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球

    东京的樱花是看不了,竹取被父母强制留在了大阪修养、因为上岸最近的医院便是大阪**氏私立介乎HOME,索性留在此地养伤。

    因从海面坠落的时候摔了个骨折,目前竹取靠着轮椅出行。

    游轮一案已经落幕,海匪剿灭,船上涉及的几个案件也都拍定。

    这十日来医院的络绎不绝,竹取满意了下自己的人缘,看每天不重样的有人上门。然时间一长,此刻除了养伤就是养伤,对于一个好动的实在折磨。

    很快原定的休假结束,因骨头没长好的缘故,在父母的坚持下竹取依旧回不了东京。

    虽说可以不管不顾的离开,但架不住家里人的一哭二闹,不得不继续躺平。待了三周——本来可以更早一点出院,因着吃了桃井送的自制营养餐,竹取食物中毒的又待了几天...

    以五月的饭菜越来越有杀伤力翻篇,竹取出院住进了临近的乡下庄园,继续这悠哉到长草的生活。

    “要是有一键复活点就好了,等我看到闪着白光的回血地我就跳进去,满血出来”

    “我要发霉了...好无聊呢,kenma”

    听着听筒里竹取的碎碎念,研磨笑了出声,也能接上话的表示哪些地方容易出现回血点,颇为风趣。他刚从大阪回来,工作在身只陪了竹取一周,准备将累积的报表、比赛结束再回去。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开展,很快又到了哪部电影里。

    五月是个忙碌季节,佐久早身体恢复后没有停留多久就返回了俱乐部,值得一提的是古森道听途说了此次事故,闯进病房的时候是哭着的。

    于是坐在一边削苹果的佐久早愣住,吊着骨折部位的竹取也懵。

    和古森想象的什么缺胳膊少腿情况截然不同,佐久早的精神好,他彼时被输送出去,醒来没多久就被救上了直升飞机,病房里最严重的还是竹取芙。

    “你俩没事?”

    佐久早先点的头,他住了一晚就办了出院。床上的竹取略一思考,点了点打石膏的腿,“如果算得话”。

    古森憋住了眼泪,心里默默埋怨了下乱写的媒体,随即关心竹取的伤势,骨折毕竟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伤。

    接过佐久早削的苹果,竹取边嚼边回答,总之是让古森放了心。两人都没有停留多久,五六月的联赛不少,是挤出的时间留在医院。

    回到当下,群里黑尾询问竹取有没有需要带的,他有一场组织活动在大阪,下午就能抵达。

    竹取翻了个身,给黑尾发了个蛋糕店地址,又附上务必买瓶可乐。这几周被父母看得严,好不容易将他们推出门工作,总算是能吃些营养餐外的食物了,想到这三田发了个桀桀笑的小人表情包。

    “哦!Kenma”

    竹取的一声呼喊,没离开的研磨紧跟着做了回应,她开始讲昏迷那段时间做的梦,几乎都是高中时集训的事情。虽然残留的梦里的印象不深,但借题发挥竹取说了好些。

    话题进入生硬的转折,竹取吐槽乡下的不好,周围都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以至于她天天待在房间里玩游戏,连养成类的“商业街”都打到了满级,虽然是氪金花下去的。

    想到这她又打开了游戏界面,跑到有一段时间没上线的黑尾“家里”进行打劫,只要对方一上线就能看见空空如也的街巷界面。

    下午的时光宁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有聊了许久后消停了会。安静的氛围里电话两端的各做各的,等谁想到话题,又慢慢热络起。

    直到晚餐这通电话堪堪结束,竹取开始思考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会不会让她恢复的更慢。于是痛定思痛的在傍晚驾驶着轮椅出门闲逛,婉拒了一溜不放心要跟上来的。

    晚风徐徐,温度适宜,搬来的这几天她还没有出门逛过,自动的轮椅不需要手动,不知不觉她越走越远。

    大片的稻田出现在视野,竹取慢慢欣赏周边的秧苗,还有几个劳作的农民在下地。

    不会她离开了田间,路过了一所高校,瞥见稻荷崎几个字,竹取才意外她这是来到了谁的学校。不过进校园需要身份认证,以及轮椅麻烦,她还是转了方向去他处。

    直到进入了某个公园体育馆,内里吵吵嚷嚷的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竹取凑热闹的进门。

    “怎么办,我就这一个球!”

    打眼内里围着六个小孩,都仰着头看天花板,于是竹取也跟着往上看,很明显的有个排球卡在了上面。

    顶上的光引动眩晕,这样的情况竹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

    毕竟有时候发球、或者击球的力道一大,出现球卡在天花板的情况实属常见,甚至可以说凡是能打排球的体育馆都得卡着一两个球。

    就连她自己也有击球卡上去过,现在久违的看见,难免想感慨一句。

    那是某次合宿的时候,因为地点在音驹,竹取便在节假日回了一趟学校,现在是记不清是谁起哄让她帮忙垫一个球。

    可能是黑尾,也可能是列夫?

