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去了一家不错的公司,虽然很忙,但薪酬高,在本市买下房子后,我便将母亲王昕接了过来,日子很忙,但晚回家会有一盏灯,一桌饭菜为我停留,那是家感觉的感觉 。 不料,夏至那天突然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请问是林女士,您的母亲王女士在家晕倒,目前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救治,请您速来。"挂断电话,我匆忙赶去医院。
结果却不容乐观——肺癌中期,主治医师是一个我从未想过的人——顾之川,现在的他退去青涩,戴着一副银色镜框,看起来疏离又成熟。他看到我,并没多大反应,告诉我母亲这病在两种疗法:一、保守治疗,但最多撑半年,二、化疗,这是最耗时间金线的办法,效果好的话,坚持两三年不是问题。回到病房,母亲招手让我坐下,告诉我:“妈这辈子受过的苦不少,看到你长这么大,我也就放心了,我这病烧钱,咱们选保守治疗吧。"我握住他的手,上面结着厚厚的茧,我摇摇头:“不行,第一种虽然烧钱,我这些年攒了不少而且....话还没说,母亲摸了摸我的头:"让妈安心的走吧。"
母亲一直住在病房,我请了假,陪在她身边,期间顾之川找过我一次,他问:“想好了吗?”我点点头:“我尊重我妈的意愿。” 作为我好的主治医师,我们总避不了见面,不过也都些关于病情的意见,我外出买饭,回来时,看见顾之川坐在床边,同我妈有说有笑。
看见我,他说:“我们谈谈。”我看看母亲,她朝我摆手,站在医院走廊上,一时间垂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年过得好吗?"我问。他却答非所问:6年了,你瘦了好多。"我隔着病房玻璃看母亲,他正地一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切好的水果。 回到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顾之川说的话语还萦绕在心间,他突然问这个,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了,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们也算是相识了二十多年,但估计只有我记得,记得在演讲台耀眼的少年,记得放学路上义正言辞的少年,还有热心开朗的学长他占据了我大部分回忆,但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父亲的死,让我一直拼命学习,试图把悲痛淹没在无止休的忙碌中。还好有母亲在。我不敢去勇敢追求,怕辜负我对他的感情。
说是故人,顾之川也与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请我帮他的忙,然后再请我吃饭:虽然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我终究克制不住对他的感情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说的也许就是我这种人。
记得有次,也是在深秋,那次我重感冒一整天都躺在家里,昏昏沉沉闷接到了他到来的电话,听到我的声音,他问:“林慕,你在家吗?”“嗯,怎么了找我有事?”透刚说完,顾之川那边有些急迫道:“在家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他过来时,我已因为高烧而再次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抚摸上我的额头,紧接着我便被喂了药,再接下来我便不太记得了,唯一清晰的是第二天起床时,他已经做好饭等待着我了。晨光笼罩着他,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温暖。
从这一件事后,他对我的关心愈甚.我也渐渐明白他的真心,人也就这一辈子,有何可惧。我想通之后便趁着节假日将顾之川约了出来。 地址定在了一家火锅店,一进去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香气,让人骨口大开,顾之川不紧不慢地为我夹菜,然后放下筷子看着我,仿佛很是确定我有什么话要说。被他这么看着,我有些不自在便也放下了碗筷,在内心挣扎了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顾之川,我有话对你说。”火锅开始沸腾,犹如我的内心一般。顾之川却率先开口说:“我爱你。”我有些紧张地提了下衣角说:“我想了很多,顾之川,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他看着我,将我的手握住,说:“既然决定了,那就别放手。”
他的手心很温暖,眉眼含笑看着我,我连忙抽手说:“快吃饭,一会煮老了就不好吃了。”明明最先告白的是他,眼下心慌乱的却是我。刚开始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指尖相抵便能让我脸红许久。
但顾之川对我的爱是明亮的炙热的,他会毫不在介绍我的身份,我是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人,细微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这导致顾之川会说:“总感觉你下一秒便会抽身离开。”我摇摇头,轻轻吻他的眉角.他扣住我的脖子,唇齿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