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鱼就上桌了,属于鱼肉的鲜美,香气扑鼻,令绾绾深吸一口香气“好香啊。”
陆淮之看着绾绾小馋猫似的样子,拿起筷子轻轻的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绾绾前面的碟子上语气宠溺的说“尝尝?”
“嗯!那我就不客气啊!”绾绾夹起鱼肉放进嘴里,一瞬间鱼肉的鲜美在嘴里绽放,陶醉的绾绾闭上眼睛。
等到鱼肉被咽下,绾绾睁眼亮晶晶的看着陆淮之,“你果然没说错,这的鱼真的很好吃!而且特别鲜美,一尝就能知道鱼一定是特别新鲜。”“你战友真厉害!”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行了,我会替你告诉他你很喜欢,陆淮之边说边给绾绾任劳任怨的摘鱼刺“好吃就多吃些,不是说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么?”
绾绾看着陆淮之给自己认真挑鱼刺的样子,心里又涌现出一种心悸。慌乱的低头掩饰一般吃鱼。
绾绾专心吃鱼,突然感受到对面像忍不住般低低的笑声,疑惑抬头看过去。
陆淮之撕起桌上的一张餐巾纸轻柔的擦了擦她的嘴角。她屏住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声声清晰。
“吃的哪都是,果然是小朋友”陆淮之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怨,只有浓浓的宠溺。
绾绾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呼吸凝滞,心跳像停止了一般,敷衍的勾唇笑了笑,只是小朋友么…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吃好了么?吃好了我们走吧?”陆淮之付完钱跟老板一起走过来问。
“嗯。”“老板我们先走了。”绾绾向老板告别。
“好,如果喜欢,让你哥再带你过来吃。”老板拍了拍陆淮之暗示道。“当然自己过来我也十分欢迎。”
“好,谢谢老板” “客气什么老沈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老板摆摆手。
“那我们走了。”陆淮之拿过绾绾的包帮她拿着跟老板告别。
“嗯,走吧,有空再过来啊,到时候我们喝两杯。”
“好,快回去吧”告别老板后,陆淮之把绾绾送回家。
……第二天训练到下午时,天气突变,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场猛烈的风雨骤然而至,狂风鼓动着雨网,无所不在的缠绕在天地间。雨像纠缠不清缠绕的纱幕,吞噬着一切风景。
绾绾跟陆淮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绾绾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像对着风景说,突然认真的看着陆淮之“下雨天不用在外面躲雨真好,有你在就更好了。”
陆淮之听懂了,他笔直的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兜,脸上的情绪像翻滚的波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平静。
他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小姑娘一眼,举起手又悬在半空到底没有放在头顶,只是轻轻的落在她的肩上“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会有比哥哥更好的人陪着你。”
绾绾听到他的话,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心脏极速的跳动着,胸口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仿佛在血液里蔓延,在心口汇聚,整个人如坠冰窖,胸口的悲伤情绪,沉重的她喘不过来。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酝酿打转,却倔强的没有落下。“我明白了,淮之哥哥。”声音哽咽沙哑。
他有些心疼,垂在身边的手一点点握紧起来,但是不敢碰她,怕再给她希望,只好拍拍她的背,想要以此来安慰她。
窗外的雨如同她心里的失落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渐渐将她的心淹没,将温暖与希望一同抽离,只剩一片荒凉。
陆淮之看着绾绾的背影,回忆起跟沈沐承喝酒那个晚上。
沈沐承问“只是妹妹么?”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时觉得沈沐承有病,他怎么会对他兄弟的妹妹有别的心思,而且一看就是没长大的小姑娘一样。
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什么来着?哦,记起来了当时自己回答的是“嗯,放心,向你保证只是妹妹!”然后他说相信他。
果然啊沈沐承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我先回去了。”陆淮之对发呆的绾绾叹息道。转身离开。
要是以前绾绾肯定还会挽留他,毕竟外面下着雨呢。但她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站在窗前。
等到听到关门声响起,她像突然因为关门声灵魂回归身体一般,蹲下身蜷缩着身体,眼泪像外面的雨幕一样唰的落了下来,无声的越流越多。
等到绾绾从窗前懒人沙发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昨晚哭累了就趴到懒人沙发上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是毯子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记得没有毯子的。
“醒了?”听到响声沈沐承从厨房出来,“来过来吃点东西吧”。原来是哥哥啊,江绾绾失落的躺回去,没有动。
“不吃东西也要喝杯牛奶吧。”沈沐承把牛奶端过来放在她身边。
绾绾拿过牛奶依靠在沙发上小口小口的喝着慢吞吞吞的跟哥哥说“哥,我想家了。”
沈沐承看了看她,思考着,过了一会,“那我跟我爸妈说一声然后送你回去?”
