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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周徽羽如愿让她的小心思得逞。

    吕岱年带她回金宝街的院子。

    下车时,刚打开车门,冷气扑进来。

    周徽羽腿上伤痕已经开始发紫,她在国外常年玩车,身上经常避免不了磕碰,这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她装作脚步虚浮下车,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冷。

    吕岱年没有丝毫想要搀扶她的意思,刚刚的温柔仿佛都是假象,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步伐矫健地推开院门,回头看她,顿住。

    周徽羽的脚步,拖沓而沉重,每走一步,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摇晃一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她紧紧握着拳头,倔强的前行。

    吕岱年看到她艰难走路姿势,也没有想上前,搀扶她一把的意思。

    他顿住脚步,在门口等她,没再催促,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气氛出奇的安静,只有周徽羽的脚,摩擦地面的声音。

    等到周徽羽,终于咕涌到他身边时,他随意道:“怪不得乌龟能赢”

    “什么?”周徽羽疑惑。

    吕岱年噤声,正了神色。

    “进来”

    “我让人送了药箱过来”

    “先把药擦了”

    周徽羽进到院子,跟着他的步伐,进入会客厅。

    罗汉床上的炕几上,静静摆放着一个白色医药箱。

    周徽羽侧身,坐到罗汉床上,轻轻把马丁靴脱下来,两条大长腿显得愈发的细直,蓬松的头发飘落下来,她腾出一只手 把头发撇到耳后,漏出侧脸,又正又可爱。

    她打开医药箱,“啪嗒”一声解锁,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小小的箱子里,内部排列着大小不一的格子,盖子里侧还有隔层,整齐摆放着各种医疗用品。

    白色的绷带、剪刀、温度计等医疗器械安静地躺着,她找出碘伏和棉棒,放到桌子上。

    把医疗箱轻轻推向一旁。

    拧开盖子,那棉签蘸取了碘伏,认真专注地擦拭起来。

    周徽羽身子顺势下弯,小心翼翼地沿着伤痕的边缘,开始擦拭,棉签触及伤口的瞬间,她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眉头轻蹙,咬住了嘴唇。

    碘伏在伤口上,慢慢浸润开来,均匀的覆盖了伤口,那棕黄色的液体,像是一层神秘的保护膜。

    空气中弥漫着碘伏特有的气味。

    正对着,没有开灯的餐厅里,吕岱年随车扯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便没移开视线,眸色不明,定格在周徽羽身上。

    周徽羽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她仍能感觉到有道灼灼的目光,在注视着她,停留了很久。

    擦完药,她放下手上的棉签,神情舒缓了许多,似乎疼痛已经渐渐减轻。

    周徽羽感激地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若隐若现。

    “今天谢谢你来接我”

    吕岱年视线,落在她的面孔上,似笑非笑:“既然要谢,不妨有诚意一些”

    她应声望去,看不太清他眼底的情绪。

    “我现在没什么可送你的..”

    白软乖巧的少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贝齿咬着软嫩的唇,轻眨了下眼。

    吕岱年慵懒的倚在太师椅子上,呼吸一滞,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玩味。

    周徽羽硬着头皮,底气不足,又说了一句:“我力所能及的,你尽管提”

    跟周徽羽做交易,不是看他要什么,而是看她有什么。

    吕岱年漫不经心:“先欠着吧,等我哪天想起来了,再找你要”

    还吕岱年的人情,不是看你有什么,而是看他要什么。

    毕竟他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他站起来,眉目慵懒,静默了两秒钟。

    “我睡主卧,你睡这儿”

    嗓音低沉,带着倦意。

    “你不是说这给我一个人住吗…?”

    他侧头看她。

    周徽羽摆了摆手,把嘟囔收回,作也是要有限度的。

    “我睡这里可以,那你总得给我床被子吧?”

    周徽羽挑眉笑道,她倒不是挑三拣四的主,这环境比她租的那套房子,好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他侧头,懒懒的应道:

    “跟我来”

    周徽羽还以为他转了性子,要把主卧让给她,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去了主卧。

    吕岱年打开柜子,随意抽出一个淡青色的薄被,扔给她。

    好家伙,还真是她想多了。

    周徽羽抱着被子,气鼓鼓回了会客厅。

    吕岱年闭了闭眼睛,似乎是累极,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想起晚上接到周徽羽的电话,他竟鬼使神差去接她。

    他扯过被子,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而均匀。

    然而,就在他想沉入梦境时,白到发光,美到刺眼的腿部曲线又冲进来脑海,他眉头皱起,脑子里全是周徽羽的身影,又想起她那张脸,好像只抚媚的小精灵。

    他翻来覆去,试图找个更好的姿势入睡,床单被他揉的凌乱不堪,最后,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辗转反侧许久,终是被扰人的思绪,折磨得无法入眠。

    他烦躁地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去厨房拿瓶水喝。

    打开冰箱门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清凉的山泉水顺着喉咙流下,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烦闷。

    水从嘴角溢出,沿着脖颈滑落,他也毫不在意。

    喝完水,他转过身体,看到月光下,洒满银白的院子里,好像有个身影。

    他轻手轻脚,靠近窗户玻璃,环视了下院子里,石凳上有个失眠的女孩,单手搭在石桌上,指尖燃起红光。

    周徽羽背对着他,模样隐晦暗沉。

    吕岱年唇线拉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有人开门的动静,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周徽羽回头,手上还掐着抽了一半的烟。

    他闻到葡萄酒味儿。

    “睡不着?”

