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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回顾

    9月18日下午,梁越成功救出,回到洛阳后,众人没有急着坐到一起讨论,而是休息了一晚上。夏雪和梁越都向学校再请了9月19日的一天假,他们要配合警方一起完成这起事件的整个拼图。

    梦琳把事情的几个节点做成了简单的ppt,在会议室内供众人复盘,张义珍也来到了现场。余同禧和童健康没有戴手铐,高觉远则是手铐出席。

    PPT第一页:

    7月22日,双溪大峡谷,夏雪和梁越回忆结缘,突遇大雨,两人山洞避雨,梁越洞内更衣,夏雪避嫌未观察洞中情况,梁越洞中拾获三浦家驳壳枪。

    梁越先开了口:“那天基本就是这样,我在洞中脱去了上衣,拧干被大雨浸透的衣服,无意间踢到了地上一件物品,是男生爱的玩具,复古真枪。我把枪偷偷塞入了挎包。”

    夏雪问道:“你为啥不告诉我呢?我如果当时就知道了,哪有后面这么多事情。”

    梁越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况且我不认为一个女生会对这个感兴趣。我捡到枪后,探索了一下洞中有没有其他痕迹,一无所获。”

    “三浦杉的遗体和衣物,如果放着不管,经历80年会腐化,那个山洞不像是有防腐功能的地方。这件事情的奇怪之处有两个:一个是,这80年间,就没有其他人进入过这个山洞,提前发现这个东西吗?尤其是经历了那场战斗的夏远山,回归队伍后,一定会向部队里的领导禀报自己的经历,怎么也应该回去打扫一下战场。第二个是,即使是腐化,多少有点别的痕迹,但是根据梁越的说法,只有光溜溜的一杆枪。”柯南提出疑问。

    “没人造访是有可能的,那一片区域是深山,本就人迹罕至,周边的灌木没有砍伐价值,砍柴采药之人专门或凑巧发现那个山洞的可能性也许真不高。但打扫战场这样的事情是有必要性的。”夏雪提供着自己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太爷爷对敌人惺惺相惜,不忍心这位对手死后再被人打扰,对部队首长没有提到这一茬,打扫战场时只打扫了主战场阵亡的双方主力?”

    “这个已经无从得证了,我们看到的结果就是这把枪在洞穴里经历了80年的沧桑,锈迹斑斑被梁越寻获。这样的事情百年不遇。” 柯南顿了顿,继续询问夏雪:“夏雪,你太爷爷退伍后是回老家生活的,这样印象深刻的事情,按照常理他是一定会再回去找这个山洞的,他后来真的没有再发现这把枪吗?”

    夏雪回复:“这个山洞的位置是挺难找的,我们那天实践过了。或者是,我太爷爷后来回去过了,但是没有再看到三浦的尸体,就没有留意到地上还有这把枪,这也是有可能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山间的野兽叼走了三浦的尸体,野兽自然对金属物品不会感兴趣,于是洞里只剩下光溜溜的一把枪,偶有进入洞中之人,不仔细检查不会发现还有这个东西,于是枪就这样保留了80年。”林军提出一种可能性。

    宋局投以赞许的眼神。“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尸体身上的一些其他物件,比如子弹,皮带扣等金属,可能会经过80年的风吹雨打得已保留,但我们在洞里没发现其他痕迹,被野兽叼走就可以解释得通。”

    柯南问梁越:“梁同学,你发现这把枪的位置很深吗?会不会很显眼容易被人发现?”

    “挺深的,至少那天外面的光是照不到的,我是偶然脚踢到才发现。”

    “那一带有力量足够大的野兽可以拖走一个100多斤的人类尸体吗?不过我听说过河南境内是有野狼的,如果是群狼可能干得出这事,不过狼吃不吃尸体也是个问题,这是动物学家研究的范畴了。”柯南喃喃自语。

    “有可能的,以前生态环境好,野外的野狼数量更多,如果是野狼叼走或分食三浦的尸体,再加上无规律的活动把这把枪踢一踢,也许就踢到角落不易发现了。”林军补充道。

    “回头我问问这方面的专家吧,我们先往后,即成的事实有很多可能性是超出我们的想象的。”

