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机场人群密集，乌泱泱一片人头看得沈决琛心烦意乱。
他拨通了沈湛的电话。
“人呢？”沈决琛问。
沈湛那边没有回答，沈决琛喂了两声，对面依然没有应答。
正当他疑惑之际，肩膀突然一沉。
“Surprise！oh，我可爱的弟弟！”
是沈湛把胳膊搭在了他肩上。
沈决琛把他手拍开，挂断了电话。
他侧着头问沈湛：“这次待几天？”
“三天，来找爸办点事儿。”
沈决琛嗯了一声。
接完人，沈决琛把他安排好了后漫无目的地坐在房间里。
竞赛习题……
算了不看，心烦。
但不管他怎么移开视线，总是会忍不住看过去。
妈的什么事嘛。
一声猫叫响起。
六月摇着尾巴优雅地进了他房间。
沈决琛把六月抱起来，挠了挠它的下巴，小家伙就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他抱着六月，拿起习题扫了一眼，发现都是特别经典的题型。
然后他又拿起解析。
上面标满了红黑色的笔记，一些地方还有蓝色和绿色的记号。
他写的？
右下角还有一句英文。
“my heart's direction”
我的心之所向？
没想到林楚枫还会写这样的话。
不对，写给谁的？
他盯着句话看了十分钟，直到门被敲响。
“什么事？”沈决琛开了门。
沈湛指了指一楼，“吃不吃牛排？哥刚做的，particularly fragrant。”
沈决琛摆手，“不吃，没胃口。”
“okay。”沈湛转身下了楼。
躺在床上他依然在想林楚枫那句话是给谁的。
总不能给我吧？
不能吧…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微信。
虽然他并没有林楚枫的微信。
嗯……好像有过，不过被他删了。
拉黑了还是删了来着？
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琛哥听说了没，马上要开校运会了！］
［？：你从哪听说的］
［~：横木的一手资料］
［？：什么时候开始］
［~：两周后］
［？：哦］
手机被他扔在了一边。
那逃不过体检了，已经能够想到外校的怎么说了。
“临东校霸居然是Omega？”
“你敢说我都不敢信。”
周一，班级里都是在讨论校运会。
顾驰清凑过来：“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沈决琛扒开了他的脸。
“你们选什么项目啊？”夏琴韵走过来。
许未思考了一会，“……跳远？我长跑不行。”
夏琴韵看向他：“琛哥呢？”
“随便选，不选最好。”
许未反问她：“韵姐你呢？”
夏琴韵一下子泄了气：“不知道，短跑她们那里人满了，长跑还没试过，怕出意外。”
“跳高啊！适合你！”许未打了个响指。
夏琴韵一脸懵逼：“为什么？”
“因为你跳远和铅球都不行。”许未十分诚实。
夏琴韵脸一下子黑了。
早读时，体委拿着几个表格在空中挥了挥：“罗老师说下下周的周三开运动会，让大家今天就报好名！”
周围的人突然窜了出去，一刻间，体委身边站满了人。
“有哪些项目啊？”
“ABO都不一样吗？”
“人数上限是多少？”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跟放连环炮一样。
体委被问的有些晕，只能一个一个慢慢来。
沈决琛正低头发消息，桌子被人敲响。
他没好脸色地抬头。
林楚枫指着体委那边：“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他低下头继续。
他的感官跟着林楚枫拉开椅子，放书包，坐下。
“沈决琛。”林楚枫这次没有敲他的桌子。
“你烦不烦？”可他真的要烦了。
“你报什么项目？”
他顿了一下然后关了手机，“你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林楚枫指着体委那片：“他们说话我能听见。”
哦那确实。
“不知道，估计不报。”先敷衍了事吧。
林楚枫低低笑了一下，“这样啊。”
沈决琛立马来了精神：“你笑什么？”
“没有啊。”
又是三好学生这套。
他给了林楚枫一个绝世白眼。
接下来几天，同学们的话题就是运动会的开幕表演。
每个班要两分半的时长。
班长和文委在班级里征求意见，最后定下来个舞蹈。
笑话，让我临东校霸跳舞？八辈子都不可能。
但他错了，校霸也能跳舞。
他被文委强拉进来，同病相怜的还有方沉和林楚枫。
许未那货一听开幕表演就同意，也没问是什么表演。
就这样，沈决琛和林楚枫两个站在中间，和旁边的人放一起看像个WiFi。
他们讨论的结果是跳的是现代舞，并且还是适合大型表演的舞蹈。
沈决琛：“……一定要这样吗？”
文委指着领舞的同学：“你看他跳的多好啊。”
“……”
排练完刚好上课，雷神踩着点进了班级。
“我先说一下，下下周我们开运动会，开幕表演是全班制，比赛项目一共11个。”罗安岑拿着一本册子读：“跑步类项目每班1个人，其他项目每班2个，接力跑4个。”
“体委要合理分配人员。”雷神说完把册子给了体委。
“提问。”许未举手，“今年的集体项目没了吗？”
雷神疑问：“接力跑不还在吗？”
许未：“那两人三足之类的呢？”
“很遗憾，今年除了接力跑以外没有集体项目。”
许未哦了一声，手垂了下来。
下一秒他轻轻打了个不算响的响指。
“nice，终于不用搞那些了！”许未很是开心。
沈决琛不明所以地喊他，“这么开心？”
许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之前跟清水去两人三足，一共五组，我们第五。”
“……你们两个人凑不出半个小脑。”
升旗的时候许未一直往后瞟，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沈决琛站在倒数第二，后面是林楚枫。
他双手插着兜，嘴里含着糖，盯着脚下的小石头。
林楚枫拍了拍他肩。
他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有事？”
林楚枫：“题目看了吗？”
呦呵你还有脸提？
沈决琛臭着脸：“你拿错解析了。”
