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有些恶心的眼神一直往晓山青那边瞄。
晓山青也感觉到了那股视线,他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条条大路你不走,非得走这阎王道,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趁着翻身下马的工夫,给藏在暗处的暗卫一个眼神,让他们盯紧了赵青和钱为进。
江远山骑在马上,心情美滋滋的想着明天准备带阿青去哪里玩儿。
自然是没注意到赵青那边的动静。
不过,他看到前面的晓山青翻身下马了,他也立刻下了马屁颠屁颠的跟在晓山青身后。
“阿青,我们不在跑两圈了嘛?”
晓山青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轻声说道:“不跑了,有些累了。”
江远山立马上前嘘寒问暖:“阿青累了吗?”
“那我们要不回去吧?”
“今天回去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在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
“嘿嘿,你刚来江南,吃喝玩乐的地方肯定不如我知道的多!”
“阿青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吃遍整个江南美食!”
在江远山看来,晓山青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有个哥哥还是个二百五的人,虽然家里人都死了。
所以,晓山青在他这里一直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一朵可怜的小白花。
江远山跟在晓山青身后,嘴叭叭个不停。
晓山青虽然有些不耐,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给个回应。
木洱跟在俩人身后看的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这江二跟孔雀开屏似的,卯着劲往人家晓山青身边凑。
果然,恋爱脑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这江远山啥时候这么狗腿过?!
今天江远山其实就是想带晓山青出来散散心,既然晓山青说要回去了,那江远山也是要跟着回去的。
木洱那个没眼色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胳膊啪的一声搭在江远山肩膀上“你俩不打算在这再玩玩儿了?”
“这就打算回去了??”
江远山看了一眼晓山青,点了点头:“嗯,准备回去了。”
“你……”
江远山话还没说完,木洱一脸兴奋的打断了江远山:“是吗?那刚刚好,咱一起回去呗?”
“我也在这待烦了。”
“一点儿都不想看见赵青和钱为进。”
江远山:……
你怎么这么没眼色??!
我和阿青俩人和和美美的,你非得来横叉一杠子??!
显得你了?!
木洱听不到江远山内心的咆哮,只是一味的跟在俩人身后。
晓山青看了看木洱,又看了看江远山,眼神一转,开口说道:“既然江公子和木公子打算一起回去了,那在下就先走了,毕竟咱们也不算顺路。”
说完,晓山青快步往马场外边走去。
江远山在后面愣了一下,想开口……但没来得及。
身后的木洱更是一脸懵逼……
完了!他是不是打扰这俩人了?
这晓山青生气了??
江远山回头瞪了一眼木洱。
没眼色的家伙!!
阿青都不和他一起走了……
江远山迈开腿,往自家护卫那边走去,木洱立马跟上去。
“那啥……那晓山青生气了??”
“那要不你俩一起走?我等你俩走了我在走??”
江远山冷笑一声:“晚了,你没看阿青都已经走的看不见背影了吗……”
木洱:……
“这也不能怪我吧,谁知道晓山青这么小气啊……”
江远山:……
你小气,你全家都小气!你还没眼色!你全家都没眼色!
哼!
俩人别别扭扭的打道回府了。
而早早就离开的晓山青此刻却出现在山脚下的背阴处。
身前站着贺白。
“公子,殷已经让人盯紧了赵青和钱为进了。”
晓山青“嗯”了一声:“江南总督……张军凯,现如今在何处?”
贺白想了想躬身回道:“在滁州清查盐铁一案,已经一月未归。”
晓山青了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赵青来梧州,要钱为进作陪。
张军凯不在梧州,那钱为进的态度就代表着总督府的态度。
晓山青想起方才钱为进的眼神冷哼一声。
呵,两人真是沆瀣一气的东西。
晓山青:“先回去吧。今晚务必盯紧了那两人。”
江远山和木洱俩人坐在马车里往城中赶去。
路上江远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吐槽木洱:“哎?我说木二你怎么回事儿?今天为什么非得跟着我一起走?我跟你说,我好不容易才和阿青一起出来……”
木洱闻言,看了一眼江远山,小心翼翼的开口:“不是,江二你来真的啊?你是真喜欢那个晓山青吗?”
江远山白了一眼木洱:“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不喜欢,我废那么大劲儿干嘛?闲的慌。”
木洱:“……那你府里怎么想的??”
江远山疑惑:“我府里??我府里想什么??我又没有那什么通房乱七八糟的,能想什么?”
木洱着急:“不是,我是说你家里长辈,你爹娘你哥,他们能接受你喜欢男的?”