    PPT第二页:

    梁越没有把自己的收获告诉任何人,一直放在自己挎包里形影不离,并自己在网上搜索了各种线索,想了解枪支的背景。直到8月中旬,在篮球场被吴明乐偶然发现自己的秘密,吴明乐将梁越介绍给组织,梁越希望组织的专家给他答案。经吴远介绍,梁越认识了李金富。在李金富将梁越拾获的驳壳枪告诉组织后,高觉远向日本人泄密,日本人酝酿了绑架梁越的阴谋。

    张义珍对儿子的小秘密很无奈,如果这件事情被任何一个人提前发现,都不会走到被绑架的地步。“儿子你还挺倔的,居然瞒了周围一圈人这么久。”

    梁越有点不好意思。“这也许就是青春期的叛逆吧,有自己的小心思和喜好,不会事事都禀报父母。”

    一旁的柯南接过话,“我们找吴明乐和吴远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也通过手机通话记录再现了梁越和吴远,和李金富进行接洽的时间,这一幕的情况介绍符合事实。并确定吴明乐发现梁越秘密的时间是8月17日。吴远找到梁越是8月18日,梁越认识李金富则是8月20日。但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梁越,吴明乐嘱咐你不要在微信和短信留下枪的线索,一切电话沟通,你真的每一次行动都会坚守这个准则吗?在家里犹且青春叛逆,为什么面对社会上的人反而如此听话?”

    “在家有自己的叛逆,在外面规规矩矩不是很正常吗?家毕竟是自己的港湾,而社会上的行为大家都很慎重,不少人都是工作中规规矩矩,脾气都不敢发,在家各种撕下人格面具。”梁越解释着。

    柯南陪笑,“在理,不过,你听了吴明乐的话不知不觉间让自己陷入了危险,我们调查的时候也无从入手了。”柯南将头转向余同禧,继续问道:“从时间上看,李金富和小梁同学认识的时间是8月20日,而发生绑架的时间是9月11日,中间有22天的时间,可以说给犯罪分子有了充足的时间进行布局。我想问的是,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小梁同学了解真相的时间如此漫长,或者说,以什么理由将小梁同学和你那边的会晤时间拖到了开学后的一周。”

    余同禧仔细回忆着8月底的经历,然后缓缓说道:“李金富因为樱花花纹洞察到真相,找到我们的时间大概是认识梁越后的第二天吧,应该是8月21日,有点记不清了。这之前李金富和梁越是会过面了的,这个时间没问题。李金富见梁越时拍下了这把枪的照片,然后和我们见面展示给我们看。再后来就是我们四人,包括今天在场的三个,以及徐大明,我们四人线上的会晤了。我们四人看到真相觉得非同小可,毕竟关系到我们收入颇丰的一份兼职,因此冷静了几天,到8月25号的时候,我们又开了一次会,达成一致,出于中国人朴素的道德感和爱国之心,这把枪是不可以还给老板的。然后就是哪天告诉小梁同学真相的问题,这个事情本来可以很快推动的,但出现了两层阻力。一方面来自于小梁同学自己,他说自己暑假作业没做完,最后几天需要加班加点,希望安排在开学以后;另一方面则来自于我们这位高书记了,为什么确定是开学一周以后的9月11日会面,警官你可以问问他。”

    梁越对暑假作业的论点表示无异议,因为他自己尽管成绩不错,但到了长假就享受自由,学习的规律性并不强,把暑假作业压到最后来补的情况,之前也有发生。

    高觉远接过话,“确实,暑假最后几天梁越补作业,给了我和徐大明更多的讨论时间,徐大明是老板一手扶持的,自然选择替老板圆梦了,我在徐大明的劝说下,为了退休后更好的生活,也屈从了。徐大明那边知道更多老板的行程安排,他说老板大概要晚些时候才会有时间来洛阳,希望我拖住老余和老童,尽可能把和小梁的会面往后压一压,也许是日本人那边需要更多时间策划怎么办吧。进入9月后,老余也问过为什么不早点,但凑巧的是,开学的第一周,李金富的病发作得很厉害,开学的第一周一整周,他痛得很难出门,因为他是小梁同学的直接接洽人,会面时有他在会令小梁同学心里更舒坦。这个时候,徐大明那边也告诉我,老板9月11日这周有空来洛阳,因此种种巧合之下,9月11日成为了老余和李金富与小梁同学见面的首选之日。”

