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秦柏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蝴蝶刀“他怎么样了?”

    眼前的黑暗中走出一人,“自杀了。”

    秦柏趁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手上略有些紧的红绳陷入沉默。

    遥淮南再次惊醒,老张正在讲台上讲着课眼神时不时往他这里瞟来,显然是注意到他的异常。

    遥淮南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并没有伤口,只有阵痛在提醒他刚刚经历的一切。

    什么情况?遥淮南烦躁了起来,抬头看表却是次日清晨8:23。

    遥淮南没有犹豫忽视全班同学的目光直接推开桌子朝外走去。

    在很小的阴影中,他发现了一怪异的植株,通体成黑,周身弥漫着血雾,花苞异常大里面含着的东西在不断跳动,如同脉搏一般。

    他勾起嘴角,丝毫没有犹豫抬脚狠狠剁了下去,花苞中的东西爆了浆,没看清具体是什么。

    老张急匆匆跟下来,见到他戒尺一指就要发作。

    遥淮南不想和他纠缠,一头创在墙上留下血印子趁着老张愣神一路窜到配电室找到总电箱,也不做什么保护措施拿起一杯水就泼了上去,电箱瞬间一阵噼里啪啦整个学校都停了电。

    遥淮南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抬头看见摄像头找了个砖头抛箭一样给砸下来了。

    学校短时间内修不好电路,天气又这么热不能开空调只好给所有学生都放了假。

    顶着一脑门血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四五个植株,他见一个就拿着砖头拍一个,连闯好几个红灯险些被车创到都不在意,大有一股“你创死我正好”的气势。

    遥淮南想要推开超市的门,愣是用了全身劲都没推开,直到里面传出店员的声音“门是左右开的...”

    .......

    一路扫荡货架,吃的喝的用的装了好几辆购物车。

    “支票...”

    收银员的声音远远的落在后面,他又去药店和五金店买了很多电池和手电,店员号称这手电号称一打开照亮一台街,价格不便宜但遥淮南懒得挑。

    遥淮南将最后一袋东西扔到早已被堆满的沙发,干脆利索的一下子躺倒在地板上。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顶楼也依旧能听到楼下小孩的欢笑声,阳光也搭着清风吹了进来,遥淮南想起什么爬上了顶楼将蓄水桶接满了水,盯着不断冒出水的管子,遥淮南举起水管对准了自己总是冒出声音的脑袋。

    他极其烦躁,烦躁的想把楼下的小孩都掐死,附近的植株几乎都被他清理,不知道会不会冒出新的来,他懒的管,至于那晚的“花桥街1号”他也懒得去找。

    遥淮南感受到了,自从那晚后自己的精神状态愈演愈烈,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正常人,暂时。

    心底压抑几年的冲动被解开,他似乎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只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一切迷茫都来自与内心欲望丰杂,让人无法抉择。

    遥淮南闭上眼睛,但转瞬袭来的黑暗让他惊恐的睁开眼,那双眼睛依旧在盯他莫名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心脏仿佛被紧紧攥着一切痛苦都如同幽灵般争先恐后的钻进了自己的肺腑侵染了整具身体,变得如此沉重...

    那双眼睛将无限扩大,最后自己也被它吞噬。

    遥淮南用手掌狠狠地磨着粗糙的地面,没一会就流出血水,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传来,但他依旧没有停止,嘴里神神叨叨“不是爱想吗?想吧想吧,想一次我就伤你一次,直到你不敢想为止....”

    地面上留下一层血肉,而遥淮南的皮也翻开与没有掉下的血肉相连被牵扯着,遥淮南再次闭上眼睛,黑暗袭来的一颗熟悉的视线也在黑暗中传来,遥淮南睁开眼神经质的将血迹抹满了自己一整脸对空气骂着“你m。”

    就这么一直发呆到深夜,除了熟悉的那一双眼睛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手起将刀横在黑暗中,遥淮南笑着“你好吗?”

    黑暗中传来轻笑声。

    遥淮南玩弄似的用刀微微蹭过他的脖颈“你是谁?”