“而且,晓山青还是从松风馆里出来的,这个出身是不是不大好啊……”
木洱说的还是委婉了些。
这松风馆就和燕春楼一样,都是供人玩乐的地方,自然他这种出身的人是瞧不上松风馆出身的晓山青的。
江远山瞥了一眼木洱,语气正经:”木二,我府上不同于你们府上,我家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总之一句话,我喜欢的,我家里人肯定也都不反对。”
“再者,小倌儿怎么了?他是卖艺不卖身。”
“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还有,以后再遇见他,把你那高高在上的眼神收一收。”
“不然别怪我以后不带你玩儿。”
木洱叹了口气,“你还来真的了。”
“我就那么一说,你上纲上线的。”
“以后我改,行吧?”
江远山“哼”了一声。
木洱:“好好好,算我多嘴行了吧,你们开心就行。”
江远山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我今天就是准备和阿青联络感情的,结果你横插一杠子……”
“我真服你了,这么没眼色。”
木洱连忙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大哥,我错了,今天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打扰你俩的温情时刻,好吧……”
江远山:“你知道就好。”
木洱“呵”了一声,随后又问江远山:“那你是不是得尽快准备给人家赎身?不然到时候麻烦事闲话可不会少的。”
江远山叹了口气:“这不我俩才刚刚开始有点苗条吗?不能太操之过急,不然吓跑了阿青怎么办?”
木洱:“呵!”他就多嘴多余问!
俩人没聊几句就到家门口了,只能先各回各家了。
江远山刚回到家,江远清就让人去请江远山去书房。
江远山洗完澡换完衣裳才去了书房。
“哥,你找我啊?”
江远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块儿糕点就往嘴里塞。
顺便还喝了一大杯茶。
江远清:……
“怎么?今天回来没吃饭?”
江远山咽下嘴里的糕点:“吃过了,但就是闻着哥你这儿的糕点香嘛!”
江远清哼笑一声。
“等会儿让厨房的人做一盘送到你房里。”
江远山:“好诶!哥!”
“对了,哥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江远清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问道:“今天你是不是去跑马场那边了?”
江远山毫无防备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带着阿青一起去的。”
江远清早早的就将晓山青查了个底朝天,但在自家弟弟面前,他还是要装一下的:“嗯?阿青?”
“阿青是谁?”
江远山就等着他哥问他呢。
他放下手里的糕点,忙不迭的开口“我跟哥你说啊!”
“阿青可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他长得真的超级好看!是个真正的大美人儿!”
“就是……阿青的身世有些太惨了。”
江远山打算先卖卖惨。
“阿青是从南边儿来的,以前是跟着家里的商队一起跑商的。”
“有一次跑商路上,他们的货被山匪劫走了,他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想着来江南投奔亲戚,结果亲戚还是个骗子,把他骗进了松风馆……”
“而且我跟哥你说啊,阿青他都没有束冠诶!他比我还大1岁!他都没有束冠。”
“他说他父母过世的早,他哥哥又忙着家里生意,忘了他的束冠礼。”
“大哥你知道的,男子束冠礼多重要啊!”
“阿青他都没有经历过……”
“大哥你看阿青多惨啊……”
江远山说完悄咪咪的抬眼看了一眼江远清。
江远清依旧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块儿脸,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意思。
江远清忙着手里的账本,看完之后才看向自家弟弟,语气平淡:“嗯,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外边注意点,自己留点心,知道吗?你……”
江远山:“哎呀,大哥,我知道啦,我肯定会留心的!你不要再啰嗦啦!”
江远清顿了顿,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行吧,不爱听我说话,那你就先回去吧,厨房做的点心估计已经送过去了。”
好吧,江远山这个时候又不着急走了,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瞄了一眼江远清书桌上的账本:“大哥,你看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江远清瞥了一眼自家弟弟,“账本,怎么?你感兴趣了?”
江远山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感兴趣。”
“我一看账本感觉头晕脑胀,头昏眼花,头疼脑热……”
江远清:……
江远山:“对了,哥,今天在跑马场我看见了钱为进,和一个我没见过的人。”
“听木二说,是京城里的人。”
“你说那姓钱的怎么又和京城里的人混在一起了?看起来,那姓钱的对京城那人还毕恭毕敬的。”
“对了,走之前,那姓钱的还看了我一眼。”
……他就是来跟他大哥告状的!
谁让那姓钱的尽干一些不是人的事儿!
江远清听完皱了皱眉,“好,我知道了,我会派人盯着钱为进和那个京城的人的。”
“你最近出门也小心点儿,别落单。”
江远山:“好!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