林楚枫看着他不解道：“没拿错，配套的。”
两秒后，沈决琛刚想开口就被抢先：“笔记是有益的，没拿错。”
快要出口的话被丢了回去。
“你刚是不是要说什么？”
“没有。”
也不知后面的人信没信，反正沈决琛是信了。
下午第二节课，体育老师腾出来节课给三班的运动员训练。
沈决琛和许未坐在台阶上吃冰棍。
“噫——，这什么味儿的啊，真难吃。”许未嫌弃地把没吃完的冰棍塞回袋子里，瞄准垃圾桶丢了进去。
丢完，许未得意的看着沈决琛：“怎么样，哥扔的准吧。”
沈决琛没搭理他。
体委火急火燎地跑到两人面前。
“大爷诶，你们怎么还在这？”
两脸懵逼：“我们不应该在这？”
“老师说要去训练，你们一个接力加400，一个跳远，不应该去吗？”
许未疑惑不解，“我们什么时候报了？”
体委挠挠头：“……没人通知你们吗？因为人数不够，老师抓你俩去凑数了。”
“哎别说了，快去集合，就差你俩了！”
体委报出了情报后马上就离开，许未怔了一会大喊：“我操！我不要啊！我去只会给五班丢！脸！”
沈决琛无所谓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死不了，走吧。”
两人站到了队伍末尾，沈决琛看着队伍里那最高的一抹身影发呆。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板正。
不可控的，脑海里跳出了那串英文。
“my heart's direction”
打算跟谁表白，还用英文。
突然间的哨声打破他了的胡思乱想。
“接力跑的四名同学出列！”
他上前一步，同样走上前的还有顾驰清，林楚枫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同学。
哦……嗯？林楚枫？林楚枫接力跑？
他们被带到了跑道上。
顾驰清第一棒，那个不认识的同学第二棒，沈决琛第三棒，林楚枫第四棒。
“不是吧林楚枫也去接力跑？”
“我靠班级里最A的Alpha和最A的Beta一块跑步，对我的眼睛十分友好！”
“我靠，沈决琛之前在六班接力都是最后一棒冲刺拉分的那个，今年换成林楚枫了？”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沈决琛站在赛道上，突然间紧张起来。
刚拿到交接棒，沈决琛脚下一点，轻快地冲了出去。男生的刘海因为极速奔跑而被吹的散乱，白皙的脸上时不时滚落汗珠，林楚枫站在跑道上出了神。
“啊啊啊啊啊！！wsl……Beta怎么能比Alpha还Alpha！”
“不争了这是真攻啊！”
交接棒传到了林楚枫手里，男生如梦方醒般回神，进入状态微微弯腰冲刺，画面极为养眼。
许未看了后都忍不住夸两句：“我操那学霸跑起来这么帅啊，在我的想象中自己也是这么跑的。”
沈决琛别过头不再看，在一旁练了会400后就抓起外套回班级。
-
体育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朝里面招手，“那几个参赛的同学，跟我来。”
“老师，我们去干嘛？”
“体检啊。”
躲不掉了。
“很健康，Omega里很少有这么健康的。”
顾驰清怀疑自己听错了，“沈决琛？Omega？”
“嗯，二次分化。”沈决琛无所谓地说道。
顾驰清突然夸张地后退了一步，“AO有别，咱以后保持距离。”
“……”
沈决琛懒得理他，做完检查直接回班。
他感觉脑袋有些混沌，好像还有点热。
他把窗户开的更大些。
顾驰清刚脱下来没多久的外套又穿上了。
不止是他，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有没有人能把窗户关了，可没人敢去惹在窗边的人。
沈决琛把脸埋进臂弯，过长的刘海被脑门按在了胳膊上。
过了一会，迷迷糊糊间好像被人摸了额头。
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林楚枫侧着头就看见沈决琛皱着眉，手搭在脑袋上，胳膊遮住脸。肩胛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小猫在睡觉。
睡了一会好像是有些热，他打开了窗。
整张脸被被遮起来，只漏出了头发。
林楚枫喊了几次沈决琛，见他没反应，又轻轻敲了敲桌面，还是没反应，然后摸了摸他的脸。
很烫，烫的不对劲。
林楚枫扒开他的胳膊，手背贴上他炙热的额头。
面前的人闭着眼突然朝他靠近了一点，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
林楚枫把人拉了起来。
发烫的脸颊措不及防的被捧住，沈决琛努力睁开眼，看见了一张英俊的脸。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的痛感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再睁眼就是在医务室。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了。
校医认出来了他：“诶同学。”
他马上撇过脸不让她看。
校医：“？”
报告单落在了林楚枫手里，他认真的看完，然后走到沈决琛旁边。
“还难受吗？”
沈决琛摇摇头。
林楚枫的微微冰凉的手背再一次贴上他的额头，冷冷的感觉顺着手背蔓延到了全身，激得他打了个颤。
林楚枫手背离开，“温度是消下去了。”随后有把手放到了后颈，一瞬间，沈决琛全身的血液像是倒流。手只停留了两秒，但沈决琛却僵硬了二十秒。
他能感觉得到被他摸过的额头又开始烫了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贯穿了整个脑袋，差点麻痹了他的神经。
“真的不难受了？不难受了我们回班？”林楚枫作势要来拉他。
沈决琛立马站起来，忍着嗓子里的异常感：“回班。”
好热。已经是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甚至还有点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