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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鹤观记

    考试结束,请考生停笔交卷。

    彭玉艳梦中惊醒,看着白花花的考卷,顿时慌了神。

    怎么又睡着了?

    监考老师过来收卷时,一脸愠色地说道:“你小子,一提笔就睡,高考这么儿戏能考上就怪了!”

    考完走出考场,彭玉艳把脑袋埋低。

    忽然,一阵冲天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再加上老妈底气十足的呼喊:“儿子,恭喜你又高考了!”

    场面之宏大,无可比拟,周围许多家长拿着手机拍照。

    一支舞龙的队伍把彭玉艳围在中间,一口一个“少爷逆天”地喊着。

    彭玉艳更加羞愧,跑过去拉着老妈就往车里钻。

    “妈,我考试睡着了,没写。”

    老妈叫许秀琴,中年丧夫,早年暴发户,精致的都市中年女性。

    彭玉艳,小学被绑架,差点被撕票;初中出门被车撞,掉了四根睫毛;高中一考试就睡觉,如今25还在读高三。

    总是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但又只是轻微的调戏。

    许秀琴一听,打探道:“一科睡着了而已还是...”

    彭玉艳不说话。

    许秀琴平静地坐到位置上,拿出喇叭大喊道:“别跳了,我儿子没考上!”

    回到家,许秀琴凝重地说道:“儿子,看来是时候和你说清楚了。”

    彭玉艳顿感不妙,双膝一跪滑到许秀琴面前:“妈,你不会要和我断绝关系吧,你知道的,离了你没人把我当宝贝呀!”

    许秀琴说道:“你出生时,你爸找了个道士给你算命,说你命中有劫,若是不解开,这辈子都会坎坷不得志。”

    彭玉艳一听,双手一摊,反问道:“你和爸怎么就那么固执,为了你们儿子的未来,为什么当时不解开?不能看我可爱就把我留在身边吧!”

    许秀琴起身到了书房,说道:“那个道士还说要你跟着他出家游历几年,我们哪舍得。”

    到了书房,许秀琴转动柜子上的花瓶,墙壁上倏然出现一个洞口。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

    彭玉艳瞪大眼睛,“妈,咱家是不是有什么宝物,藏得那么深?”

    只见许秀琴拿着钥匙打开了客厅茶几下的柜子。

    在一堆垃圾里翻出了一块残缺的玉佩。

    上面还嵌着泥土,成色也不咋样。

    “妈,搞那么复杂,就在客厅茶几下面?太简陋了吧!”

    许秀琴把玉佩递到彭玉艳手中,表情严肃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儿子,你爸说这是汉朝什么的尚龙玉佩,可以帮你解命。”

    彭玉艳拿着玉佩打量了一会。

    它的原色应该是青黄色,但上面的泥巴嵌入太深很难去除,圆形的玉佩,从残缺面来看应该是断了一半。

    “妈,这玩意你说它是汉朝的?两千多年了怎么可能,被骗了吧?”

    许秀琴抓着彭玉艳的手,坚定地说道:“儿子,那个道士说以后有事就去找他,他在什么放鹤观,妈明天带你去。”

    高考就够心烦的,彭玉艳也不愿意再去折腾。

    “妈,你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夜里,彭玉艳照常起夜。

    小便后洗手时,因为是半眯着眼睛,只是感觉凉飕飕的。

    抬头,只见镜子里有个长发青面獠牙的男人正死死盯着自己,看起来饶有兴致。

    彭玉艳立马低头,用凉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再抬头,镜子里已经凸出了一张人脸,他咧嘴看着自己呵呵呵地笑着。

    彭玉艳吓得大喊一声夺门而出。

    但那个笑声似乎一直跟随自己没有离开。

    彭玉艳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发没有下半身的物体一直用手抓着自己的脚。

    见停下脚步,那个东西不满地露出獠牙,催问道:“为什么不跑了?为什么!”

    说罢,便张开满嘴利牙跳到彭玉艳身上。

    彭玉艳急得大喊。

    客厅的落地窗没有关上窗帘,借着月光,一支泛着荧光的利箭划过,将彭玉艳身上那只怪物刺穿成烟。

    彭玉艳惊魂未定,月光下,身后那道影子渐渐靠近。

    他也是长发长袍,手上还拿着弓箭。

    今晚是怎么了?考不上大学是不犯死刑的吧?

    “你,是我的。”

    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

    彭玉艳颤颤巍巍地回头,只见一个修长的人影。

    居然,头上长角?鬼面獠牙...

    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再次睁眼时,彭玉艳已经躺在了许秀琴的后座上。

    “妈,这是去哪?”

    “妈下定决心要给你驱灾避祸,别以为睡在客厅就能让我心疼,老娘扛着就走。”

    客厅?昨晚那个月光下的鬼?

    彭玉艳赶紧检查自己有没有出事,除了食指上多了一道伤痕,没什么大事。

    车开到山下,彭玉艳扛着大包跟在许秀琴身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你是要让我在这里修行吗?”

    “妈有分寸。”

    到了山顶,没看到什么放鹤观,只有一间竹篱笆围起来的几间茅草屋。

    见有人来,门口打牌的几个精神小伙急忙出来迎接。

    许秀琴急忙问道:“请问放鹤观是在这吗?”

    一共三人,头发颜色白绿黄,全员恶人褂,牛仔破洞裤,统一豆豆鞋...

