打下,但都徒劳无功。
随后的尝试也都撼动不了,树上那颗球,韦德行气不过打算找体育老师过来,被林盈盈阻止,嫌弃的说:“你小学生啊?去拿扫天花板那个啊!”
刚从体育室拿了个足球的姜喃唔:“盈盈,那我再尝试一下这个先。”
眼神坚定地用手装模作样比划了下角度一抛。
偏了,树上有干枯的小枝全落在了她头上,回头一脸我还行的表情看着旁边那俩:再来几下,我觉得就可以了吧!”
说完,对面的韦德行两人背过去边走边说:“林师,我还是觉得你的提议太棒了。“林盈盈抬起手摆了摆:“兄台,勿夸勿夸。”
抱着再试试的心态,姜喃语再一次在将足球与树打了个擦边。
足球也掉在地上时随着弹力,滚到了一边,姜喃语只好弯着腰准备把球捡起放回体育室。
映入眼帘的是足球被一双修长,指甲修理干净的一双手捡起。
姜喃语抬头想看看是谁,但只看到了被汗水浸过后背训练服的一个男生,正用刚才的那个足球,一抛轻而易举地把树上的羽毛球,打落在地上。
他捡起那颗羽毛球,递给了还在状态外的姜喃语,抬眸看着对面头发还有被汗弄湿,随意用手抓的头发不整齐的散在硬朗的眉骨处,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双眼角微垂的眼睛。
只是接过,谢谢还未说出口,他就转身走了。
拿着超长扫把的韦德行和林盈盈看着姜喃语手上握着的羽毛球和微红的脸。
:“小语,你行啊!还真被你弄下来了。”
姜喃语还没缓过,只是压着还有异样的感觉缠绕着的心情微抖轻轻地说:“有人帮忙的”
……
刚熄灯的宿舍里,姜喃语将台灯打开,拿出了一个a5大的纯色牛皮本,在上面书写。
她在初中时养成的写日记习惯延续到了现在。
“
2022年2月5日
今天很开心,体育课和朋友打了羽毛球
他帮我把挂在树上的羽毛球拿下来了
谢谢你,学长
”
“小语,小语”上床的沈溪秀正把头伸下一点轻声的叫她。
姜喃语有点被吓到看着垂下的人:“唔,你快吓死我了,怎么啦?”
沈溪秀扶着扶手下到了姜喃语的床,调戏地看着那个本子:“春心荡漾啦?”
把本子放好后,姜喃语像是被揭穿了秘密一样,又极力掩盖:“没有。”手指了下沈溪秀的头:“你呀你,再乱讲,明天就不帮你打早餐了。”
“哎呦,小语语别这样”沈溪秀躺了下去,用手拍了拍旁边:“来!躺着聊会”
她们宿舍是六人寝,一般熄灯后,都不会入睡太早都在吃泡面或者来个新衣走秀,而姜喃语性格偏内向不爱表达,所以沈溪秀搞个近水楼台,一会生二回熟就习惯晚上找姜喃语聊天。
姜喃语把被子铺开,看了看躺着的沈溪秀,嘴角露出坏笑着把被子捂住了她:“沈溪秀说明天为何不去早膳?”
被捂着的沈溪秀只能挣扎开,把被子盖在姜喃语头上害羞地说:“明天早上我和李依换了值日,这样就可以和他一起扫公区了。”
说完低下头用手假装十分不好意思地捶着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的姜喃语。
快速地把沈溪秀的手拿开吃痛道:“那你捶我个鬼啊!“还不忘摸摸被捶的肩膀。
“嘿嘿嘿”对面的人傻笑着挠了挠头,随后扭捏了起来:“一时激动,消气消气。”
突然长叹一口气:“小语啊,过两天的学长考完体考就没东西看了,以后只能看着我们级那些没滤镜的人训练,啊啊啊!”
听到这的姜喃语心里不禁轻轻咯噔一下:没事的,这不他们不是还没毕业吗?”
沈溪秀闻言双眼一亮:“也是哈,还能看段时间,不过还是看我家宝宝吧!”