    “我们会再去修理厂确认李金富在梁越开学的第一周是不是真的疼痛难忍,或多或少,把事态纳入你们老板的节奏,高书记你是有功劳在里面了。而且,刚刚你的说辞,在把所有责任往徐大明身上推,如果没有他的怂恿,似乎自己就不会为了金钱而出卖小梁了。如果9月11日没有定下来,那你们也会在三浦信长驾临洛阳之前的后面几天实施绑架计划吧。”柯南没有给高觉远留情面。

    高觉远无言以对。

    “高书记,因为你的配合,三浦给了你多少钱呢?”

    “300万。“

    “确实不少,而且,这个钱来得太容易了。“

    会议室的大家默然。

    梦琳把PPT拨到了第三页:

    9月10日下午,李金富和梁越电话确认会面时间。9月11日梁越下了晚自习之后,和李金富一起去了余同禧家,当晚,梁越获悉三浦信长做的局,决定将手枪上交,但是在下电梯的时候被绑架,实施绑架的是山田和小野。

    “关于李金富约梁越的这个电话,夏雪在电玩店有所耳闻,且与电信局提供的通话记录一致。后面,我们通过学校门口沿线的视频监控记录,捕捉到了李金富和梁越两人在9月11日下了晚自习之后的行动轨迹,一直到明诚东方小区门口。但是小区内部的监控机能缺失,后面的情况,余同禧,你来介绍一下吧。“梦琳对着ppt继续主持工作。

    “好的李警官。那晚李金富带着梁越接近11点到我家,我们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对梁越从哪里得到的这把枪很好奇,而梁越,对我们这些年做的事情很好奇,我们相互交流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梁越出于自己的一些考虑,没有告诉我们枪来自于那个山洞,这给警官们最后的营救工作带来了一些困难。当我们向梁越展示我们背后的三浦公司的LOGO时,梁越对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议,居然有日本人为了这个执念在中国布局20年之久,而他自己不知不觉成为了这件事的关键。看得出,梁越接受的是很好的爱国主义教育,他对日本人很不感冒,很干脆地表示不会让日本人如愿。我和李金富表示我们会把这件事瞒下来,这把枪小梁同学自己上交就好了。梁越询问了我们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单生意,我没有给他看账簿,报了一个大致的数。他说他不会跟警察供出我们,还挺讲义气的。后面,看看时间有点晚了,我就送他俩下楼了。然后在一楼出电梯的地方,山田用蘸了麻醉剂的毛巾把梁越迷晕塞上了车,小野捂住了我和李金富的嘴防止我们惊呼出声。他们说老板想借梁越几天自由之身,并警告我们别让警察知道。然后,李金富也被带走以逃避你们的侦察。我心有余悸地回了家,当晚就打电话给老童商量怎么办了。”

    “我先问问梁越吧,为什么你没有透露这个山洞,是因为和夏雪的两人世界吗?”梦琳没有给年轻人的羞涩躲藏空间。

    “算是吧,并且我觉得反正野外捡来的,具体哪里捡来的,对老余和李金富来说,并不重要,就没说。”梁越回答的时候似乎有点手忙脚乱,手指一直在不自然的绕动着。

    “这里有个问题,毕竟是绑架,需要满足两个条件:1、小区深夜没人活动,不然会被发现;2、李金富和老余你不会反抗。老余,你觉得这方面日本人做过功课吗?”柯南接着询问。

    “我和李金富的性格肯定是被老板拿捏了,而且两个日本人是练过空手道的,我们如果反抗是没有机会的。我们这个小区老年人比较多,到了晚上11点以后基本没人活动了,山田和小野可能是踩过点研究过吧。”