“不用,我买了明天的车票。二舅跟二舅妈最近都有任务没有在家,等回来你跟他们说一声吧”她低着头喝着牛奶,沈沐承关切的看着她,却看不到她的表情。
“好”沈沐承答应着。
“哥一会陪我去买点东西,我想给我爸妈带点东西回去,毕竟出来一趟,给他们买点纪念品。”
“嗯,一会我陪你去。”他答应道。
两人在商场买完纪念品,沈沐承给绾绾点了杯奶茶放在她眼前,绾绾接过奶茶插上吸管刚举起来发现环形楼梯对面有一个女生亲昵的挽着陆淮之的胳膊,陆淮之笑的一脸温柔,仿佛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一般。
女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一抹紧身连衣裙包裹着较好的身材,栗色波浪头发柔美的披在肩上,脸上画着较好的妆容。跟自己是完全相反的。
她的心脏突然间又疼了,很清楚的,很明白的一下又一下的疼,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针反复扎着,一抹惆怅在她心里蔓延,徘徊,不决,不断。
原来他喜欢的是那样的女孩,原来是那样的…
这一刻的绾绾没有哭只是心里空荡荡的惆怅。
“哥,我想跟他谈谈。”绾绾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
“好,哥哥去叫他”沈沐承现在可以说有求必应。
绾绾看着自己哥哥一步步走向对面的两个人,交谈了一番后,陆淮之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向沈沐承点点头,对身边的女人说了句什么,走向了绾绾。
“绾绾”陆淮之走到桌子前叫了她一声。
“嗯,淮之哥哥坐。”陆淮之神情复杂的坐下。
她神情前所未有的平静,笑了笑,但双手却在桌下发麻的失去知觉,她笑容苍白道“淮之哥哥,我要走了。”
她微微抬眸,眼中的希翼慢慢消失,缓慢的闭上眼睛,像是认命一般,平淡的说了句“我不喜欢你了,希望你幸福。”
紧接着站起来与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陆淮之擦肩而过。
对迎面走来的哥哥说“走吧”沈沐承点点头,拉着她消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看着他们的陆淮之的视线中。
陆淮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逼着自己坐在原地,只是看着,一动也不动的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表姐走过来看着他的神情轻笑着说“既然这么喜欢,就去追啊!”
他的身体僵硬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紧紧困住一般,眼神无助而迷茫,呢喃道“原来这是喜欢啊……”
他用颤抖的手指握住心脏的,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挤压出来一般,却只感觉更加的痛楚,“原来当时她是这么痛啊”声音空荡。
表姐惊讶的张大眼睛“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喜欢她,给她拒绝了吧!你是傻子么?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我答应过他哥哥,只是妹妹的,当时我答应了,可我……”可我后悔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于事无补。他看着远方,眼神空洞,心中充满了失落和绝望。
“行了,人家都走了,而且都拒绝人家了,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怎么答应这种事!真是活该!”表姐恨铁不成钢的说。
陆淮之一晚没睡,在家里一直坐到天亮,忍了很久终于妥协般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微信发了一句“一句顺风”消息接着回复过来“您还不是对方好友,无法向他(她)发送消息。”
陆淮之知道,再也回不去了,那个笑盈盈叫自己淮之哥哥,那个给自己做饭,担心自己的姑娘被他弄丢了。
绝望的后仰到沙发上,他闭着眼睛仿佛特别疲惫一般用手捂着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隐入鬓角消失不见。
绾绾删除了陆淮之的所有联系方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十岁的心动是一场呼啸而过的骤雨,骤雨过后总会万里无云,但湿润潮湿的土地预示着这场骤雨汹涌的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