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封!你他妈是我儿子,老子是你爹,你跟老子一个姓!”
“老子一天没死,你就得养老子一天!老子用你点钱怎么了,你跟那早死的女人一样视钱如命!”
一个杵着木棍站在客厅桌旁的一位胡子拉碴穿着白色背心和黑短裤的消瘦寸头中年男人,一脸凶相时不时手颤巍巍的拿起木棍指着站在厨房玄关门额头的扎着低马尾的青年。
时不时说出几句不好听的话,可青年像是丝毫未将他的话听进去一般,而是自顾自的收拾被这个自称是他‘爹’的人弄出的满地狼藉。
地上几乎全是被打碎的瓷碗,陆清封只能先将大的玻璃碎片捡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再用扫把将剩余的打扫干净。
根本不顾及在餐桌旁的中年男人,陆普看着根本连眼神都没分给他的儿子就满身怒火,他面色铁青的杵着木棍上走到蹲在地上捡碎瓷碗的陆清封。
可他都走到陆清封的旁边了,陆清封就像是未发觉一般还是自顾自的收捡着,陆普心里一阵窝火丝毫没有犹豫的挥起手中的棍子重重的往陆清封的身上打去。
陆清封在收捡碎瓷碗的过程中自然是看见陆普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但他根本就不想理这个人,所以他连眼神都未给予给他。
在陆清封打算起身的时候身上忽然传来巨痛,他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身体也没撑住手杵在了地上,被地上的瓷渣碎片划破了手指,甚至有一些尖锐的碎渣刺激了皮肤中,鲜血也开始不停流出。
可他身后的‘爹’就想是根本不在意他这个‘儿子’被玻璃划伤一般,还在不停的挥舞棍子重重的往陆清封身上打。
陆清封紧咬着牙关额头不由流出冷汗,背后本就被打出了血痕添了新的伤口,而背后又不停冒着汗水无疑是在痛上加痛。
陆清封实在是受不了了,伸出右手往身后一抓,抓住一直往他身上打的棍子。
他用力捏住棍子不让陆普抢了去,根本不顾及插入他手掌心的瓷渣。
陆普手中的棍子被陆清封抓住了之后,他就奋力争夺可是一个整天买酒赌博消乐的人,怎么可能夺得过一个比他年轻力气又大的男子呢?
见无法再将手中的棍子抢过来,他只能辅助旁边的门框面露凶狠的指着陆清封破口大骂:“你他妈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简直就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让你养老子,给老子点儿钱,你迟迟不给。就跟那贱货一样,是个养不熟的东西。”
陆清封的脸色白了又白,他拿着手中的棍子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惨白着脸色语气不好的说道:“我的出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出了精子,剩下的呢?还有呢?”
“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是被你口中的贱货生下来的,我也是你口中的贱货养。”
“你还出了什么?连1毛钱也没出。我根本就不是你养的我是你口中的贱货养的,要养是养你口中的贱货而不是你这个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赌博的男人”
陆清封微喘着气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血色而眼角却微微发红身体也不由的颤抖。
陆普听了陆清封的话气的面色涨红,抬起手指着对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迟迟未开口。
最后直接换成了动手,他抬起右手就扇了陆清封一巴掌。
陆清封没来得及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下了这一巴掌,陆清封被扇歪了头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另一边却红肿了起来。
陆清封捂住被扇红了的脸,脸色阴沉可怕的看着面色涨红的陆普。
陆普看着面色阴沉的陆清封心里瞬间慌了一下,毕竟若是陆清封和他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
看样子陆清封这次是认真的不再给他钱了,他在心里暗骂一声,陆清封白眼狼。
且面色不好的看着陆清封语气中全是威胁“反正我劝你最好明天给我钱,我先离开了在这里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就夺过陆清封手中的木棍处着离开了。
陆清封本就身体被打的虚弱这用力一夺直接被夺得踉跄。
平稳身体后看着手中的伤口和血迹叹了口气,又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莫名的悲哀。
他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幸不幸。
他此生就被不幸两个字包裹,从记事起到现在就没一天是不幸的。
从有记忆的时候母亲就讨厌他,父亲也是花天酒地赌博,但母亲和父亲比起来好的太多太多。
母亲虽然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但却没有打过自己只有偶尔的时候除了骂自己之外就没什么了。
父亲就不一样了,每次没钱买酒了钱输完了就会拳脚打踢,甚至还会在炎热的夏天暴雨天气寒冷的冬天将他丢出门外让他捡垃圾卖钱,给他换酒钱。
父亲打自己时候母亲不会护着他,只会在一旁冷眼旁观。但每次父亲将他丢出去后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拿的钱再给他,让他给父亲并出言警告他:“不要给父亲说,是我给你的钱”
所以在他这里都算是母亲养的他,若不是母亲他早就死了。
所以要养也只会养母亲一个人,哪怕她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都会养。
只不过...母亲没有等罢了。
毕竟谁会等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呢?
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