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愣了几秒，桑塔坐直身体，连忙问道：“板叔，我是桑塔，小舒怎么了？你有联系他朋友，有报警吗？”
“小桑，小舒，小舒他…”
“先生先生，快打120！”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阵着急忙慌的声音，随后就没了声响，桑塔再打回去，也没人接听。
挂了电话，桑塔看了眼卧室的房门，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
叮—
桑塔刚坐上高铁，就收到了新的消息。
「赵玉娜：小猫，我出来的时候忘了带手机，你睡了吗？」
「赵玉娜：我现在在赵玉娜家，事情有点超出我们的想象了。她喝了不少酒，你要是没睡的话，来找我好不好？」
「赵玉娜：她家就在我们家斜对面、院坝有千秋的这里，上二楼左边这家。」
「赵玉娜：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等你哦。」
看着向邱接连发来的消息，桑塔抿了抿嘴，怪不得自己刚刚联系不上他，原来是忘了带手机。
简单发了消息过去，桑塔捏着眉心，直觉板舒的消失和胡淞有关。
自己已经换了新的号码，物业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联系方式的，又偏偏板舒的爸爸打电话来问自己板舒的下落。
这样想着，桑塔一脸凝重的点开了这些天拉黑了的陌生号码，一条一条的翻看着胡淞发来的消息，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
“靠了，你这什么破手机。我消息还没发完就黑屏了…”
看了眼喝得醉醺醺的赵玉娜，向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他不过是给小猫发了几条消息，赵玉娜就把自己喝成了这个死样。
“赵玉娜。”
喊了一声抱着酒瓶眯着了的赵玉娜，向邱重启了一下手机，没反应。
“…赵玉娜，你这破手机坏了。”
瞥了眼赵玉娜，向邱嫌弃的把她的手机扔到沙发上，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玉娜，你醒醒。”
“别碰我！”
向邱手还碰到赵玉娜怀里的酒瓶，就被她一巴掌挥开了。
“我不喜欢你了。”
“……”
挠了挠耳朵，向邱看着说话一声高一声低的赵玉娜，越发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
“你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不自觉的掉下泪来，赵玉娜攥着手里的酒瓶，只觉得心被烧得好疼好疼啊。
“呜呜呜呜。”
“我不要喜欢你了。”
眼见赵玉娜抱着酒瓶一下哭了出来，向邱叹了口气，有些许无奈。
盯着赵玉娜看了好一会儿，向邱刚蹲下去准备安慰赵玉娜几句时，赵玉娜一下把手里的酒瓶子砸了出去。
砰—
“……”
“呜呜呜呜，好疼。”
神志不清的拍了拍胸口，赵玉娜自己摸着沙发边缘靠了过去。
“……”
辛辣的酒味在屋里散开，向邱看了眼歪倒在沙发上的赵玉娜，伸手拿了瓶箱里的酒出来闻了闻。
“我就说怎么醉得这么快，合着装的是白酒啊。”
摇了摇头，向邱把酒放回箱里，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碎玻璃片，一个没注意，指尖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微皱了一下眉头，向邱看着指尖渗出来的血迹，忽然觉得心口震了一下。
小猫…
“都给老娘去死！”
“…啧。”
赵玉娜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瞬间把向邱的思绪拉了回来。
“赵玉娜。”
过去拍了拍赵玉娜的肩膀，向邱有些想走了，他这心里不知道怎么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些不安。
“呜呜呜呜。”
“不要走好不好？”
房里，赵玉娜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向邱，嘴里呜呜咽咽的叫着让他别走，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结婚你快乐吗？”
“不是说好不爱我之外的人吗？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
“赵玉娜。”
知道赵玉娜是把自己当成了李曼妮，向邱扯了扯赵玉娜的胳膊，试图把她拉开，谁知道赵玉娜反而抱得更紧了。
“你别结婚好不好。”
卑微又委屈的呢喃落在耳边，向邱叹了口气，直接把赵玉娜扛了起来。
“对不住了。”
踢开卧室门，向邱把赵玉娜扔到床上，看着她滚到了床内，向邱打开风扇，又掀了床尾的薄毯盖到她身上。
盯了赵玉娜几秒，确认她不会再发酒疯，向邱退出去关上了卧室门。
扫了眼地上装着白酒的箱子，向邱过去把箱子封好抱起放到冰箱上面，随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
“嗨喽！”
楼下，向邱刚走到院里，身后就响起了赵玉娜迷迷糊糊却洪亮的声音。
“你要去结婚啦？”
“我…”
“祝你结婚快乐呀！”
“你有病啊！赵玉娜！”
回头看着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的赵玉娜，向邱低头骂了一句，抬脚匆匆的又上了二楼。
……
没从那些垃圾短信里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桑塔赶到医院的时候，板正国已经醒了。
安静的病房里，板正国床头的夜灯还亮着，一丝白光从天边照了进来。
“板叔。”
推门而入，桑塔看着苍老了许多的板正国，一些愧疚就生了出来。
“有好一点吗？”
“不碍事。”
摆了摆手，板正国把兜里的纸条翻出来了出来。
“小桑，我和你认识得早一些，昨儿是我太冲动，慌了神，一时没转过弯儿来，让你这个时候匆匆忙忙过来，对不住了啊。”
“没事的。”
摇了摇头，桑塔看着板正国手里拿着的纸条，“板叔，能给我看看吗？”
“我这几天才从外面旅游回来，到店里没见着小舒，问了店员，他们说他们也有好几天没见着小舒了。我只当小舒是在店里待不住，自己跑出去玩了，也就没问。”
说话间，板正国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昨夜我去店里监工，店员说这是打扫时在货架底下捡到的。我认得你住在2304，先打了你电话，没人接，紧接着我就去你们小区找了物业，让物业带我去楼上找你，也没人。最后没有办法，我就让物业打了这个电话。”
桑塔接过纸条，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胡淞的字迹。
「24小时便利店-板舒-2304业主：134####0657」
“我知道小舒那孩子不懂事，明知道你有爱人，还经常缠着你说喜欢你。”
桑塔抿了抿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板正国说的这件事。
“别多想。”
看了眼桑塔低垂下去的头，板正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舒什么样儿我了解，你什么秉性，我也清楚，要是你愿意和小舒在一起，我也乐意。”
“？”
桑塔有些震惊的抬起头，“板叔…”
板正国看着桑塔这副傻愣样笑了笑，“没什么的，这很正常。”
初升的太阳缓缓从窗外升起，把病房照得亮堂，眼前，桑塔觉得板正国又年轻了起来。
“这个先不说了，眼下，你先去找你爱人，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把小舒那臭小子带回来就好。”
夜里醒来，板正国在病床上想了半宿，突然记起店里有监控，连忙把这几天店里店外的监都看了一遍。
这一看，板正国也就明白了。
“小舒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
摇了摇头，桑塔掩上病房门，从医院走了出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太阳光完完全全照到身上的时候，桑塔才有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叮—
「你回北桉了吗？」
看了眼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桑塔直接拨了过去。
无人接听。
叮—
「你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小舒怎么样了。」
绿灯的信号声响起，桑塔移开看着手机屏幕的视线，抬脚穿过了马路。
叮—
「他没事。」
叮—
「下午六点半，我在学校的文渊楼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