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我从床上慢慢的爬起来,踏着拖鞋走到床边,拉开窗帘,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之下,看向无垠的天空。
“叮当——叮当——叮当——”门铃急促的响起。
我扭头看了眼墙上的表——七点十五分,好、极、了。我不情不愿的离开窗边,缓缓的移到门所在地地方,给这个大清早就跑过来且早早出现在我窗外视野的不速之客开了门。
在我面前的是一位面容略显憔悴的警官先生,二十多岁,右手手臂半抱着一个档案袋。
“……有事?”我问道。我承认我对大清早的打搅者无法做到礼貌。
警官先生或许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或者事情确实困扰到他,又或者是他真的毫不在意别人的礼貌与否,只是用纠结忐忑的语调说道:“很抱歉打扰了。我是特别搜查部的石清一。侦探先生,我们有一件案子需要您帮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付给您一个满意的委托费用。拜托了。”
我顿了顿,“进来详细说说。”
是的,我是一名侦探。因为我协助警方侦破了不少案件,也算是小有名气。我做侦探,为了钱却又不光是为了钱。通俗来说,就是只要委托人不是我特别讨厌的类型又可以支付足够金钱,我都会接受和解决他们带来的案子和麻烦。
而现在,我坐在沙发上,轻轻扯了扯睡袍的领口,打算听听这次的案子。如果这个案子不能够引起我的兴趣,我一定把这个家伙推出去——至于警方的这个案子……让他们找别人或者在除了早上和晚上的时候来吧——拒绝警方和坚决拒绝警方可是两回事。我心想。心情略微转好,我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了一旁的警官先生。
“呃、谢谢。”警官先生愣了一下,接过我手中的水,移到嘴边,却又放回了桌子上。
很好,又是我讨厌的行为。我面无表情的想。
警官先生被我盯得坐立难安,动了动身子,重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警官先生纠结了好一会儿,将档案袋递给我,开始叙说案子的情况。
我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资料文件。
这次的案子是一桩杀人案。死者藤原敬二,本市的市长,五十一岁,行事高调,经常出现在各种场合高谈阔论。他的尸体,就是三天前大约九点的时候,来接市长开会的助理在沙发上发现的。随后,警方介入调查。经鉴定,死者被发现时死亡时间不超过七个小时,尸体无挣扎痕迹,除头上的一处致命伤外,无其他额外伤。伤口初步鉴定是由一种小口径的左轮手枪造成的,目前未鉴定出是否为二次创伤。现场客厅未发现凶器,门窗也完好无损。周边监控也在案件发生前一天被全部破坏。
我一顿,认真的审视着手里的照片——那是一张凶案现场的尸体的特写,打断了警官先生的话,“我接了。”
“……目前我们各组各部门仍在调查中。我们在现场也确定了一部分痕迹,并逐步排查——什么?“警官先生随即反应过来,如释重负,“太好了!侦探先生能够帮忙了!非常感谢!”说着说着,警官先生站起身来,鞠了一躬。
我有些牙酸,扶起警官先生。果然我还是不适应这动不动鞠躬的习俗。
“陆斯恩·劳伦斯·琼斯。暂时的共事期间,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而非‘侦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