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徵虽颇有后世零零七黑心老板的风范,但面对一个疑似有用之才的人,还是有几分良心。
他给徐饮鸢放了两天假,但是双全送过来了两车竹简,说是陛下命他送来的灵感。
徐饮鸢粗略的看了一下,是魏国各地的一些基本情况,她正缺这些。
她在东阁看了两天,看的头都晕了,去翻了翻阿鸢从前的物品。
在一众鸡零狗碎里,找到一个空了的药瓶,瓶子底下的纹路和她从水里捞出来的那块浮白楼的木牌一样。
徐饮鸢沉思半晌,把药瓶子藏的更深,也没叫枝白知道。
除了粗盐提纯,她又写了一份玻璃的制造配方。
她在奏折里提出来的卖点卖的当然不仅仅是盐。
包裹在少见容器里的白盐就是个噱头。
实际卖的是那份来自后世不断凝练过的提纯配方。
楚流徵开创了谁牛谁继承皇位的先例,别国没有继承权的皇子自然也蠢蠢欲动。
他们想私自贩盐,就会主动去保护这个卖点,后续再用不同的配方拉拢他们,从他们手里不断掏钱。
至于配方。
徐饮鸢可知道太多了。
什么肥皂,火药,炼钢,水泥,噢,她还会配农药。
想到这,徐饮鸢不自觉笑了一下,这些写出来,她彻底没有离开魏国的机会了,要么死,要么就效忠到底。
她怎么没穿到楚流徵的身上,直接当皇帝多好,盐铁掌握在手里,自己就是甲方。
她希望楚流徵不要让她失望,不然就只能和他同归于尽了。
她这俩天也发现了,这个时代的验毒技术,也还是停留在拿银器验毒的阶段。
徐饮鸢面无表情的想着。
枝白在院子里练剑,头顶上一树火红榴花,她看了半晌,继续拿着枝白听她的描述做成的简易竹笔写写画画。
魏国大部分地处平原,以流经阳雪城的阳雪河为界,以南主要种植稻,以北则是五谷皆种。
油盐酱醋都有,香菜,大蒜,胡椒,没有辣椒。
也没有土豆的影子。
魏国南部临海,在楚流徵以前,海上贸易只在太宗那有过一点痕迹,往后基本都实行海禁制度。
楚流徵上位后就大刀阔斧的改革祖制,朝廷之内颇有微词,不过在他广开恩科招到了几个人才之后就没有了。
他把颇有微词的人挑了几个吵的最欢的下大牢了,牢里待了半个月嫌人家吃饭吃得多,转头押运到就近铁矿,让人挖矿去了。
对外说是冒犯天颜,不敬天子,念在劳苦功高,故只服役二十年。
把人家抄了,银子拿去修官道和造船去了。
徐饮鸢把造船圈了起来。
她不太了解辣椒在历史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有船的话,倒是可以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辣椒。
大蒜可以提取大蒜素,辣椒也可以提取辣椒素。
片刻后,她又想起来青蒿素的提取办法,这个印象比较深刻,毕竟谁没做过几道“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的化学题呢。
徐饮鸢苦中作乐,笑了一下,眉目间却添两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