    “你会知道的。”接着遥淮南躲闪不急被踢中手臂上的麻筋刀子脱落,然后一记手刀被劈晕了过去。

    秦柏将遥淮南抱紧怀中下了楼。

    秦柏趁着月光沉默的看着那被磨到血肉模糊的手掌,伤口没有再流血,只有些许石粒夹杂在被磨烂的肉中,秦柏将翻出来的碘伏一下子倒在伤口上也没看过没过期随便拿纱布一绑便走到床前掀起窗帘一角向外看着。

    往日熟悉的城区早就变了天,硝烟几乎飘到了眼前,到处都是人类的惨叫与怪物的嘶吼还夹杂着警鸣声。

    街道中有些东西飞驰而过,不远处还有一辆被砸毁的警车,车上正有一条大肉虫不断的翻腾着发出痛苦的叫声,白色粘腻的表皮破开了一道大口子,内脏和血翻涌而出逐渐铺满了整个车盖流到地上,没过一会肉虫就被其他靠近的怪物分食殆尽。

    不等几只怪物反应旁边的平房轰然倒塌,接着有什么东西顶开碎石慢慢站立起来直至插入云霄之中,那怪物身形消瘦皮肤不断的往外冒着稠血,下肢如同电线杆一般嘴巴长在肚脐处,看不清藏匿在云中的上半身。

    那怪物好像察觉到了秦柏的视线,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高大的身影挡住月光如同海浪一般压来。秦柏慢条斯理的走到厨房拿出菜刀朝着窗口硕大的红色眼珠上狠狠投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刺耳的尖叫从远处传来,秦柏没有犹豫扛起遥淮南就下了楼。

    怪物好像被激怒,不断的吼叫着寻找他们,可惜因为秦柏不断躲进高楼怪物丢失视野陷入迷茫很快就被甩掉。

    秦柏一脚踹开一看就年久失修的铁门顺走了一把生锈的菜刀打开手电筒钻进了下水道。

    “这么臭啊。”遥淮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正捂着眼睛嘟嘟囔囔。

    秦柏闻声递给他一块手巾,就这么扛着遥淮南举着手电筒往目的地走去,一路上遥淮南都没怎么再说话估计是一天内流血太多又撞了脑袋比较晕,秦柏则是时不时观察周围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重生几次了?”

    “不告诉你。”遥淮南盯着自己微微晃动的胳膊有些迷糊,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高大个宽厚的肩膀上他感到了莫名的熟悉和安稳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就好像...这样的场景经历过很多次那般。

    秦柏看向一旁挥舞着触手但惧怕光亮不敢向前的怪物关闭手电筒一记飞刀砍掉了怪物的头,之前还张牙舞爪的怪物跟没了劲一样顺着墙滑了下去。

    秦柏拔下插在石头中的菜刀甩了甩上面的血污打开手电筒继续前行。

    下水道是个比街道更安全的地方,虽然怪物比地面上多,但普遍较弱怕光没有眼睛,不过听着秦柏脚下啪嗒啪嗒的踩水声,没有眼睛这一条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怪物普遍都有些智慧,所以以防万一被偷袭,早杀早放心。

    秦柏颠了颠肩膀,肩膀上的人立马发出不满的动作,没过一会又消停下来确定了遥淮南没事。

    秦柏嫌弃的将占满血污的刀扔进水道中,顺着梯子爬出去。

    这条街与先前的混乱大有不同,一片安谧,只有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有炸了满墙的血迹。

    “主人,欢迎回家。”黑暗中身材高挑的女人打开铁门低头说着

    “吩咐人把角落的血弄干净。”秦柏走进铁门。

    “是。”女人抬眼看着秦柏肩上的人“需要...”

    秦柏没有回话径直离去,女人不再出声退回黑暗中消失不见。

    遥淮南还在沉睡,这是他几年来睡的最安稳得一觉,安稳到被秦柏放在床上擦脸都没有醒。

    其实他浑身上下只有脸上被溅上去几点血,相反秦柏的半边则沾了满身,秦柏是个极度爱干净的人,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他才不会闲的现身到各种残骸和血液满天飞的超真实3D电影里。

    遥淮南迷迷糊糊的醒来伸了个超长懒腰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鞋在纯白的床铺上留下了几个脚印。

    这哪啊?遥淮南坐直身体懵逼的想着,听到隔壁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便下床打开门准备一探究竟。