    柯南开始推演另一条线路:“如果你们反抗的话,结果很可能是会在发声前,被两个日本人迷晕或打晕,然后一起运上车带走,这样失踪的人要再加一个余同禧。而老余一直独自生活,他销声匿迹唯一的异常点是家里的灯在送梁越和李金富下楼时没关,比较难被邻居发现。这样,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会是老童,因为余同禧失联了。老童,如果老余失联了,你会怎么想,会想到你们老板行动了吗?“

    “多半会吧,如果连续几天联系不到老余,我大概会报警了。”老童对这条虚拟的路线并没有准备,回答时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老童报警的话,我们就可以锁定三浦信长了,也许还是有抵抗更有利于警察寻找真相,不过你们三的安全将会是未知数。”柯南挠了挠头,似乎觉得为了真相牺牲人质的安全也不对。

    梁越接过话继续描述:“我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后半夜,发现已经被捆住了手脚,捂住了嘴巴不让发声。车子停在一个没有路灯的停车场。李金富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我们待到了天亮,然后车子开动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没有大马路的郊外。有两辆车已经在路边候着了。一辆宝马X5,一辆本田思域。绑架我的车上的两个日本人,大概就是你们说的山田和小野吧,他们带着李金富乘坐宝马X5开走了,然后我被本田思域载着到了一个郊外的别墅。开本田思域押送我的是另外两个日本人。令人诧异的是,到了别墅后,他们又是松绑又是泡茶倒水的,和之前的绑匪行径来了个180度转弯。他们收缴了我的背包和手机,说等老板来有事情要问我,还说我是上宾,因为担心我受惊吓一尖叫把事情搞复杂,才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在老板来之前,我只需要在别墅安心享用正宗的日本料理和PS5游戏机就好。于是我开始了一周的禁闭生活。“

    梁越的描述符合专案组前期对换牌车行进路线的推理,梦琳接着问道:“你有记住这个别墅的地理位置吗?“

    “没有,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做不到冷静记忆。“

    梦琳也没有继续为难梁越。“没事,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个别墅的主人是徐大明,很显然,日本人是有把证据往中国人身上推的策划的,徐大明在洛阳的别墅和名下的车,都是他们这次的犯罪工具。我们敢肯定,最后把你送去山洞并活埋的车,就是徐大明名下的依维柯欧胜,车牌号豫C-23333,后排清空后,空间足以容得下一副棺材。“

    “最后去山洞我和三浦信长坐的不是依维柯。但是确实一直有辆依维柯跟在后面。“

    “他们如果抹去了日本人的线索和证据,那么能证明是日本人犯案的就只有人证了,这在法庭上较难成为决定性的证据链。三浦信长不仅及时抽身,且在布这个局的时候,用的都是徐大明名下的资源,他是有想法让徐大明背这个锅的。不过侧面反应出,徐大明和三浦的关系不一般,别墅和车都能随便用,看来徐大明对他自己发迹的感恩是实打实的。”梦琳喝了一口水,继续补充道,“其实如果直接在中国内地审判,有很多证据是日本人抹不掉的,但是三浦信长一旦回到了日本本土,他们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混淆中国这边的视听,要把他引渡回中国接受审判,即使抛开政治方面的压力,阻力依然巨大无比。另外,林军曾经去会过徐大明,那时还没有把徐大明列为重大嫌疑人,如果当时就查他在洛阳的房产和汽车,其实我们有机会提前救回梁越的。“ 梦琳语气中多少流露出一点可惜。

    柯南切换了话题,“我们先不谈三浦能否归案了,梁越,他和见面的时候,你们聊了些啥?“

    梁越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三浦信长这个人,在最后向我下毒手前,伪装得太好了。他嘘寒问暖问我这几天待得开不开心,并反复为占用我的自由时间而道歉。然后他强调来中国是为了祭祖,因为这把枪的事情他知道余同禧都告诉我了,也没有太多废话。他很诚恳地希望我告诉他在哪里捡到的,他要去那个地方为他的先人烧香祭奠,并承诺祭拜之后我就自由了。”梁越说到一半顿了一顿,“当时,我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只笼中的麻雀,所有事情的主动权都在他手里。我心想他们这些天让我像度假一样,已经是对我非常尊重了,我为了不激怒他也只能乖乖配合,这大概也是逃脱的唯一机会。于是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答应带他去找那个山洞。他得到我的许诺后,让我再休息休息,他整理整理就出发,谁知,这段时间,他是去给我准备棺材去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山洞?“柯南问道。

