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
正在被一名名叫吉野顺平的男生粗暴压在地上。
我纤细脆弱脖子被他用双手紧紧握住。
那力度恰恰到好处,既使我说不出话,也不会使我窒息而死。
他的阴影笼罩着我,但我却丝毫不感觉到害怕,只是微微挑眉,轻蔑眼神挑衅地看着此时跨坐在我身上的他。
他喘着大气,汗水打湿了头发,凌乱的刘海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阴郁沉闷的眼神若隐若现。
“我……”
在他吞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笑着打算耐着性子,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结果过了半响,我脸笑得都快僵了,他似乎还是没有打算再说出半句话。
我有些不耐烦,想要再说两句话,给他加把劲,于是我坏心地打算用我的指甲在他的手背狠狠地抓上两道印子,使他松手。
刚把手搭上他的手,我脸上便有了一种奇怪的触感,使我动作一顿,还引起皮肤的惊颤。
他……
哭了?
这个念头使我愣了神,便与他那充满不甘与委屈的眼神对上视,他的眼泪对我来说就像是下雨,泪水滴到我脸上,从我脸颊划过,流入我的发丝。
“我…做不到!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一定要这样!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唔唔唔……”
他哽咽地用生命,带绝望恨意地嘶吼出来,最后都化为了不甘心的唔咽。
有一滴泪恰好滴到了黑鸟信子的眼角,它流下的样子就好像是她在流泪。
我愣愣的看着他哭泣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把他弄哭了呢……
我在心里感叹反省道。
我真是……
有些对不起他啊。
吉野顺平发泄情绪完后,松开了掐着黑鸟信子脖子的手,喘着轻气准备起身离开时,身下的她突然轻轻抱住他。
吉野顺平被这一抱,愣了神,只能僵在原地。
但好在不久后,黑鸟信子便松开了,然后吉野顺平就惊奇地发现两人的位置完全颠倒过来了。
黑鸟信子像是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面色平静跨坐在他身上。
看着压坐在他身上的这幅平淡冷静与先前令人厌恶尖酸刻薄疯颠的样子判若两人的黑鸟信子。吉野顺平心底不由来得松懈,
有点累了,
随意吧。
吉野顺平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管,只想休息一会。随后便不顾形象,认命似得放松神经躺在地上通望着黑鸟信子。
泪水和汗水而浸湿地头发在脸上实在既烦人粘糊又闷热,令人不适。吉野顺平有些纠结了要不要管它,但他实在不想动,所以放它去吧。
黑鸟信子瞥见了他那原本警惕而现在十分咸鱼摆烂狼狈的模样,思绪万千,最后到头来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吉野顺平还在放空想着自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的时候,眼前的刘海突然被撩起,视野变得十分明亮广阔。
此时黑鸟信子木着脸看着吉野顺平一脸茫然,随后拿出了纸巾,带着小心翼翼认真擦掉了他的眼泪。
快速做完这一切后,黑鸟信子利索地站起身来后,接着想到什么下蹲到了他的旁边,麻利地把脏纸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后又起身。
“呵,还不快起来!
难道要等你妈过来喊你回家吃饭吗?”
黑鸟信子带着嫌弃的眼神俯视看着还在理解”刚刚发生什么?”懵逼地躺在地上的吉野顺平。
吉野顺平这时才反应过来,快速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才小心翼翼打量了眼前这位“性格易变”的黑鸟信子。
她头发凌乱,脖子上还留有着刚才他掐她的红印,衣服也有落有不少尘埃。
但尽管这样此时她脸上平静如常,神态自若地看着他,眼底也没了那股疯颠。
这就像刚才恶语相向尖酸刻薄的人不是她。
这时吉野顺平才松了口气,因为刚刚的短暂休息,头脑也逐渐清醒过来,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后,大脑又糊成了浆糊。
我刚才…骑在女生身上?!
吉野顺平大惊失色,脸色微红,神态窘迫十分,不敢在看向黑鸟信子,“黑鸟…同学,我我先…走了。”随后低着头仓促地往回家跑去。
黑鸟信子只是看着他仓慌逃跑的背景,略有所思。
……
吉野顺平回到家,趁妈妈还没回来,赶紧去跑浴室洗澡了。
刚从浴室,吉野顺平心不在焉地擦着半湿的头发。
“啧。”
一声不满地声音从旁边响起。
吉野顺平冷不丁地被吓一跳,看清人后,吓得脸容失色。
“你你你……!”吉野顺平看着旁边突然出现的黑鸟信子,磕磕巴巴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不会说话就**别说!”黑鸟信子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了吉野顺平一翻,摇着头啧了一声,
“白切鸡身材……”
吉野顺平听着这话,脸色暴红,想反驳几句,但半天也找不到话,只能悻然。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吉野顺平被黑鸟信子的话带偏,这时才发现重点,发出了疑问。
“关你*事。”
“因为…这是我家……”吉野顺平被黑鸟信子“直抒胸臆”的说噎住。
“哦。”黑鸟信子面无表情看向了吉野顺平说了一声后,又紧接着说了一声。
“关我*事。”
你家就你家呗,关我*事。
吉野顺平快被黑鸟信子这理直气壮的话整无语了,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的她疯颠但说讲得通的样子。
“那个我妈快回来了,你这样子……”吉野顺平看着黑鸟信子狠狈不堪这身,要是被他妈看见了,怎么说也说不清。所以疯狂暗示黑鸟信子,你快回家吧!
“哪样子?”黑鸟信子歪着头,面无表情地说,
“哦…
难道是这幅因为被你压在地上‘欺负’而导致成的样子吗?”说完,还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
不,不是的!吉野顺平听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解释吓得脸容失色。
看着吉野顺平这幅经不往吓得模样,黑鸟信子微微勾起嘴角,但她很快又恢复板着脸的样子,打了个响指,狠狈样子瞬间消失,变回原先的样子,衣容端正。
“放心,你妈看不到我的。”
吉野顺平对这堪比魔法的能力,早在自己与黑鸟信子位置关系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反转时,就发现了,但是再次看见还是忍不住地感到惊奇。
“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想知道?”
“嗯…”
“哭了一个给我看……”黑鸟信子顿了顿,“我勉强考虑一下。”
“……”突然发现自己也不是很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