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来到电视屏幕旁边,俯视着下面柜子上放着的所有东西,随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拿起那个黑色的光猫。
真是拙劣至极的藏匿手段!
她拿着光猫坐到床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河看见光猫,目光躲闪,“光……光猫啊。”
“回答错误。”
她的五指又一次贴上他的胸膛,在和刚才完全相同的位置再一次划过,但这一次十分缓慢。她每滑过一寸,那里的伤口就更深一分,白河的惨叫也更加凄厉。
白河剧烈地喘息着,他看见杜鹃将光猫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砸下。
他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会知道?!
杜鹃捡起光猫的碎片,里面掉出来一个黑色的针孔摄像头。
她把掉出来的针孔摄像头扔到白河胸口,质问他:“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啊!光猫是酒店的人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哦?是吗?”
她又从桌子上拿过来他的手机,“密码!”
“忘……忘了。”
“忘了?”杜鹃又拿出那把水果刀,毫不留情地在胸膛上划过,这一次,一道流着鲜血的血痕出现在刚才的伤口上。
“7……746399!”他痛苦地挣扎着,但每当他试图翻身解开身上的束缚,那根连着脖子上活结的绳子就会像勾魂的锁链一样勒紧他的脖子。
杜鹃解开他是手机,毫无阻碍地找到了监控软件,要论针孔摄像的使用,她不知道要比白河精明多少倍。
她打开实时画面,把他胸口上的针孔摄像头对准他的头部,画面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不停颤抖的下巴。
“你犯规了哦。”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偷偷录视频的!您大人大量,这次就放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干了!”他呜咽着嘶吼,声线格外的清晰与颤抖。
“真的吗?”
“我发誓真的!只要您放了我,我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对!我可以当您的奴隶!您想要怎么收拾我都可以!”
“你可真可爱啊!”杜鹃蹲在床边,撑着下巴望着他。
“嘿嘿,是吗?只要您喜欢,我可以一直这样!”白河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胸口上的伤口不断撕裂又收缩,但疼痛在求生的欲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我可爱的奴隶,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杜鹃将自己的手机横在他的头边,轻轻地在白色床垫上敲了两下,手机打开,上面播放的赫然是白河与明曦上床的视频。
“你那天可是搞得我很痛啊……”
白河看见视频,瞳孔急速放大,心中的震惊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你怎么会有这段录像,我明明只发给了……”
“晴天制药公司的总裁对吧?”杜鹃接过他的话。
白河终于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一次!也没有什么sm!这根本就是一个为了抓他而精心计划的圈套!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是晴天制药公司派来报复自己的人?还是想要分一杯羹的人?
他状若癫狂,明明口齿不清,却嘶吼得无比清晰,“我只是想要骗点封口费而已!那笔钱有五十万!等他转过来,我们就平分好不好?不!全都给你!五十万!全都给你!监控和录像也都给你!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干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杜鹃置若罔闻,自顾地拿起水果刀,“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给他。”
她原本是打算一步一步让明曦失去秦云的信任,最后再用视频给予致命一击,但这一切现在都被某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打乱了。
杜鹃拿着水果刀,沿着之前留下的四道抓痕划过,鲜血从皮肤下溢出,那猩红色的红让她感到无比兴奋。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偷偷录视频的!您放了我,我再也不会这么干了!您让我当您的奴隶好不好!不要杀我啊!”
他在床上疯狂地挣扎,他想要翻过身,张开腿逃跑。但胸膛挺起,刀尖只会刺得更深,张开腿脚,窒息感也会随之而来。还有那真正令他感到绝望的,是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开的手脚,而最可笑的是,这居然还是自己亲自教她的。
“你叫得真难听。”杜鹃听腻了他的嗥叫,一刀划过他剧烈跳动的脖颈。
脖子上的绳结终于被解开了,鲜血也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就像用一只会漏墨的红笔在床单上写了一个血淋淋的“一”字。
杜鹃站起身,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满手血红。她看着自己被鲜血沾染的低胸装,无奈抱怨,“这衣服很贵的。”
白河干瞪着眼望着天花板,弥留之际好像听见了林姐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又有了希望,想要呼喊求救,但回应他的只有脖子处传来的咕涌声。
其实白河并没有听错,林姐的确到了房间里。
“我出钱,然后你们把事情做干净,我们就两清了,对吧?”
林姐看着白河躺在床上的尸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嗯,是他违反规定在先,怪不得别人。”
“剩下的十八万我也转过去了,一共二十万,后面的事随你们怎么处理吧,我洗完澡之后就会离开。”
“嗯。”
白河这时才明白,原来林姐当时对他比划的“二”不是指两万,而是二十万,而且是用来买他性命的价钱。
杜鹃脱了衣服,是时候好好洗个澡了,但她突然又看向床上的那具死尸,他说得果然没错,反正最后都是要洗澡的。
杀完人还能在现场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洗澡,即使林姐在业界里向来是以凶狠闻名,但现在也不禁感到后背发凉。而且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叫做杜鹃的女人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因为她和自己以往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或者说和自己以往遇见的人都不一样。
在那副妩媚的皮囊下,一定住着一道冷若冰霜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