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二国鼎立,北宁和东夷。
北宁在少年天子梁徽的治理下,不过两年,国力越发强盛,社会治理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四境臣服,鲜有人犯。
这皇帝也是一个有铁腕手段的,登基后,软硬兼施,流了不少血,不久便收复了贵族和大臣的权利,可以说是大权在握。
正如前太傅高寺所说,梁徽,乃天生帝命。
而他与他的皇后再次相遇,是在一个惠风和畅,不冷不热的春日。
一年一度的狩猎。
此时的梁徽刚刚开始清剿前朝贪官,想要刺杀皇帝的人不在少数,不少人建言梁徽暂避一下,以后再参加,龙体为重。
可是他梁徽岂是一般人?他要抓住这个展示自己勇武和统治力量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可以更揪出那些怀有异心之人。
贴身陪同梁徽的,是曾多次与他并肩作战的年轻将军陆景诚,两人自幼相识,不仅仅是君臣,更是知己。
阳光洒在广袤无垠的原野上,金色的光辉与翠绿的草地交织成一幅绚烂的画卷。两位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他们身着精致的骑装,马靴锃亮,披风随风飘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矜贵的气质。
知道此次狩猎危机四伏,陆景诚抱拳向梁徽微微行了一礼,正色道,“陛下,那些人怕是不会消停,您务必小心,微臣定会拼尽全力保全陛下安危,在所不辞!”
梁徽微微一笑,眼神锐利而深邃,身姿挺拔,面上尽是桀骜与不屑,缓缓说道,“朕,身为万民之主,岂会畏惧区区风雨?这天下,这山河,皆在朕的脚下。倒是爱卿,怎么越发胆小了?”
陆景诚不由得愣了一下,笑着低下头,道,“臣的不是。”
“那朕,就罚你先到终点,若是不能,就加练三个时辰。”梁徽淡淡道。
陆景诚知道,皇帝这是报复他呢,早在十年前,梁徽就为陆景诚背了好大一口锅,当时的太傅高寺罚他习武到半夜,第二天梁徽的手都青了。即使原因早已记不清了,这仇,梁徽还记着。
陆景诚无奈笑笑,勒紧缰绳,大吼一声,马儿开始飞快奔跑,梁徽紧随其后,毫不逊色。二人衣衫随风飘扬,如同战旗一般猎猎作响。
他们一直都这般,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一旁喝茶的高寺看着这两个他最得意的学生,笑得灿烂,对太监李公公道,“傻小子,都多大个人了,还是这么幼稚,害,劳烦公公多照顾照顾啊……”
嘴上虽是这么说,脸上却洋溢着骄傲和欣慰。
李公公哪里敢接话啊?只能擦擦冷汗,忙道,“诶呦太傅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自当忠心耿耿,在所不辞,肝脑涂地……”
“诶呀行了行了,油奸嘴滑,”高寺笑着制止道。
*
梁徽和陆景诚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竟是几乎同时踏进林中,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陛下果然神武,臣佩服。”
“爱卿也不逊色,你,还是那个你啊。”二人又是一阵发笑。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侍卫匆匆地跑过来,慌张跪下。
梁徽皱了皱眉头,问,“何事?”
“镇国公,花康归,失踪了!”
*
镇国公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有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动手!梁徽脸沉了下来,和陆景诚回了营地。
“花国公本是去上茅厕,结果许久不出来,奴婢担心国公出什么意外,就去找,没想到那里根本没有国公的影子,奴婢忙询问附近的侍卫,他们都说没有见到过国公,于是一队人马找了个遍,但都找不到,就像是,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国公府的奴婢笙歌慌张地答道,她的头伏在地上,不敢直视刚刚从马背上下来的冷冽天子。
镇国公花康归,年逾四十,跟了先皇半辈子,文武双全,忠心不二,是北宁不可多得的贤臣。梁徽不禁懊恼,何人竟如此猖狂?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偏偏是镇国公?皇帝思量了一阵,和陆景诚对视一眼,再次翻身上马,一字一句地道,“三队人马留下看管营地,其他人,随朕寻找镇国公,动作迅速,不得有误!”
“是,陛下!”
待大家分散开,梁徽微微侧头向陆景诚,小声说,“看来这次,我们要来点不一样的比赛了。”
不知道陆景诚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哑然失笑,顿了顿,艰难地收起笑意,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猎国公?”
“嗯,猎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