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阴沉，终于等到了一个适合看日出的好天气。
任纪南轻轻揉揉何清嘉的耳朵尖，“走吧，我们出发啦。”
驱车1个多小时，到了看日出的地方，在半山腰，能直接开车到达，但不在景区的热门位置，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
现在是晚上9点多了，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草地上，形成一片银色的世界。
任纪南把帐篷从车上拿下来，支好，翻看明天的日出时间。
“想喝点什么吗？”任纪南问。
天气不算太冷，何清嘉坐在帐篷的开口处，往外面看，“有选择吗？”
任纪南打开后备箱，在上面挂了一盏黄色的电灯，“有红茶、热可可、咖啡，和冰可乐。”他说道。
“吃的呢？”
“有三明治，我还带了沙拉酱，你现在想吃吗？”
“想要红茶和三明治。”
景区不能有明火，任纪南在车尾箱弄了一个小型的茶吧，他背对着何清嘉，把热水倒出，冲茶洗茶，淡淡的蒸汽把他包围住。
任纪南穿了一件松软的羊绒毛衣和牛仔裤，宽肩窄腰翘臀，何清嘉依稀记得在地铁站看到他背影的惊艳。
此时此刻，清凉的山风中，寂静的天地间，他起身，抱住任纪南的腰，贴在他的后背上。
任纪南的声音如同身上的毛衣一般柔软，“别着急，很快就可以了。”
吃完东西以后，任纪南坐在帐篷前的垫子上，何清嘉的头枕着他的膝盖，看头顶上的星星，问，“你知不知道，星星的冠名权可以买下来。”
任纪南摇头，“还有这种业务吗？”
“有，我在新闻里看过，不过很昂贵，也要等机遇，要发现新的星星才行。”
“那你打算给你的星星叫什么名字？”
何清嘉认真思考了一会，“叫南方有清嘉，哈哈。”
任纪南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南哥，你躺下来。”何清嘉扯了扯他的毛衣。
任纪南侧躺在他身边，两个人下半身在帐篷里，上半身暴露在月光下。
“你说，星星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低头数一数我们吗？”
任纪南被问住了。
“南哥，给我唱首歌吧。”
“你想听什么？”
“小星星。”
任纪南目光往下垂，问道，“能不能换一首。”
何清嘉看向他，小星星是儿歌，南哥不想唱，当然是和他的女儿有关。
“那，你会唱，大笨象吗？”
任纪南疑惑地看了下何清嘉，何清嘉起了个头，“大笨象会跳舞、马骝仔会上树~~”
任纪南立刻用他晴朗的歌声接上，童年时的儿歌，就算没有非常刻意地去记歌词，但总是能能准确无误地接到下一句。
何清嘉的手指随着欢快的歌词和旋律一起打节拍。
夜里的气温有17、18度，少了很多虫鸣，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风吹过树木发出沙沙声，两个人的呼吸声被放大，月光下清晰可闻。
“南哥。”何清嘉轻声说道，“可以亲亲我吗？”
任纪南翻身，整个人罩在何清嘉上面，何清嘉的一双眼睛，比星星还要亮。
“南哥，我想做你的第二个小孩，永远爱你，永远不离开你。”
他每一个说得郑重，就像在说毕生信奉的誓言。
“我会依恋你，倾慕你，在你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打开身体。”何清嘉边说边摸柔软毛衣里劲瘦的腰，他的声音像浸了蜜，“要我吗，爸爸。”
何清嘉把笼罩在他生命里的乌云拨开，成为他生命的里的第二道光。
任纪南怜惜地看着他，这里是野外，可能会有人经过，可能会有人越过汽车和灌木，看到月光下的他们。
何清嘉在他的下巴上舔了一下。
一击即溃，任纪南决定与他共沉沦。
任纪南伸手够着了一瓶沙拉酱，何清嘉尝起来，香香甜甜。
事后，两个人的身下混了彼此的液体，任纪南用了半包湿巾才清理干净，何清嘉拿了其中一张，蹲在地上，用土把它埋起来。
任纪南静静地看着他傻气的动作。
“你看，如果他发芽了，就是我们俩的孩子。”
月光皎洁，映得何清嘉皮肤雪白，他蹲在那里，笑意盈盈，好像他种下去，真的就能长出一颗参天大树。
他似乎擅长用最纯真的语气说最放浪的话。
任纪南起身，把蹲着的何清嘉整个抱入帐篷里，“外面开始冷了，早点睡觉。”
任纪南把他裹进睡袋里，何清嘉往他的怀里钻，帐篷外是皎白的月光，帐篷里是撩人的气息。
何清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看日出，看大地由黑暗变成光明，由混沌变得清晰，看巨大的红色的太阳，从天边升起，带来热量和光明。
感受到微弱光线的何清嘉从帐篷里醒来，他随手扯了任纪南昨晚脱下的羊毛衫穿在身上，套上自己的牛仔裤，走到外面。
任纪南穿着他的黑色连帽卫衣去倒热水，简单洗漱以后，两个人坐在车前盖上，看着远方的天空越来越亮。
“日出总是在提示我新的一天又来了，昨天没做好的事今天还可以再试一遍。”何清嘉慢悠悠地说着，“日落其实也很好，我爷爷走了以后，还有纪彦师兄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去看，告诉自己难受的一天已经过去了，可以去睡一觉，庆祝明天的新生。”
任纪南双手撑在后面，往前看去，左边是初升的太阳，右边是他完美的爱人。
他揽住何清嘉的腰，和他一起看光线穿透云层，看金色的光芒洒满了大地，看万物在晨间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