    总之是被如此架上场,前两个球还好,等第三个竹取准备下手发的时候,力道一重的送上了天花板,就这么恰恰好卡在了夹缝中。

    “啊,卡在上面了”福永停下,跟着仰起头的竹取一起看。

    原本站在对面的黑尾和列夫都绕过了球网,一下子四个人仰头在看。这边的动静引得坐着喝水的研磨放下水杯,一句等换灯泡的人什么时候来修可以取下来,给出解决方案。

    “什么时候换灯泡?”竹取问了句。

    夜久思考说了答案,换灯泡的师傅半年来一次,很不巧前几天刚换过。海出声做了宽慰,说着排球卡在天花板是正常的,再者他们也不缺排球,就任由那球在上面呆着。

    “都在看什么,大家!”随着欢快的嗓音加入,乌野队伍的陆陆续续进了门。

    竹取对出声的少年是认识的,从研磨的口中听说过,关注下就有了几面之缘。日向的问题研磨做了回答,于是橘发少年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法。

    “我试试能不能打下来,之前我和影山打球的时候卡上去过,我们把它打下来了,对吧,影山?”。

    被点到的、叫影山的少年嗯了声,竹取分了注意力过去,对方清秀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大概是视线停留的有些久,影山看了过来,礼貌的点头作为招呼。

    “等等,影山、日向你们忘记了把球抵下来的时候又送上去多少球了吗?”菅原扶着额,语气无奈的喊住跃跃欲试的日向。

    影山老实的回答三个,有卡上去了三个球,然后又全部击打下来了。月岛笑了笑,“所以收敛点吧,两位,这可不是在乌野”。

    忽然一球往上,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吸引了所有视线,然而球没有打到竹取送上去的位置,差一点的落了下来。

    黑尾侧头去看发球的列夫,显然是这人自主往上抛的。

    “啊,好可惜,差一点”列夫接下落回的排球,有些遗憾。

    “我也要来试试!”日向跑到球框拿了球,应是听进了菅原的话,又开始询问黑尾可不可以。

    本来就是小事情,纵使是卡上去社团内的球也多的是,故而黑尾点了头,示意大家都可以尝试、只要不要误伤。

    很快日向也送了一个,但却是卡在上面的,与竹取的球两隔壁。

    “啊...糟糕了”日向挠挠后脑,一时歉意。

    菅原捂了捂眼睛,影山从球框拿了球,看准位置的往上击,正好将日向卡进去的球送了下来。忽然响起了一声好球和欢呼、不亚于得分的气势惊得刚刚有些心不在焉的竹取一抖。

    她没料到周围人能这么高兴,都开始连连夸影山的球准,再看去少年露出了明显的笑容。

    随着两个球的砸落,黑尾快一步伸手接住靠近竹取的那颗,另一颗弹开的被山口抱住,又回到了初始场面。

    日向开始不服气,接着准备一雪前耻,跟着是列夫也生了胜负欲。

    于是乎这就演变成了一场比赛,青春期的少年多的竞争意识,开始排起队看谁先将球击下,甚至分了队伍。竹取默默的走到边缘,坐着看比光站着仰头舒服。

    没怎么感兴趣的研磨下了场,同竹取坐在一起,两人围观了球上上下下,在卡了四个、又被砸下来后——竹取送上去的在第二轮就被敲下来了。

    以音驹击下最多获胜,等大地进门刚好最后一球落下,乌野队长开口就是集合训练,因此这小剧场就此结束。

    而现在差不多的天花板上卡着的那一球在几个小孩的不断努力下,一点都没有碰到。正当竹取思考要不要自己去帮忙,身侧先响起了道稳重的男声。

    “让我来试试吧”

    “啊!北哥哥”小孩们的注意被吸引走。

    三田侧目试图看清来的人,奈何头仰的过久,一瞬间血液充盈下视线模糊。日暮柔光中青年接过了排球,掌面摩挲间转了转排球,这个动作让竹取这么个外行人都看出了对方是打过排球的,只见他看准了位置一击向上。

    卡住的排球顺势落下,孩童的欢呼声响起,各个都围着将球击下来的男人,喊着哥哥。

    阵阵的眩晕过去,大概是竹取的停留直白,青年的目光偏转,那份模糊渐渐转为清晰。

    出乎意料的、这个人竹取并不陌生,过去看宫侑比赛的时候她有对稻荷崎研究过。自然也知道稻荷崎的这位队长,北信介。

    不过这样的面对面是第一次,颔首是得体的陌生人间打得招呼,北信介没有多停留,似乎真的只是路过,随后将球还给几个小孩转身就离开了。

    等竹取随着看去,只能见对方融入夕阳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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