    “三浦信长是周日早上来找我的,根据他留下来的信,他是临时起意要埋掉我,因此准备棺材花了一些时间。我们从别墅出发时大概快接近中午了。我一直蒙在鼓里,到了山里面傻乎乎走在前面带他们找山洞。找到的时候可能是下午4点以后,我一进洞口就被他们再次绑架,捆得严严实实。后面就看到他们在洞里挖坑,还抬了个棺材进来,我人都吓傻了。然后,他们把准备好的信纸和我的手机放到我的挎包里,重新给我背上,他们挖好坑,进过香后,就把我扔进棺材埋了。“

    “一行总共有多少人?”

    “包括三浦在内有6个日本人,小野和山田在里面,本田思域载我去别墅的两人在里面,还有一个是第一次见,可能是陪三浦从上海过来的类似于秘书的角色吧。”

    “别忘了这些人的长相,以后追责只有你最有发言权。”柯南提醒梁越记住犯罪者的形貌。

    接着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估摸下来,梁越被捆成粽子在漆黑的棺材里待了将近一整天,这段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

    一旁的张义珍听到儿子受到的折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要喷出火来。听闻此讯,在场的众人当中有人悲伤,有人愤怒,只有高觉远眼神空洞麻木不仁,因为自己犯下的巨大的判断错误,他似乎压根缓不过神。宋局为了缓和会议室的气氛,亲自拿出手机呼叫了值班室的小王,让小王去买点冷饮过来给大家降降温。“我会努力给上面施压,争取引渡并审判三浦一伙人,这可能是我后半生最大的任务了。“宋局的承诺令在座的诸位动容。

    “如果不是夏雪及时带来情报,后果不堪设想。“梦琳别有深意地望了夏雪一眼。

    柯南眼见会议室可能要被感情戏占领,再次开始转移话题:“梁越这边的情况告一段落了,回顾整个案子的侦察,我们前期是走了一些弯路的,直到夏雪把吴明乐带来警局,才找到案件的主线。我想问问余同禧和童健康,既然你们的心态是,既不希望刺激到三浦,又想要梁越得救,那如果我们警方一直一筹莫展,你们会在合适的时候提供协助吗?”

    余同禧和童健康对望了一眼,说道:“之前我们也说过,我们安排了线人在洛阳分公司监控三浦的豪车,我想,如果你们一直没进展,我们也捕捉不到三浦的行动,为了人质的安全,我们是会自首的。但是,徐大明在洛阳的这个别墅,我们两人是不知道的,因此对于梁越被关在哪,我们不能知道更多。”

    “但是你们自首后,徐大明是会被挖出来的,然后我们可以根据房产中心的数据查到徐大明这个别墅,当然,会需要一些时间。高觉远,你知道徐大明的这个私人别墅吗?”柯南接着盘问。

    “不知道。”

    “那其实相比你们三,徐大明更信任栽培他的三浦了。”

    梦琳将PPT翻到了最后一页。

    两个需要讨论的问题:

    1、三浦信长如何越过机场安检将驳壳枪带上飞机带回日本。

    2、如果我们警方的侦破速度超出三浦的预料,在三浦抵达洛阳之前已经找到徐大明的别墅进行营救,是否会出现提前撕票或暴力冲突的可能。

    梦琳对着大屏幕开始展开话题:“我们先讨论第一个问题,根据洛阳机场和上海机场提供的乘客行程,三浦是周六晚上抵达的洛阳,周日祭祖结束后,当晚飞回上海,并且直接在上海浦东机场转机飞回东京。他显然对自己的计划很有自信,因此才会在留下来的信件中自信宣告他人一定已回到日本。但是机场的安检是非常严格的,如果他要把先祖的遗物带回日本,如何越过安检?“

