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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的开始

    深秋,冷风中带着一点悲凉与无情。

    “那个,白露哥哥,我明年好像来不了这里过生日了......”

    她低头唯唯诺诺地说着,鼻子酸涩映出的粉红在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

    “……”

    见他没有反应,她有些生气地甩开牵着的手。

    “哎,对不起啊,我刚才有点走神,你说什么啦?”男孩儿缓过神问她。

    “没什么......”她气鼓鼓地扭过头,小小的失落映在她的脸上,她知道,她不想要这个回应,也只有她知道。

    “噗哈哈,小寿星是许了一日河豚体验卡吗,这小脸让你鼓的。”他空出的那只手揉了揉女孩儿的头发。“我们月牙儿像炸毛的刺猬,真厉害呀,又大了一岁呢。”他嘴角弯起弧度,灿烂的笑仿佛打出颜值暴击999的弹幕。

    玥铭这人有个缺点,就是什么心情都摆在脸上。

    红晕跟嫩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打错节拍的心脏比以往更快速地跳跃着。少女的懵懂悸动真是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个......白露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悄悄地拽住陆槿白的衣角。

    “嗯?怎么,想知道白露哥哥的真名?”他拖腔带调地问。

    “好,好,那小月牙儿,要永远记住哦,哥哥叫......”

    一阵闹铃响起。

    “嘶,哈,妈的。”

    玥铭扶额,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见那个深秋了。

    那个深秋

    父亲陪她的最后一个生日,也是记忆中的男孩儿陪她的最后一天。

    但她知道,故事的结局跟梦里完全扭转180°。

    那时的她连勇气都没有。

    但她还是贪婪地回想着那一瞬永恒。

    那段虽朴素但无忧无虑的日子。父母在地里干活儿,汗水流在额头,浸透衣领,而不懂事的她在沟沟壑壑的土地上笨拙地追赶蝴蝶。

    想到儿时,她总是禁不住笑起来。

    “傻笑什么呢?”玥伊双手交叉倚在门上,她的目光温柔如水,舒爽的清风撩起她乌黑蓬松的卷发。

    “啊,没什......”

    “没什么的话,现在下床洗漱吃早饭!立刻马上!还有半个小时军训营的大巴就来了,你这慢悠悠的死出真是跟你老爹一模一样!”

    甚至还没等玥铭说完......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反差萌”吧......

    “我嘞个零帧起手啊老妈,你别急啊↑啊↓啊↑啊↓啊↑啊↓!”玥铭仿佛喊出E6女高音。

    “神经病。”

    真是大早上闹得鸡飞狗跳的一家。

    虽然这种相处方式对于别的家庭来说可能有点乱,但对她们这两位“怪人”来说刚刚好。

    一位是丈夫去世被迫变成“女强人”的玥伊,一位是刚经历完重度心理疾病休学一年的玥?。

    外人总是嘴碎磨叨她们,说母亲没有母亲样,不懂得抗压怎么养家糊口,还有带的这个死孩子也是,哪来的什么抑不抑郁,我爹死了我不照样还活着呢吗......

    这时她俩总能出奇一致地脱口而出一句话,“去TM的生活,我俩爱怎么活怎么活,贱人。”

    令人唏嘘。

    与其说是“怪人”

    不如说是越过“亲人关系”这条锁链,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无话不说的“老朋友”。

    -

    夏日的尾巴,八月带着炎热的气息,让人感受那仅存的余温。

    上午十点。

    玥铭单手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着,视线飘向一旁。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幽静代替了车水马龙的喧闹,每条街都有连片的丁香,华贵的紫与纯洁无瑕的白相互簇拥着,微风拂过,仿佛公主与灰姑娘起舞一般,为这座城定格季节限定的景色。

    这里是凌云市,玥铭梦寐以求的地方。

    自从父亲去世,她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那时,许多无形的声音碎在耳畔,一字一句重复在玥铭的脑中。她想说的每一句话都烂在肚子里华为一潭死水。

