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栀手从季盼的手中滑走垂落在蓝色条纹的病床边,季盼感受到手中重量的消失,失魂发怔的听着心跳机变平直的声音,又疯魔似的握起顾青栀的手覆在脸庞,嘴里喃喃着:“阿青,你不要走……不要,不要走……”
季盼睁开双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任泪水划过眼睑。待情绪平静,季盼起身洗漱,再草草吃过早餐,她站在镜子前,看着清瘦得过头的人,心中苦笑,“阿青,你不在我也有在好好活着……可是也只是活着”。
季盼走进花店,“小季,又来买花啊。”花店老板招呼着季盼。
季盼礼貌点头:“嗯,今天是我爱人祭日。”花店老板姓李,李老板一听,马上将今天刚到的白玫瑰帮季盼包起来。
李老板小心又利落的包好花递给季盼说道:“小季啊这是第十年了吧,你真的很爱你的爱人啊。”
季盼接过花小心抱在怀里,她说:“嗯,她喜欢的。”两人说罢,季盼便朝墓地出发。
花店风铃一落一响,季盼望着泛滥的天空,明明被阳光包裹着,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季盼将纯白的玫瑰轻轻摆在墓前,随着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碑上的女子照片,她清冷的眸霎时如冰水消融般化满柔情。季盼声音里满是疲惫:“阿青,十年了,你啊,在梦里都不愿意带我一起走,但我真的好想你啊,我来找你好不好……”
没有季盼想象中温婉的回应,只剩空旷的风剐蹭鲜花包装的声音。
季盼记不得自己在顾青栀的墓前站了多久,只记得回去的路撒满了夕阳。一整天除了早的面包牛奶,季盼未食任何东西,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悬浮,迈出的步子也越发沉重,在双眼目视的前方黑暗下来之前,她好像看到了顾青栀在对着她笑。
再次睁眼不是冷白色的屋顶,而是老式泛着旧黄的天花板。
“小盼,小盼,小盼?起来吃早饭。”顾青栀擦掉手上的水,看着刚做好的早餐不禁勾起笑容,对着卧室喊道。
季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踉跄起身,光着脚就冲出卧室,看到顾青栀那一刻又不禁慢下脚步。
“阿青?太好了阿青,我又梦到你了,这次不是冷冰冰的病房。”季盼将一脸不明所以的人拥入怀里,像失而复得的宝物那般紧紧抱住。
顾青栀感受到季盼的颤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抬手轻轻拍着季盼的背安慰。顾青栀抬头望进季盼深邃的眸,只见那双看着她的眼睛越来越近,下一刻清凉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拍着季盼背的手也转变成了攥紧季盼背后的衣服。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喘息,季盼低头抵着顾青栀的额头,顾青栀脸上泛着红不自然地说:“吃,吃饭吧。”
季盼松开怀里的人,听话的坐着。看到光着脚的某人,顾青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秀眉。
“小盼,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多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说着走进房间将拖鞋拿出。
季盼忽然就感觉眼眶热热的,她吃下一个汤圆嘴里模糊不清地说:“就让我一直别醒来吧。”
顾青栀在季盼对面坐下问道:“小盼,你今天不是要去面试吗。”
季盼顿了顿“什么面试?”
顾青栀:“盛达集团,你忘了吗。”她撑起身,伸手摸了摸季盼的额头。
33岁的季盼已经是商业圈内有名的商业大佬,而23岁的季盼还是个刚要实习的菜鸟大学生。
季盼握住顾青栀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阿青,现在是几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