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下无太平。
千安王朝从顶盛走向衰败。由暴君卿轴接管,百姓苦不堪言,丞相微生谨万分心痛,试图去点醒暴君,换来安宁。
“圣上!充实国库,不是加量收税,是去耕田种地,进贡资源啊!还有扩张领土,要训练精兵,不能抓老弱病残啊!”微生谨苦口婆心的劝。
可卿轴并不领情。
“丞相啊,你……是在教朕做事?”卿轴走到微生谨旁边危险地道。
“我……”微生谨刚想辩解。
“来人!把这叛臣贼子拖下去!判大不敬之罪,禁足相府并诛杀九族!”圣上怒声道。
“圣上……”当卿轴把“诛九族”一词如雷如电般劈在微生谨耳旁时,他的心似被扎了无数根银针,针针生不如死,他不是为被诛族而难过,而是为他那今天将要及弱冠的嫡子,感到十分痛心与亏欠。
“今晚!封城!连诛相府九族!杀无赦!”
丞相的嫡长子今日便是他的成人礼,他人生最重要的生辰,明日就要去家族宗庙里举行,现在正着急从千里之外他镇守的陵海郡往皇都这边赶。可他并不知情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傻傻的拼命赶路…………
相府嫡子—微生漓。风风光光的一个人,17岁高中状元,身世复杂。虽遭遇不公,被圣上派去南蛮之地陵海郡做郡主提督,在相府嫡子和文科状元如此位高权重的地位的人眼里胜任这个职位极为耻辱的,可微生漓还是默默接受了。
后面圣上卿轴多次刁难,他还是都一一忍受。但他太过耀眼,才华横溢,还是被皇室觊觎上了,势必灭了相府,这次就抓了个把柄,套了个大不敬的罪名。
在风华年代万人追捧,众星拱月,让人尊敬无比,崇敬至极的丞相府嫡子在这一日,一瞬间成了叛臣之子。
当晚。
皇都东部,浓烟滚滚,残声遍天
“烧了全烧了!”
“烧了就能拿奖金了”
“哈哈,我们比一比看谁烧的快,烧得多,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好啊,咱们比试比试!”
…………
微生漓一达皇都,明白了,父亲在路上派差役来说别回去了的原因,顿感不妙,连滚带爬地摔下马车,慌张爬起来,抓了一匹马,立刻翻上马,往相府奔去,孤身一人,头重脚轻,天花乱坠,恍恍惚惚……
晚了,一切都晚了……
当他看见幸福不是从前那样富丽堂皇,充满欢声笑语的相府,一阵阵头痛与耳鸣声袭来直击脑门,眼前面火海般的相府,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插进微生漓心脏处。他无力地推开那烧了一半的大红门,已经焦了。“吱呀”一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惨叫哭泣声遍天,而那群皇帝的官兵的笑声、庆祝声有些例外,而又真实。
微生漓摇摇晃晃走到院子中间,“咚”,脚一软,从前本就不怎么明亮的眸子,现今没了任何色彩,仿佛从前一瞬的美好都是黄粱一梦,他坎坷中较平整的路,如今梦醒了,这就是凡间,破破烂烂……
人们终将会跪倒在人性之下……
人为己利而生……
总有一天你会体会到人性的黑暗,世间的丑恶,堕落凡间的痛苦……
“阿…………阿辞……”
这声音那么微小,细细的,熟悉的唤着微生漓的字。
“爹?爹!”
微生漓欣喜若狂,眼泪狂在眼眶里打转,顺着声音,跌跌撞撞地爬到一个火堆旁。映入眼帘的是被燃烧的木头压住下半身动弹不得的微生谨,奄奄一息地看着他心爱的嫡子。
微生漓倒吸一口凉气,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用手试图去扒开沉重的木头,哭着道:“爹是孩儿不孝……孩儿不孝……没保护好您们……孩儿不孝……”
微生漓的手已经被火烧得血肉模糊了,却还在不停地扒,最终扒到底了。他露出了一个极为震惊的神色,眼泪嘎然而止。
他父亲的下半身早被烧成了森森白骨,旁边还有没烧尽的烂肉连着。他不忍直视,发现手不仅血肉模糊,溃烂,还扎进了许多木刺。
“阿……辞”微生谨道“是为……为父对……不起你……你……的成人礼……还……没办……”说着抬起还能动的一只手想去摸爱子的脸,“啪”,苍天生死有别,阴阳两隔不见。丞相卒了……
微生漓缓缓闭上眼,辛酸的泪水从脸颊滑落,落在微生谨的尸身上,一生清正廉明,大公无私的丞相大人就这么去了。而微生漓的母亲呢?早以驾鹤西去,在他的童年。
“噗呲”一只冷剑从微生漓的背后穿过,他就看着这丑恶的剑沾上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冰冷的剑锋如镜,映出了他狼狈不堪,凄惨的模样。
头重脚轻,他好像脱离了身体,轻飘飘的。一睁眼是皇都大街,他是鬼魂,没人看得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