    玥伊发觉她病了,因为村里那些吃“人血馒头”的臭傻B。

    人的嫉妒是压不住的无穷大的怒火。

    她也发觉真的要改变什么了。

    在玥铭中考结束的那个深夜,玥伊悄悄地走进她的房间,垂下眸子轻声开口:“月牙儿,妈妈这几年攒了点积蓄,跟妈妈一起逃吧,逃到你喜欢的地方,给自己放个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尽情的享受当下,我的宝贝,你不用再忍受痛苦了。”她的眼神变得湿润,一滴滴眼泪滚落,打湿了衣襟。

    那是她在父亲去世后第一次见她哭,一位母亲的哭泣。

    迟钝的她不知玥伊到底为什么哭。

    迟钝的她抱住这位哭得像孩子的大人。

    迟钝的她们仿佛什么都和解。

    -

    啪嗒啪嗒,又绵又细的雨扑面而来。随后拍打在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玥铭蹦跶两下站得有点累了的腿,不紧不慢地打开雨伞。

    这是玥伊给她买的96骨超大雨伞,她告诉陆玥伊,上了高中肯定能用上,但对于玥伊来说,这个伞未免太大了点,装下三个她可能还会空出来一点。

    手机振动了两下,是玥伊发来的消息。

    玥伊:【带伞了吗?用不用天下最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和蔼可亲的老母亲给你送伞呀owo。】

    玥铭:【带了。。。】

    【已老实,求放过(动画表情)】

    玥铭莞尔一笑,把手机息屏,抬头看这哽咽的城,随着时间的推移,“哭”得越来越凶。她微微别过头,余光捕捉到一个冒着雨的人。

    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离她一米左右的长椅旁,脊背挺直。

    黑帽子、黑框眼镜、黑口罩、黑T恤、黑短裤、黑色运动鞋几乎把他包裹住。

    我滴个妈呀大哥。。。这未免遮得也太严实了。这小细身板子,让雨浇感冒了咋整啊。我要不要去给他撑撑伞啥的,妈呀他要是误会我咋整啊。。。

    玥铭内心反复拿不定主意。

    算了不管了,积德!

    玥铭装作没事,一步,一步地侧身往他的方向去,但走了好几步也没到他身旁。

    不是,奇了个怪了,一米有那么远吗。。。

    她心里不住地犯嘀咕。

    她头转向侧面,默默观察,每走一步,那个人也跟着离远一步,两人几乎停靠在了一个定值的距离。

    妈的。还是让他浇死得了,大哥你跟我玩相对静止呢。

    玥铭不信邪,继续往他那边靠,他们形成了一种“错位时空”。

    她实在受不了了,大步流星地走向他,无语地在手机上打了一句话给他看。

    手机屏幕显示

    【大哥,我看你没带伞,怕你挨浇感冒了,你别误会(尴尬)(捂脸)。】

    甚至还是发给文件传输助手的。

    他先是一愣,然后点了下头。紧皱的眉头稍缓。

    手机提示音响起

    槿立:【大儿子,你上车了吗,外面雨挺大的,我让赵叔给你送把伞吧(微笑)(玫瑰)。】

    陆槿白:【妈,放心,已经不用了(点赞)。】

    陆槿白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与他在同一伞下的这个小姑娘。

    比较娇小的外形,头顶到他的锁骨处,马尾扎得较高,蓝白相间的衣服,气质干净又清纯,和周围乱哄哄的环境格格不入。

    或许是陆槿白盯得有点久了,玥铭感觉到有种似有若无的压迫感在自己身上。

    不自在的她如同“人机”,自顾自地说起来。

    “哎呀,这雨真是越下越大呀,凌云市是不是漏了,那花坛啊绿化啊啥的不得被浇得废废的啊。哎呀......”