    “还疼?”

    吕岱年先开了口,月色下,他清隽身影卓然而立,他挡住了月光,落下一大片阴影。

    “失眠习惯了”

    周徽羽情绪淡淡回应。

    他朝她伸手要烟。

    “还有吗?给我一根”

    “正好,我也睡不着”

    “你抽不惯”周徽羽嘴上说着,还是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放到他手上。

    吕岱年接过,低头从烟盒里取了支烟,噙在嘴边,咔嚓一声点着,把打火机和烟盒滑到桌上。

    随后又想起什么,掀开烟盒确定了一下。

    他周身烟雾飘渺,懒洋洋道:

    “爱喜?”

    “怎么会喜欢抽这个?”

    周徽羽掐灭了未完的烟,目光随意地摁在了烟灰缸里,她的面目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在外面的时候,习惯了”

    她这话,听上去怪心酸的。

    “一失眠就抽烟?怪不得起床气这么重”吕岱年吐槽她。

    “没别的好办法,我刚到国外的时候,才十二岁,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习惯,又到后来靠褪黑素,现在也不管用了”

    他说:“你压力很大?”

    周徽羽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喜欢”

    “品茶、抽烟、飙车”

    “我的人生三大爱好”

    她轻笑,自言自语。

    “年轻人哪有不熬夜的?”

    周徽羽身体往后靠了靠,清亮地眼眸直视着他,俏皮揶揄他起来。

    “你还不睡吗?这把年纪了,该养生了”

    吕岱年听到这语气,朝她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巧了,我也爱熬夜”

    他习惯了,众人对身居高位的他,向来敬畏有加,心中闪过一丝意外,周徽羽的出现,打破了这惯常的局面。

    她的目光坚定且无畏,没有丝毫的怯意与退缩,从第一次在茶社见到她时,她就不怕他。

    她野的很。

    “在见尘茶社这两天,有什么发现吗?”

    周徽羽手臂交叉,啧了一声:“幸亏我来了,要不然,这间茶社,迟早要关门歇业”

    她颇有些得意。

    吕岱年屈起手指,弹了下烟灰,换了个坐姿,不发一言,等她继续开口。

    “根据我这几天的发现,见尘茶社里来的茶客基本上都是老户,可以说,是在啃老本,关键的是,老户的流失率很高,喜欢坐下来品茶的,都跑去长清茶馆,喜欢送礼的,都去了君坊茶庄。”

    “还有一少部分留下来的散客,转化率太低,不是中高端茶客,现在店里也不常来喝茶的,但也有和上次丁广盛一样的人,仗着关系,来店里白拿了不少茶,估计要有几本子烂账”

    吕岱年一动未动的坐着,像一座孤独的小岛,脸上带着淡淡的距离感,皱起了眉头,眼神淡漠,连眼皮都未抬起,只是轻轻地“嗯”了一下。

    和他预料的不差。

    如果再不出手制止,观延茶业就会开始走下坡路。

    最大的三家旗舰店,见尘资历最老,现在业绩最差,长清茶馆最新,由他的同胞亲妹妹吕未染接管,而君坊茶庄是观延的第二家门店,茶客最多,只接待高端客户,由他的继母把控着这家店。

    他收到消息,君坊里面地风气,如吕家后宅一样,乌烟瘴气。

    吕岱年必须要开始有所行动,见尘只是第一步。

    他斜睨了周徽羽一眼:“明天,你准备下,我们去君坊茶庄探下底”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上班的”

    周徽羽有些抗拒,刻意回避他的视线,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取得付袖的信任,她还没有拿到,任何店里的购货单。

    观延每家直营店,都是统一采购购货,她之前查到,在保证茶系统一的基础上,除了三家旗舰店,由店长负责,有单独的购货渠道。

    旗舰店定位不同,见尘作为招牌茶社,保留销售茶叶和提供品茶的服务,长清主要以茶客预约品茶洽谈,提供包间卡座茶馆为主,这两家店,店长都存在购货渠道互通消息。

    周徽羽目前查到的证据,只指向见尘茶社和长清茶馆,因为不确定是这两家店,是哪一家进的她家茶园的茶叶,所以她先从见尘下手。

    她出了神,吕岱年看着她,蹙着眉沉思的模样,倒是稀奇,他要笑不笑道:

    “什么班,还要老板娘亲自去上?”

    吕岱年散漫扬眉,替她做了决定。

    “早点睡觉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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