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近日,三年前的一件出租屋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已被抓捕归案,受害者的远方亲属已经和警察进行了对接,该案件作案嫌疑人反侦察能力极强。

    杀人目的也很明显,但不知为何这名犯罪嫌疑人始终闭口不谈自己的杀人缘由,只是说自己都是心情不好,纯粹是那个人倒霉....”

    江千里嘴里嚼吧着薯片,眉头皱着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直摇头,这个叫曲尘芳的男生太倒霉了,只不过是回到出租屋想休息一下,结果自己的小命呜呼了。

    曲尘芳的照片在视频里一晃而过,尽管很模糊但依然能看出来,少年的轮廓已显棱角。

    女生撩着自己的齐耳短发,把嘴上的油抹了抹,她唏嘘地看着网友们的评论,不禁为这个19岁的少年感到惋惜。

    “长得又帅,学习也好,怎么老天就不长眼呢?”

    江千里为了看网友们的评论,将这个案件的机械播读声在宿舍响了一遍又一遍。

    曲尘芳,年19,南江大学,单亲家庭,母亲在自己小时候因病去世,一直都是跟着父亲生活,无感情经历。

    被杀害的那晚自己正好和父亲吵架了,不想回学校,去了自己不常去的出租屋。

    没想到房东也是个黑心人,竟然将这屋子是个凶宅的事情隐瞒,也就是这晚,凶手又回到案发现场,将曲尘芳结果。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曲尘芳的父亲也因此大病一场,还未等到真相大白,没有两年就去世了,周围人都为他们感到惋惜。

    随着大众的呼声越来越高,警方不得不顶住压力查找犯罪凶手.....

    江千里还没听完这个案件,就收到了辅导员唰唰唰的消息轰炸,她白了一眼就把手机放下,不用猜都知道是找实习的事情。

    她是一个快毕业的大学生,不仅辅导员催,连家里人也催得紧。几个舍友都出去工作了,就她一个人还在宿舍,整天不是吃零食就是睡觉,懒散已经成了江千里的专属词。

    她在宿舍就是一通抱怨:“找找找,工作是那么好找的么?你咋不给我们包分配啊,催催催,就知道催,批假条的时候怎么不上点心。”

    江千里抛了一片薯片狠狠地嚼着,眼睛里满是对老师的怨气。

    说是这么说,但是家里人打点好关系给江千里找的工作,她也看不上,她不想欠别人的人情,麻烦。

    所以江千里自己这个倔驴脾气,必须得这两个月内找到工作,不然到时候家里人不给打生活费,又逼着她回家。

    在宿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解气后,江千里想起来爷爷的忌日正好是在实习规定的时间内,她没有多犹豫,穿了件黑色帽衫,以及宽松的深蓝牛仔裤小跑着出去了。

    明明是七月份的天气,昨天裤子还粘着腚,今天就小风能刮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江千里嘴上嘟囔了一句:真奇怪,居然没什么太阳。

    周末,外河大学大铁门外一条街都是小贩们的小喇叭叫卖声。

    刚刚吃了零嘴的江千里闻着这十里飘香的调料味,兴致也不是很高,自己是吃饱了,可地底下躺棺材板的爷爷还没吃上呢。

    她凭着出门不多的记忆搜索到了一家卖纸钱的店铺。

    又挤又小,还没江千里的宿舍大,里边密密麻麻堆叠着各色各样的纸钱,寿衣,还有纸房子。

    进屋的姑娘穿着件大帽衫,没有别的客人来的时候会带着的颓靡色彩,脸蛋白白净净,眼睛大大的,跟玻璃珠似的打转。

    店铺老板黑黑瘦瘦,眼睛倒是亮堂得很,不因为江千里是个学生而怠慢了她。

    “姑娘买点啥,随便看看哈。”

    快到午饭时间了,江千里也不跟老板兜圈子要砍砍价什么的,她瞄了一眼问:“叔叔,哪种纸钱比较好,给我来点。”

    “姑娘,这你就问到行家了,我给你看这种纸钱,简单,现在正是底下的流通货币呢,拿这种准没错。”

    店铺老板是从头到尾吹嘘了一番,江千里也耽误不了时间,就说要这种。

    “得嘞,看你小姑娘爽快,我送个符给你,后边有大用,一共是五十六块。”

    江千里看着这个皱巴巴的小三角符画上了乱七八糟的红色符文,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票,递给了老板。

    去外河墓园有条专门的公交线,两块钱就能到。

    不过人们除了祭拜自己的亲人大多都不搭载这条专线,总觉得会沾染什么晦气,所以这条公交线的开放时间是一个小时来一辆,人又少。

    江千里耐着性子等到了一辆专线,从她拎着纸袋子站在公交牌前,不少人就悄悄地挪开了脚步,她也没说啥就近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爷爷是五年前去世的,上一年好像为了搬家的事,清明后的第二天才来祭拜,也不懂会不会影响。