    这些偷感很重的话到陆槿白的耳中都自动翻译成了:

    【这天可真天啊。】

    【这雨可真雨啊。】

    气氛出奇的安静,闷热的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味道,令人窒息。时间似乎被调成0.5倍速,每一秒钟都如同漫长的一年,让人难以接受。

    终于,一段鸣笛声打断了玥铭的“对话”。

    看着在雨雾中缓缓驶来的客车,玥铭长舒一口气,心里忍不住的雀跃,她终于“解脱”了。

    “那个,大哥,我车来了,我不打扰,我走了哈。”玥铭向陆槿白转过头来,了然轻笑。

    “噗嗤”

    陆槿白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逗得彻底蚌埠住了。他轻轻挑眉补了一句:“好啊,那一起走怎么样?”

    “嗯,好呀……嗯?等等,wait wait wait!”

    玥铭杵在原地,许久没有缓过来。

    不经意间,陆槿白已经把行李抬上车。

    看着“道心破碎”的玥铭,他甩上一句“怎么,不上来吗?”

    “不是,我这,你这,啊这。”

    陆槿白的话句句快而准确,似叠了6层致命节奏般。玥铭的大脑彻底宕机,随他一同上了开往“□□折磨和精神地狱”的直通车。

    车内,仅剩最后一排的双人座留给他们。

    陆槿白:“座里座外?”

    玥铭:“啊哈哈我坐里面吧。”她撩了撩头发,似乎“尴尬buff”还有一段时间,“坐在里面能靠窗户睡大觉哈哈。”

    说罢,两人顺位入座。

    玥铭戴上耳机,讲声音调到最大,播放一首白噪音,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槿白就有点倒霉了,他要饱受将近一个小时的折磨,这里包含晕车,晕皮革味,晕香水味,玥铭的“头锥”,耳机的漏音,以及她时有时无的哼唧声。

    他把手机调为静音,聆听自己破碎的声音。

    这时,槿立发来消息。

    槿立:【儿呀,你上车了没,这客车咣当咣当得,你还晕车,辛苦你了,没事儿就眯一会儿休息一下嗷。】

    陆槿白:【图片】

    【扶额苦笑无奈(动画表情)】

    图片里,女孩儿靠着他的肩膀,她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莹润饱满的唇瓣变得有些干涩,睡着了还轻轻皱眉,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槿立:【6。】

    【儿啊你。。。你这进度也太快了点。。。】

    陆槿白:【妈,你先听我说。】

    槿立:【没事儿儿子,这小姑娘长得真水灵,啥时候带回家看看,我同意这门婚事。】

    还在打解释条的陆槿白两眼一黑,他关掉手机,捏了捏人中。

    隐约着,陆槿白听到一断稀稀碎碎的声音,声音很小,很模糊,但又有点熟悉。

    “白露......唔......白露哥哥......”语调带着些许疲惫,以及一丝丝哭腔。

    是幻听吗。

    是名字重复了吗。

    不能那么巧吧。

    仔细一想,上次听到这种口吻版本的“白露哥哥”还得在几年前了。

    陆槿白越想越不对劲。他把头靠在她的头上,想近距离听清她嘀咕着什么。

    但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

    司机一脚油门加90°大拐弯。

    玥铭一头创到了陆槿白的鼻子上。

    我c。

    我c啊。。。

    陆槿白看着滴滴掉下来的血珠和还在哈哈大睡的她,愣了神。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

    时间总是如此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军训营。

    “喂,醒醒,下车了”陆槿白有些不耐烦地扒拉了两下一直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孩儿。

    “唔。”玥铭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陆槿白,“大哥你流水鼻涕吗?怎么往鼻子里塞手纸啊?”再低头看纸篓里“染了色”的手纸,她顿时冒了冷汗。

    我的妈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要不先跑吧。。。run!

    玥铭飞速地拿行李箱下了车,疯狂往军训营里钻。

    陆槿白:“……”

    陆槿白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因为玥?“没有边界感”的话,而是被打上“雪花马赛克”的无信号的肩膀,玥铭靠着的那只。

    今天真是TM倒霉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行李箱搬下来,默默地向宿舍楼走去。

    噩梦难度加上霉运buff的生活,即将展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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