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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决琛懵懵地从臂弯里抬头，就听见学委在问自己醒了没。他刚站起就被身旁的人轻轻拉住衣角，“今天下午开始集训，学委应该是来通知你的。”
学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的爷你终于醒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你弄醒。今天下午开始集训，先考试，然后老师当场改完，马上就能知道晋没晋级。”
“多少分晋级？”
学委有些不确定道：“120的卷是85来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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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大巴，沈决琛困得不行，这几天晚上因为信息素又疼了一小会，但比之前那次可好太多了。
他靠在窗户上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在他睡着后有人在他身边落座，并把他抵在玻璃上的脑袋掰了回来，靠在自己肩上。沈决琛只知道自己很舒服，全身都放松下来。
林楚枫戴上耳机，听着里面的英语听力竟也有些发困。破天荒的，他允许自己睡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等林楚枫再次睁眼，车快到了。他理了理头发，清清嗓子之后轻声唤他:“沈决琛？醒醒快到了。”
沈决琛是有些少爷脾气在身上的，一巴掌拍在了林楚枫的脸上，“吵你妈呢，再吵揍你。”
被打的人也不恼，摘掉耳机静静看着他睡。
是太疼吗，晚上都没睡好。
沈决琛从睡眠中抽离的时候已经到站近十分钟了，其他学生都在老师的指导下到达宿舍，只剩一个熟睡脑袋和一个肩上有颗熟睡脑袋的坐在车上。
见他醒了，林楚枫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还困的话等会到了宿舍再睡。”其实根本没时间睡，布置好宿舍后要马上进行一轮摸底考。
沈决琛在看清面前人的时候猛的被吓了一跳。他记得自己在睡觉的时候打了一个人一巴掌，不会是林楚枫吧？
但林楚枫没多说什么，拿起两人的箱子就下了车。
沈决琛在后面低着头，林楚枫在前面提着两个箱子，怎么看怎么好笑。
两人行李不多，到宿舍后一会儿就能布置完。布置好后就各干各的事，呆了一会就去到了摸底考的会议厅。
在门外等着实在无聊，无聊到沈决琛玩起了自己的铭牌。金属制的铭牌在白皙的手指上变换位置，原本关闭着的门突然被推开。
所有人的视线跟随着门内那人的动作看清了里面。导师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整整一排，包括罗安岑在内一共七位。
沈决琛迟来的紧张在这一刻发作，他担心自己会晋不了级，担心辜负罗安岑的信任。
林楚枫握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微微颤抖的手指。沈决琛放松了一些，但意识到什么后立马甩开了林楚枫的手，下一秒一位老师就朝他们走来。
“同学们安静，拿上准考证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在位置上等待。”
人群散开，分布在了考场的各个地方。
说来神奇，沈决琛和林楚枫是前后排，并且是靠过道的一排。
原本就迟来的紧张更甚，手心不自觉地冒汗，为了不被看出异样，他选择了抖腿。
120分钟，两人包括在场考生都无比认真。这里汇集的皆是每个班每个年级对于某一学科较为拔尖的学生，氛围自然和班级里不一样，更何况每个班都是混乱的，好赖都有。
铃声一响，大家齐刷刷地停下笔，等着收卷。
直到结束，沈决琛手心里的汗始终没干，甚至还更多。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等待结果。
“五班，沈决琛，115。”导师的声音从最前方传来，清晰地灌入了沈决琛的耳朵。
“115？这是人吗……”
“沈决琛？不是那个玩得很花的Beta吗？”
玩得很花？老子从小到大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怎么玩得花？
他一脸无所谓地走到那人面前，似笑非笑地开口:“看来你很了解我啊，跟我讲讲怎么个玩法？”
那人在见到沈决琛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随后开始颤抖：“我，我没有，都是别人说的，和我没关系！”
沈决琛的脸瞬间黑了，他撸起袖子转了转手腕，“老子管他谁说的，你现在说了就要付出代价。”
一个拳头落在那人脸上，还不等他弄个对称的，一个充满安抚性酒香的怀抱箍住了他。
那人对他说，“不值得冲动，我在。”
沈决琛挣扎的劲小了下来，明知道对方是Alpha不会被自己伤到，可他就是不愿意。