    这踏马是道士?

    黄发挑染男立马从家里搬出一个牌子插在门口,提笔写了放鹤观几个字。

    彭玉艳累的喘气,一边骂道:“你们...就不能专业点吗?当我们的面就敢...糊弄。”

    白发寸头男说道:“我们是四方游历的道士,盘踞在哪,哪里就是放鹤观。”

    “我找鹤翼真人。”

    几人面面相觑,说道:“我家祖师早已圆寂,已有百年,施主是否记错了?”

    “不对不对,二十年前我在兰山公墓那边才见过他!”

    彭玉艳一脸震惊,从地上爬起来拽住许秀琴的手,满头大汗地问道:“妈,你难道都没觉得你们遇到的地方就不对吗?”

    许秀琴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那他可能真死了!”

    许秀琴掏出那半截玉佩,双手合十,朝着几间茅草房拜了拜。

    “尘归尘土归土,我的儿子我做主,鹤翼真人,劳烦你操心了!”

    见到这半截玉佩,几个道士的眼睛瞬间放光。

    “这位施主,你可算来了,家师依已经此恭候多时。”

    彭玉艳把许秀琴拦在身后,警惕地说道:“你们三个道士,深山老林,鬼鬼祟祟,有点问题。”

    一个道士站出来,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有彭玉艳的爸妈和一个道士握手言笑,背景,一片墓碑....

    “妈,你们拍照就不能选个好地方吗?”

    “仙师圆寂前说,若有携半龙玉佩前来相见者,可入内。”

    许秀琴脸上浮现出笑意,拉着彭玉艳准备进去。

    两个道士立马拦住,道:“只有这位公子才能进去,天机。”

    这三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许秀琴怎么可能把自己亲爱的儿子留在这。

    彭玉艳回头,许秀琴踉踉跄跄正在下山。

    “儿啊,好好改造,妈随时来看你。”

    彭玉艳正要去追,就被三个精神小伙拉着,白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等了你好久,乖乖跟着,不能乱跑哦!”

    绿毛接过彭玉艳的大包,“小公子,听话咯。”

    黄毛一脸坏笑,凑到彭玉艳面前:“没人可以抗拒我.”

    彭玉艳挣扎着甩开三人,怒吼道:“你们真的是道士吗?这个语气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三人相视一笑,苦笑道:“我们修行太久,上次下山看到满大街都这样,就随了个潮流...”

    彭玉艳自顾自往里走,还修行太久?几人看着年纪都不大,满嘴胡话。

    “你们...认真的吗?”

    一间茅草屋位于深山,四周皆是高耸群峰,现在才知道,茅草屋只不过是一道门,后面的群峰才是真正的道观!

    彭玉艳傻傻看着大山内部,空气都是凝滞冰凉的,依稀还可以听到流水声。

    小白拿了一盏莲花灯盏,说道:“这是人鱼烛,燃百年不灭,若是灭了...”

    彭玉艳咽了口口水,“会咋样?”

    小黄接着说道:“人鱼烛嗜血,给点血就燃了。”

    三人把彭玉艳推了进去,石门自动关闭。

    唯一的光源被掐断,四周瞬间陷入黑暗,彭玉艳声音都还能回荡几圈再回来。

    这里似乎很宽?

    没有任何方向,彭玉艳只能朝着水流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人鱼烛的火焰逐渐摇晃,脚下的流水青苔越来越多。

    “这里不会闹鬼吗?”

    倏地,人鱼烛灭。

    彭玉艳内心一阵惶恐,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一束自然的光线投下,彭玉艳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浑身瘫软。

    原本一片漆黑,不知万物高几尺,宽几丈,那束光线似乎是从万丈苍穹投下。

    定睛一看,光源处,竟然是一只佛像的眼睛。

    它眼睛半眯着,窥探着地下的一切,源源不断的血水从它的眼睛里流出。

    没有佛祖慈悲,它在嘲弄蝼蚁众生。

    彭玉艳好似沧海一栗,漂浮在无尽的深渊。

    至于目前的位置,是数以万计的野佛,断头残臂,墙壁上雕刻的壁画,像极了即将冲出地狱得恶鬼。

    一排烛火连续被点燃,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那里是万佛坑,赶快回来。”

    彭玉艳从未见过如此场景,颤颤巍巍爬了一段路,才逐渐站起来狂奔。

    顺便记起来应该叫喊。

    不知跑了多久,灯光才逐渐明显。

    感觉是更上一层楼了,但上面的场景也没好多少。

    无数佛像残片,居然,还杂夹着白骨。

    一尊诺大的断头佛像刚好挡住了一个洞口,彭玉艳撞着胆子走过去,往下一看,万丈高深,

    彭玉艳急忙跑到一旁开始呕吐。

    “武宗当年灭佛一举,毁全国四万余佛像寺庙,不少佛门子弟为表不满自戕于此,这里只是其一之地。”

    彭玉艳循着声音出处,只见在百尺巨佛祖断裂的掌间。

    坐着一个长发的男人。

    面无表情,身着玄色直裾儒袍,腰间悬挂玉环。

    他暗红阴沉的颜色与断头佛祖全身血红的颜色相呼应,不似凡间应有的人。

    彭玉艳警惕地问道:“你...又是哪路神仙?”

    长发男人语气淡然:“在下,刘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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