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跪地瞬间喊出的话,令一人一鬼一猴皆是一愣。
“什么鼎炉,我何时说要你做鼎炉了”?李舒满脸疑惑。
“啊,不是让我做鼎炉啊。那就好那就好……”大头闻言开心极了。
卫青看傻子一样看着大头,就这样的智商怪不得自己黑气缠身都不知道了。
他鄙夷地催着李舒道“快问快问,这简直拉低本王智商。”
“咳咳,你最近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李舒问道。
大头摸了摸自己头发,不解道“没有啊,我一直在清风镇王家木坊做学徒,近几个月都没回来了,没有什么奇怪的。”
“嗯……这奇怪之事,指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人啊,朋友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这个……这个…确实有。”
闻言卫青与李舒对视一眼,暗道嘿,找到了,正当二人高兴之际。
大头却又摇了摇头犹豫道“也没有吧。”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头顶生黑气乃是恶鬼怨气,日子已经不短了,至少月余,你若不说实话,你家人可是要跟着倒霉的。”李舒恐吓道。
听闻此言,大头一阵惊慌忙道“不是的,李观主,此事与我无关啊。”
李舒看着他不发一言,黢黑的眼眸中仿若洞观世事。
见此情形,大头垂头丧气的道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自他半年前去木坊当学徒,木坊隔壁有一户姓柳的人家,因着家中略有薄产,整日里花街柳巷戏坊乱窜。但是这位柳公子却有着一副江湖人的热心肠,又因长得俊俏所以甚少惹人厌恶。半年前他家中老母突发疾病,妻子又身怀有孕不能操劳,家中实在负担不了医药费,妻子使人稍信于他,大好男儿看了信,心中既担忧老母亲又苦于没有银钱所以蹲在木坊与柳府的夹道里痛哭。
柳家公子闻痛哭声,问他遇了何难事。正是难过之际,外人一句关心,他和盘托出,没想到柳公子竟借了银钱与他,并告诉他不用着急还,就是这笔钱他周转了过来,老母与妻子也都活到现在。
而后三月前,柳家公子把他从木坊叫出来,叮嘱他帮忙办一件事,因为借的银钱还未还清,债主又只是让他跑腿,所以他就应了。
然而就是这半月跑腿之后,柳家开始怪事频出。
最开始是半夜听见有人敲门,门房开了门又不见人。再后来是夜半常有哭声,但是总是不见人影。日复一日,越来越严重,甚至有时白天也能听到哭声。柳家只有公子与他夫人,被这哭声吓得房门都不出,镇上有名的法师,和尚都请了个遍,光他家日日烧香的烟都引得镇上的水龙队去了两趟。可是依然不管用,周围的邻居不甚其扰,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有的已经想着搬家了。
李舒微微皱眉,暗自想这种情况看来非厉鬼不能了,自己还未单独对付过这种级别的,不知可不可行。
卫青见她皱眉面容似有犹疑之色,怕她不肯去,这快要到手的功德平白飞了,赶忙道“你不是有我吗?我不是很厉害吗?你忘了。”
哈,把他给忘了,李舒心中安定下来。开口问道“他让你帮忙的是什么事?”
“只是日日子时往一院墙的墙根下放一包药。”大头回道。
“什么药?哪家的院墙?”
“我也不知什么药,都是他包好的。是…清风镇上的花楼。”
“哦,花楼啊。那我去镇上看一看。”
大头听闻张大了嘴,想道村中的闲言碎语更觉震惊,这鼎炉之术难道还可以雌雄皆可?
卫青对天翻了个白眼山野丫头,怕她都不知什么是花楼吧,我且不告诉她,看她笑话,心中偷笑。
收起张大的嘴巴,大头忐忑问道“观主,那我头顶黑气如何是好?”
李舒闻言从袖中拿出一卷经书,递给他。
“这是净神咒,每日打坐净心念读一遍,待我处理了镇上的事,你便可不读了,近日也不要去镇上了。”
大头双手接过面露难色为难道“我不识字啊。”
“村中自有识字的,你让他教你。我还赶着有事,告辞了。”
一人一鬼一猴皆转身回了山上,独留大头抱着一卷经书,看着经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这回他真的是头大了。
山中药田,李舒放好接竹叶水的桶,对吱吱说道“这次你就不去了,你留在药田,我不知几日能回呢,你看着接清晨露水好浇师父的药。”
“吱吱吱”
“我知道,给你带好吃的。”
“吱吱吱吱吱”
“我知道,我会快快回来的。”
李舒摸了摸吱吱的脑袋,带着卫青回了清风观。
此次感觉会比较麻烦,得提前准备一些东西。
李舒拿起了师父留给她的桃木剑,符纸以及供奉的清水。
卫青飘在一旁没有李舒的紧张感,他反而跃跃欲试。
二人心思不同,各去休息不提,只等明日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