不愿意伤害林楚枫。
林楚枫本来坐在位置等成绩，就听到了一些人在议论沈决琛，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之前和自己一个班的人。
里面有他熟悉的人，徐楠魏，和他当过半年的同桌，曾经是除简然外最好的朋友。
他不想不给老朋友面子，但又受不了他们用这样肮脏的词汇去诋毁沈决琛。于是他起身就想去制止，可曾想沈决琛比他还快。他看着少年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徐楠魏的边上，低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后徐楠魏表现出了明显的慌张，估计是结巴了。
他早料到沈决琛不会息事宁人，更不会只说两句就放人，于是他走了下来，为的就是能在他失控的时候拉住他，告诉他这样不值得，有我在。
沈决琛抬起泛红的眼睛看他，怒火在那漂亮的眉间尽显，林楚枫伸手揉了揉那皱成一团的眉眼，“别冲动，交给我。”
他把沈决琛护在身后，尽管他知道就算动起手来身后的人绝不会吃亏，但他就是不想。被打了的徐楠魏怒不可遏道：“你他/妈的，都说了不是我先说的你动什么手啊？”
“你是孤儿吗，连父母都没教过你说话。”
随后就听见他不可置信的说：“林楚枫？”
底下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在说活该。沈决琛站在林楚枫身后朝着徐楠魏比了个中指，然后一脸无所谓的录视频。
徐楠魏彻底怒了，他越过林楚枫，一把抓住了沈决琛的手机，可惜他没能拿走。沈决琛用力一抽，手机回到他自己手里，只不过视频断了。他骂骂咧咧地查看视频：“操，我还没录完呢。”
人群已经由室内转到了室外，主角只有三人，但是围观的人却不少。
“都聚在这干嘛呢，考完了就回去，别耽误时间！”跟着来集训的老唐从远处走来，一堆人在这时候就已经跑了，剩余的都是真心想看热闹或者不怕老唐的。
林楚枫和沈决琛两个人走在最后，见两人一起出来，老唐直接开问：“你们刚才干嘛呢？”
“没什么，等成绩久了些。”
老唐没说什么就走了。
沈决琛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他没听见林楚枫的成绩？像是看出他的顾虑，林楚枫缓缓吐出一个数字，“114.5”
不低，够晋级了。
但他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想知道。”
身边的人回答他：“好，那你当我在自言自语。”
回到宿舍，沈决琛心不在焉地看着资料，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带个备用机来。现在是四个人的还好，要是跟林楚枫两个人更尴尬。
“我下去买点吃的，你们有需要带的东西吗？”是他们另一个室友。
这个室友是来自华海二中，叫岑停风，是比他们大一届的学长。虽然他的各项成绩已经摸到保送门槛了，但他为了稳，还是选择要了这个竞赛的名次。
“不了谢谢。”林楚枫其实头也没抬，专注于手里的习题。
沈决琛想了想，要了一些吃食。他中午没吃什么，竟然现在才觉得饿。
第一天晚上无事发生，可以说是相当安静。四个人一声不吭，只有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和翻书声。从回到宿舍至上床睡觉，四人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
第二次后悔没带备用机，沈决琛不知道该干嘛，就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觉得自己等会就能睡着，但很显然他错了。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拽了拽自己的被角，沈决琛坐起身，就和正伸着手的林楚枫对上了眼。
沈决琛：……“大半夜不睡觉，你熬鹰呢？”
谁知林楚枫闻言便低声笑了一下，在一片漆黑中轻挑了眉：“你不也没睡？”
“……还不是被你叫起来的。”
“我是看你没睡才叫你的。”
两人说话极轻，在黑暗中有说不出的暧昧。
沈决琛坐直了身，审问一般地问对面的人什么事，哪知那人开口便是暴击。
“你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沈决琛真想一拳把他打闭嘴，最好是打睡着，醒不过来的那种。他从牙缝里挤出“闭嘴”两个字后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眼不见为净。
林楚枫看着他一套动作下来，无奈又好笑。自己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睡觉，谁知道把人给惹毛了。
他摇了摇头，在沈决琛床尾处低声说：“沈决琛，晚安。”
被子里的人探出了脑袋，看了他一眼后又飞快缩了回去。就在林楚枫坐了许久准备回去时，刚刚缩回脑袋的人在被子里闷闷地，不知在对谁说：“林楚枫。”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