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看上去就不稳重。”
“这个也不行,怎么看都不适合。”
你看着迹部把父母推荐的相亲对象的照片全退回去后,不禁叹息一声。
“景吾,再退下去就没了。”
经过你的提醒,迹部不仅没有反思,直接抓起台上所剩无几的“简历”,全拿给管家处理。做完这一切后,他的表情才好了点。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是非要嫁人。”
你和迹部持有相同意见,无奈你的父母在婚姻方面的事上,还是老一辈的观念。自你从国外毕业回来继承家业时起,他们就盼着你找个家境差不多的人成家。
这不,为了拖延时间,你把迹部搬出来了。于是,便有了迹部帮你挑结婚对象的事。
“说是这么说,但不找个对象,他们会唠叨死我的。”
闻言的迹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准确抛到你的手中。你正思考是哪里的钥匙时,迹部向你说明了钥匙的用处。
“那又怎么样?待在我这,总不会有人来赶你走。”
破案了,这是他宅子里的钥匙。
“说的也是,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爸妈都催我了,景吾那边没事吗?”
要说迹部没这种烦恼你是不信,而且你记得很清楚,你还在国外时,迹部就见过不少联姻对象了。
即使如此,这几年你也没从迹部或者其他人嘴里听过他的“情感八卦”。倒是有很多媒体,热衷于给迹部和其他财团的继承人按头。
面对你的提问,迹部哧笑着反问起你:“本大爷是谁?”
“…是迹部景吾。”
也是,没人敢给迹部乱拉郎。哪怕是死缠烂打,迹部不感兴趣就不会多看一眼。这么一想,你问的问题有点蠢了。
你看了眼时钟,发现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公司看两眼了。钥匙我就拿走了哦?”
迹部没有说话,朝你挥了挥手,以此表示他听到了。
和迹部道别后,你回到公司,批改起秘书给你整理好的文件,期间挂断了父母的催婚电话,顺带推了几个邀请。等你看完文件,距离新的一天只剩三个小时了。
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决定今晚的去处。
“今晚回哪里睡好呢?”
离这最近的是迹部家,你购置的房子还有些路程,但也远不到哪去。迟迟拿不定主意时,你收到了迹部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只有目的地和“速来”。你照着目的地回想,似乎是迹部财团下的某个酒店。说起来,迹部的行程表里好像有这个酒店的名字?具体是什么安排你想不起来了。
“算了,走一趟看看是什么事吧。”
-
你挽着迹部的手臂,在数不清的闪光灯中保持微笑,并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里,扭头向迹部抱怨自己被坑的事。
“你诓我,这种麻烦的场合叫我干嘛啊?”
“不叫你叫谁?总好过和不清不楚的人有纠葛好吧。”
没错,迹部找你当女伴,主要是为了挡掉那些自媒体乱写东西,省得他去辟谣。
咋听之下很有理,但想到明天的头条可能印着你和迹部的照片,旁边写着类似“震惊!迹部景吾的秘密女友竟是她”的字样,你就一阵恶寒。
要知道你回国就,就没出席过会暴露长相的场合。
“…不是,我和你闹绯闻也好不到哪去啊?”
你还想说些什么,就有人带着他的女伴来和迹部交谈了。一般这种时候,你就会无聊地想打网球。
结果对方把话题引到你的身上了。
“不知这位是…?”
你正思考该回他什么好,迹部赶在你面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女伴。”
不用你回答,你自然是笑着点头充当装饰品。没有利益往来的人,不值得你关注就是了。
至于你和迹部的账,等会儿再找他算清楚。
说来也是神奇,在场有名的人基本都是想和迹部家攀上关系,今天却格外关注你的存在。每个人来找迹部聊天,都想办法和你敬酒。
——就像现在。
“来,我敬你一杯。”
你对眼前这人没什么好感,十句有九句就提到你,像是一定要从迹部嘴中套出你的信息一样。
迹部想替你接过,但你的动作比他更快。回想起你在国外学到的敬酒语,你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酒就是一句。
“我先干,您随意。”
然后就在迹部和来人面前把喝掉了半杯红酒。以防对面没看清,你拿着空杯子在他面前倒过来,借此说明里面是空的。
见状,敬酒的人面露诧异,讪笑着奉承起你。
“好、好酒量啊…”
男人久久没有喝下他那杯酒,你适时提醒他:“所以该轮到您喝了哦?”