    曹阳脱口而出:“不可能的,我国的民航法规不允许携带枪支登机,即使是枪支拆散成零件也不行,如果三浦确定是从浦东机场通过民航回的日本,是断无可能就这样带回他收回的驳壳枪的。如果只靠飞的,连洛阳都出不去。“

    “但是他留在棺材里的信件里,自信满满地宣告已经带东西回去了。“梦琳继续向在座的各位寻求答案。

    柯南想了想,将问题指向了梁越:“梁越同学,9月11日晚麻醉剂令你失去意识,恢复意识时,他们已经把物品夺走了吗?“

    “是的,手机被关机,枪已夺走。“

    “那就简单了,9月12日别克昂科威和本田思域换车后,梁越被带到了徐大明别墅,这时,他们可以立马派一辆车开车把驳壳枪送到日本驻上海领事馆,即使是走走停停,洛阳开到上海,2天怎么都到了。后面就更好理解了,民航不能带枪上飞机,但利用政治资源就可能存在绿色通道了。”柯南继续补充道,“三浦信长在信件里提到携带祖先遗物回日本,根本就是障眼法,他早就策划好了人枪分离,利用政治人脉的特殊通道把枪带回去,自己则老老实实搭乘民航。”

    “不愧是队长。”梦琳赞叹了一声。“接下来的第二个问题,我们刚向老余和老童确认了,如果我们侦破进展缓慢,他们会择机自首并提供协助,以营救梁越。那如果我们提前发现了梁越的拘所,在三浦抵达洛阳之前就启动营救,会不会触发暴力冲突,或刺激日本人提前撕票?”

    这次发言的是林军:“根据梁越的描述,三浦是受先祖埋尸漆黑山洞的刺激,才突然对梁越产生扭曲的恨意,因此,提前撕票的可能性不高。通过这次事件看三浦的一系列操作,他很重视表面上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道貌岸然,我认为我们如果提前施救,和日本人发生直接冲突的可能性为零,顶多成为他们与我们谈条件的局面。于是问题落在,在徐大明别墅一直看守梁越的是不是日本人,还是只是日本人在洛阳雇佣的雇佣兵性质的中国人。梁越,这段时间你有观察过你身边的人吗?”

    梁越仔细回忆着,很无奈地回答道:“至少这些人的中文都很地道。而且,本田思域送我到别墅安置我后,后面几天,那两个日本人我是没见过了。”

    林军继续说道:“从三浦把证据都引向徐大明看,他已经做好了撇清一切的准备。后面看守梁越的这些人,和徐大明有瓜葛的可能性会很大。如果是日本人又雇佣了只为赚钱的中国人看守梁越,那我们的施救有可能会遭受抵抗。这样的话,这起绑架案的犯罪动机就会失真,会有可能往梁书记的仇人,或是徐大明公司业务上的碰壁等方面错误引导,甚至会有自愿帮日本人背锅的走卒出现,届时就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故事了。我们不知道三浦布局的具体情况,他是很有可能设计了掩饰真相的虚假剧本的。要查清这些人,需要连线上海警方,把徐大明那边的信息进行联通了。”

    “我们后续的工作将重点放在寻找日本人直接涉事的证据,为了不让三浦信长逍遥法外。这将是一场持久的战役。“梦琳在会议的最后做了总结。

    为了庆祝梁越平安归来,夏雪和梁越决定下午去电玩城放松心情,他们叫上了柯南小队的四人一起,宋局特批他们陪两位高中生尽兴。六个人度过了无人打扰的美好时光。

    晚餐是梁越请客的日式料理,梁越很欠揍地一直开玩笑说还是徐大明别墅的那几天吃得更正宗,夏雪当场怼回去:“你日本都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哪个口味更正宗呢?“

    夏雪的手机里安静地躺着夏冰给女儿的留言:“太爷爷遗物里的那副青铜面具,博物馆的专家初步判定,是夏商时期的上古文物,已第一时间带往北京做进一步鉴定。“在六人的觥筹交错间,这样的讯息,也确实可以先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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