姜喃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给旁边躺着这个散发恋爱酸臭味的人。
……
早上的春风是适人的,不足的是下起了毛毛细雨,刚好姜喃语赶上没带伞,路上的同学又廖廖无已,只好自认倒霉,跑着到饭堂。
“呼,总算到了。”她感叹道。
从书包侧口袋拿出了张纸巾擦试着头发时。
:“同学,你饭卡掉了”
少年的噪音清晰而磁性,像是在冬雪中洒下的一抹阳光,温暖而明亮。
姜喃语慌乱地向下看去,捡起饭卡,说了句谢谢,却发现又是那个她早已熟悉的背影,但他也如上次一样离去了,只是在离开前热心提醒着一位同学饭卡掉了。
刚把早餐在苏溪秀桌上的姜喃语,正诧异看着比平常早到的林盈盈,把包里的三明治给她:“你也换值日啦?来那么早?”
林盈盈抬起头时,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黑眼圈重的像被人打了两拳。
被她惊到的姜喃语放下书包,细细打量一下后笑了起来两颗梨涡在脸上:“我有一个保护动物同桌啦!”
“你还笑,呜呜呜”林盈盈噘着嘴巴委屈地讲昨晚和韦德行打游戏到凌晨输了,作为惩罚是6点到教室。
听到这的姜喃语只好摇了摇头拿出单词来准备背,看着半睡半醒还在吃面包的林盈盈:“水杯呢?真怕你吃着吃着走了我还不如道。”
林盈盈把水杯拿出来双眼突然亮起:“小语语~还是你疼人家。”
刚打到一半的水,外面响起大巴车预热的声音,和一阵炮仗与欢呼声。
姜喃语微微抬起眼眸,徒然联想起昨晚沈溪秀讲的临近体考,心如潮水般开始起伏,停止了打水的动作。
跑到教室走廊最未处,眺望着高三对面,却只能看见体育老师们与领导的身影,她就一直看着那边,直到大巴车消失在校园里。
心里默念地:“学长,一切顺利”
……
几天后,体考的也早已回来,高三进行着一场小高考,姜喃语心中有种莫名的落差感,感觉校园里不再出现他的身影。
讲台上是有着灭绝师太之称的班主任是个留着磨菇头有丰富教学经验的陈良娇,一般她的课没人敢搞小动作。
还在内心纠结的姜喃语往草稿纸上画了无数的圈圈。
姜A:他都快毕业,就再也见不到了,努力要个联系方式吧!
姜B:那就勇敢点去问啊
姜A:我害怕他拒绝我,毕竟快高考了,还是算了
姜B:也是,世界上又不止一个男的,外面有更好的
姜A:但是G市里江城里学校里只有一个,加个V,在列表躺尸也好啊
姜B:……加
姜A:还是算了吧
“喃语”
姜喃语被吓的一激灵,心里不断跳动,身体不自觉站了起来。
陈良娇正指养一道题:“来,喃语,说出你刚才算的答案。”
看着上面的题,脑海一片空白,背后不断冒着冷汗:“嗯……额……应该是……。”
支唔了一下,24在她耳边格外清楚。
“24”
“嗯,对”挥了挥手示意姜喃语坐下,不一会下课铃也随之响起。
惊魂未定的姜喃语在座位上长叹了一声,看了看那个24传来的方向,正在趴着睡觉的男生,正疑惑,“叫什么名字来着?”
结果发现旁边的林盈盈睡了一节还没矿醒,想转头问问韦德行那名同学叫什么的。
一看也倒下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太提问我了。”
……
到中午放学时,林盈盈不回家吃,所以都和姜喃语去饭堂吃,一般等人少后出动。
两人正下楼梯时,林盈盈感觉身边一空,姜喃语脚突然一踩空一个阶梯,身体就像失控一样向下倒,咔的声音清脆。
林盈盈低头一看到的是姜喃语皱着眉头脸色痛苦地捂着脚踝,连忙扶着:“哎呦喂,我的宝,怎么样,能动吗?”
姜喃语摇了摇头,一会后看着林盈盈:“嘿嘿,缓过了,但脚崴了。”
被她这傻了一样的样子,气笑了一下:“我扶你到边边坐会先,反正下午也放双休了,我去请假先。”
姜喃语被她扛着手,到楼梯边坐着,后跑去级长室了。
还好来往人不多,不然姜喃语得要挖个洞钻了,脚踝在隐隐作痛,为了缓解一下,手捂着脚踝,屈身体将头趴在膝盖处。
许久,有个少年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同学,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