迹部没有说话,就站在一旁看你和男人对话。显然,迹部也好奇对方会怎么应下他设的局。于是,男人在你们的注视下喝光了他杯中的酒,在他身旁的女伴担忧地叫了声“爸爸”。
由此可见,男人的酒量不行。所以,敬完这杯他就带着他的女儿离开了。类似这种事还不少,好在你酒量好到能喝倒一桌人,但你还是觉得气。
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里,你掐了把迹部的腰,引得迹部回头。
“不行,不能原谅你,今年生日你得给我在夏威夷买栋别墅。”
对此,迹部哧笑一声,凑到你耳边说着其他人听不到的悄悄话。
“一栋别墅而已,多大点事,不用生日也能给你买。”
听着迹部在耳边的笑语,你总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却又想不到别的方案。
“…感觉我亏了。”
结果一场酒会下来,喝得比迹部多的你神清气爽,迹部已经能看到几分醉意。因为是迹部旗下的酒店,你只需把迹部送到房间,就能随意找间房睡了。
计划本该是完美的,结果把迹部放回床上后,他拽着你的手腕不让你走。你试着掰开在腕部的手,结果刚掰开一根手指,半梦半醒状态的迹部说话了。
“…不要走。”
你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迹部。要知道和他相处了二十几年,他在你总是一副兄长的样子,不会向你展示他脆弱的一面。
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他把你当成某个人了?这么一想,你的八卦之魂就燃起来了。
“景吾叫谁别走啊?”
你凑到迹部嘴边,想从他那里听到答案。许是酒精的原因,迹部缓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人名。
“丽子…”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你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房间没有其他人,准备上手强行把你和迹部分开。醉酒中的迹部却有意识般的收紧力度,不让你挣脱开。
虽说你力气不小,但动真格的话,你怕迹部明天会握不住笔。为了迹部的身体着想,还是使用怀柔政策好点。
你先是在迹部耳边温柔细语的劝说他松手,劝说无果又试着摇人,反正把所有想到的方法都试了遍后,迹部还是没松手,你老实了。
“…我的哥,我也是要睡觉的。”
再耗下去,明天你又要翘班了。结果一直没有回应的迹部,听到某个关键词时睁开了眼睛。要不是注视着你的双眸还看得出醉意,你都要怀疑迹部是故意整蛊你的了。
结果接下来的话,让你久久不能回神。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啊?”
“姑姑是收养的。”
不等你再往下问,迹部又闭上了眼,随后响起平稳有序的呼吸声。留下你,在消化他刚才说过的话。
迹部说的话其实很好理解,只是信息量有点大,打破了你二十几年的认知。最后,你决定向母亲求助。
“景吾和你说了这个啊。是啊,妈妈是迹部家收养的孩子,和迹部家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了吗?”
听国外长途电话的你,被母亲再普通不过的语气吓到了。不对,是感到意外。你没有回话,母亲却开始进行无端联想。
“难道…景吾向你求婚了?”
“妈,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但是景吾推掉了很多联姻对象,还和家里说能接受的对象只有丽子哦?”
啊?你满脑子问号,并转过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入梦的迹部。所以,迹部现在还没谈恋爱和结婚,是因为你?
不,一定是你喝醉了,所以才听到这么荒唐的事。没错,一定是这样。
你果断挂掉电话,并毫不留情地掰掉迹部握住你腕部的手,随后找了间离他最远的套房洗漱睡觉。
一定是太累了,你才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大早就醒过来的迹部,挂掉了黑名夫妇的来电。他知道自己醉了,但没想到他会醉到把这种事说出口。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工作人员送来的报纸,放在报纸最显眼的地方的照片,正是昨晚他和你说悄悄话的照片。
任谁看到这张照片,都不会相信里面的两人是堂兄妹。当然,你们也确实没有血缘关系,连户口都不是用个户口。
鲜少会为什么事感到头疼的迹部,第一次后悔:“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
因为你在身边,所以他得意忘形了。果然,酒这种东西还是少喝为妙。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在你看到报纸和手机的快讯前,把这些给删掉。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找人处理,顶着黑眼圈的你就拿着报纸来“兴师问罪”了。没等你开口,迹部先一步用语言安抚你。
“马上处理。”
意外的是,你上前一步,按住了他想拨打电话的手。
“…倒用不着。我想了一晚,觉得他们写的报道挺有意思的。”
这下好了,茫然的人变成迹部了。他可清楚记得,报道上写你是他“不知名的未婚妻”,这算有意思的话题吗?
“我想过了,只要夏威夷别墅还是挺亏的。”
还没从现状转过来的迹部想到了昨晚的事。
“那你还要什么?”
只见你脸色微红。为了掩饰羞意,你干咳了两声,乌黑澄澈的黑眸里染上了羞意。
“共同财产,应该能占不少股份吧?”
终于反应过来的迹部,算是明白你在说什么了。十有八九是从你的母亲那里知道了他的事,纠结了一晚决定和他在一起。
“那可说不定,你可以跟我回主宅看一下再决定。”
如果回到主宅你还坚定这个想法,他就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