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这是梦里还是现实，眼前似糊着一层朦胧的纱。

    我的生活好像不对劲，不知前因后果，记忆里出现一个成就——『bad apple』

    这是一个系列，我好像已经完成了很多这个系列里的成就。

    还剩最后一个，我的眼睛缓缓移下，视线落在显示着『未完成』的任务上：用任意物品，杀/死一只猫，致死原因不能是流血而死/疼痛致死等情况。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思考要不要去完成这个成就。这个成就毫无意义，唯一有用的就是得到经验，可这些经验可以用来干什么呢？

    这似乎是一个bug，但显然我不太存在理智。

    思绪拉扯间，我已经随手拿起桌上用来开快递的小刀，它是一朵小白云形状的小刀，市面上非常常见。

    这下由不得我再进行思考了。

    说起来，那到底是一只黑猫还是一只橘猫呢？我分不清了。花纹在我眼前流转、回旋，花色模模糊糊，我只看见那只猫正睁着一双被黑色占满的眼珠，一瞬不瞬地和我对视。

    明明是我要杀它，它却让我寒毛直竖。

    但理智似乎没这么多，一股无形的力量催促着我，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胸口被什么挤压着，让我呼吸困难。

    呼，吸。呼，吸。

    有什么藏在我的胸腔。

    就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小刀在猫的尾巴根部落下，顺着长长的猫尾，拉开皮肉，露出鲜红的内里。

    猫无知无觉，血一滴没流。

    尾巴上的皮肉应该是紧致的，可我划开的这层皮肉却好像不属于这条尾巴。

    我凑过头去好奇地看：

    松松垮垮，感觉皮肉已经分离了，只需稍微一扯，红肉就会暴露在空气中，甚至有可能轻微瑟缩。

    ——好新鲜。

    我不禁这样想。

    猫也好像很疑惑，它也凑过去，却并不“浅尝辄止”，而是将口鼻塞进皮与肉之间，像条进入水中的鱼一样拱来拱去。

    我是亲眼看着它流血而死的。

    毫不意外，我失败了，没有获得成就。

    我不知道我是以何种心情去抱的猫，它在我怀中安静的睡着，血液也没有弄脏我的衣衫。

    我把它带回了家中，家里没有一个人。

    走进卧室，我将它放进衣柜，眼睁睁看着衣柜门合上，在柜门只剩一条缝时，我看见了一双闪着幽光的猫的眼睛。

    心脏漏跳了一拍，我突然手脚开始发麻，但我还是强撑着换了衣服裤子。

    当我看见随意扔在座椅上的牛仔裤的裤脚时，我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沾上的？那只猫的血液，浸染了我的裤脚，污染了我的衣物，侵占了我的视线。

    我杀了猫？不，那不是猫。我杀了什么东西，我到底……

    咚！

    衣柜门发出一阵巨响，我转过头，正好对上那双全是黑色的双眼。

    ——！

    我坐起了身，急促地呼吸着。

    原来是梦，原来是梦。

    “吱——”

    衣柜门缓缓，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我永远，永远忘不了的黑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