    天气阴,周围树木颜色也灰蒙蒙,江千里老是心里毛毛的,就赶紧找到爷爷的墓碑烧起了纸钱,燃烧的温暖让江千里镇定下来,也就是在这时,她瞄到了旁边的墓碑。

    曲凌之墓。

    比起前年的记忆,这个墓碑的灰积了厚厚一层,但这个姓使得江千里想起来自己早上在宿舍看的新闻。

    那个被害的少年也姓曲。

    “你们是一家的么?凶手找到了,你们可以安息了。”江千里自顾自地安慰起来,也将纸钱挪一点给这个墓碑烧了。

    干完该干的事,江千里感觉头晕晕的,她觉得自己是没睡够,拖着昏沉沉的身子回宿舍休息去了。

    她烧完纸钱的时候,时间是正午十二点,阴阳两界交接处最薄弱的时候。

    “梦,乃是阴阳界连接之法,掌控梦掌控意识,就能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江千里撑着疲惫的眼睛听手机里传来的解梦师的讲述,她平常就爱捣鼓这些事情,但半信半疑,要真能,怎么没梦见自己爷爷?

    她翻了个身,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江千里睁开眼睛后,她发现事情在以自己无法认知的世界运行着。

    一个老女人阴阴笑着搅着锅黑漆漆的汤,大桥横穿河水,水里扑腾扑腾着许多人头,条条白色的人形都接过这个老女人的汤,飞去了前面的七扇大门。

    这是地府?

    江千里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脑子飞过了自己的大半生,迷惑着自己为什么死得那么潦草,人家好歹是冤死的,她……是睡死的。

    就在她站在原地,准备着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时,自己的爷爷飞到了眼前。

    爷爷的脚是悬空的,穿套黑色中山装,还乐呵呵的,很有精气神。

    “爷爷啊!你老江家真要绝后了,我怎么死得那么潦草啊?”

    江千里看到自己的爷爷在面前,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想要冲过去抱住他,发现爷爷的人是虚的,根本抱不了。

    “妮儿,你没死,爷爷有事求你嘞。”

    江毅山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想抱抱自己的孙女也抱不成,只好后退一步说。

    许久未见的爷爷,还是印象中那般慈祥,江千里说啥也不好拒绝,只是原地小小地闹了一下脾气,责怪着,“爷爷,你有事求我你就托个梦给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以为老江家真的要绝后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你就一个孙女,真没了那咋办!”

    江千里本来嘴巴子就能讲些,江毅山已经去世五年了,她这会子做梦被他拖来了,能不激动吗。

    “怪爷爷,没跟你说清楚,托梦也讲不清,得把你请来,还说呢?你爷爷我啊,上一年差点饿得魂儿都没了,还是一个小子给我烧的钱,我才熬过去。”

    江毅山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上一年怎么凄凉怎么被冷落的事情,人家清明节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只能眼馋,自己儿子儿媳第二天才来,过期限,是领不到他们烧的东西的。

    地府还有这规矩,那他们没死过,上哪儿问去。

    “爷爷,那都怪我们,等我醒了就打电话给爸妈,提醒他们,那你说的帮忙是啥事儿啊。”

    江千里渐渐适应了眼前飘来飘去的灵魂,她好奇地问着江毅山。

    江毅山颤巍巍地杵着拐杖,引着江千里进了个屋子,坐在沙发上慢慢说着,

    “爷爷呢,在这里当了个小官,发现给我烧纸钱的那小男孩本来还没到死的时候,却死了,他爷爷也来跟我求情,说他家就这么一个独苗,没了就绝后了。

    所以说,爷爷得拜托你,把这小男孩救回来。”

    江千里听着云里雾里,人鬼相隔,这怎么救。

    “爷爷,这小男孩都死了,我怎么救啊,我是人,难不成我穿越回去救啊?”

    “聪明,灵魂世界和人类世界不一样,但是也是很少有人发现的漏洞。

    就是有灵魂给你托梦,你就帮他的忙,完成心愿,积累了经验值后,这个时空转换装置就会出现,就能去到你想要去的时空。”

    “原来是这样,那爷爷,我就等着人家给我托梦就行吗?我救了他,我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完成心愿单你会有相应的报酬,特别是救了这个小男孩之后,为了让你方便点,爷爷会给你一个阴阳眼的功能。

    把小男孩救回来了,这个命运线才算被修正,为了防止你醒来后认为是在做梦,我会在你食指上划一条血痕,你记住了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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