    秦柏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到门前与遥淮南撞了个满怀。

    遥淮南看着面前突然贴近留着水滴的锁骨后退一步抬头看着面前的那人,身高预估得有一米九,标准的倒三角身材练有浑身充满肌肉又不夸张,五官深邃锐利正冷漠的看着自己,大概刚洗了头乌黑的发丝被顺到了脑后。

    “醒了?”暗哑的声音响起。

    遥淮南拍了拍脑袋又秦柏的注视下在屋里兜了一圈再回到他面前,秦柏看着屋里的一圈脚印有些沉默将遥淮南拽进了浴室。

    “做什么?”遥淮南终于开口问。

    秦柏搭上浴袍往外走去“洗澡,手不要碰到水。”然后关上了门。

    “没给我衣服啊...”遥淮南呆滞道,突然又一想,这不对啊要什么衣服啊要衣服,这tm哪啊。

    遥淮南正想要大喊,秦柏又突然打开了门递给了他一件浴袍“洗完随便你问。”又出去了,这次没有关门。

    遥淮南心中的不安渐渐消退竟真的敞着门洗起澡来。

    遥淮南套上浴袍,正巧遇到开门往外递拖把的秦柏,门外是不透光熟悉的黑暗,遥淮南盯着屋外的一动不动。

    门外探出一脑袋好奇的朝遥淮南看着。

    遥淮南顺着目光看去,是一个留着娃娃头的矮小女生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过大的女仆装,裙摆甚至拖到了地上。

    秦柏挡住女生看着遥淮南的视线“拜谒,看什么呢?”

    叫拜谒的女生瑟缩了一下“没...老大你怎么带人回来了?”

    “你在问我吗?”秦柏语气很平淡却给人一种被压迫的窒息感。

    “没...”拜谒抓紧拖把柄似乎有些害怕,“竹叶姐姐让我告诉您,已经彻底清理干净了。”

    “菁竹叶?她人呢?”秦柏坐到沙发上。

    遥淮南不明所以,只好也坐下。

    “竹叶姐姐怕那个A1型的大怪物带来麻烦就领人去清理了。”拜谒低着头回。

    秦柏没再回答,拜谒关上门离开了。

    遥淮南偏头看着秦柏“你谁啊?”

    秦柏沉默一会回答“秦柏。”

    遥淮南拿起一个精美的茶杯端详着“为什么带我来这?”

    秦柏回“因为我想。”

    遥淮南沉默一会儿突然磕碎茶杯,凑到秦柏面前用茶杯碎片抵住他的喉咙“你最好说实话,我可不确定我会做出些什么,你说呢?”

    秦柏抬眼对上遥淮南近乎疯狂的眼神突然笑起来抓住遥淮南的手往前拽着“你可以试试。”

    锐尖被迫抵近,一遛血淌了下来,遥淮南皱眉“你有病吗?”

    秦柏笑得更愉快了“再试试看?”说着,又将遥淮南的手往前拽。

    遥淮南正想要将整个茶杯碎片插入秦柏的喉咙却被秦柏的手抓住“这么听话?”

    遥淮南凑近秦柏的双眼“怕了?”

    秦柏不再笑,抢过了茶杯碎片扔到一边,遥淮南又扬起手臂被秦柏一把制服扛了起来扔到了床上警告着“别挑衅我。”

    遥淮南盯着秦柏,良久才松了力气“教室里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

    秦柏应着。

    “为什么我会重生?”遥淮南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秦柏回“因为你是天选者,其他的到了时候再告诉你。”

    遥淮南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沉默又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于是蒙上了被子。

    声音传来“不问了?”

    遥淮南反问“问多了,有意义吗?”

    秦柏沉默一会回答“会有的。”

    秦柏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来即使发出声音的人就在眼前,磁性的声音似乎振动了遥淮南麻木生创的心脏,振的他心慌,振的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单独的在活着。

    秦柏看了遥淮南许久,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打开门让人处理他的伤口。

    伤口已经发脓,几乎要渗出纱布,秦柏将绽开无法再生的血肉清理掉,又将小石子捡出再消毒抹药重新缠上纱布,期间遥淮南差点被痛醒。

    秦柏关上了门。

    先前为秦柏开门的高挑女人守在门外,正是菁竹叶。

    秦柏坐在站在落地窗前点了一根烟,“怎么样了?”

    菁竹叶颔首“死了一个人,您要去看看吗?”

    秦柏回头望了门一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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