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新年过后时间还是流逝地飞快。

    爸妈每天早出晚归,赵乘风结婚后和余筱尔买了房组建了两人的小家,日子过得很幸福。

    夏濯一直忙着工作。

    他每天三点一线,上班,出差,照顾蝴蝶。

    新年我也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除夕夜,一次是赵乘风婚礼。看夏衍的朋友圈,他带着蝴蝶回夏父夏母那里去过年了。

    我也顺其自然静等梦境结束。

    每次清醒时我也不再经常留在夏濯身边。新年我也发现除了香港澳门和国外,国内的其他地方我都是可以去的。

    于是新年刚结束我就买了去西藏的机票。

    扛着我的几台相机,不辜负西藏这座天堂的美丽。

    在西藏拍摄了一个月,我买了许多纪念品。

    回到广州的时候真好是三角梅开得季节,我又扛着相机去拍摄了三角梅的镜头。

    然后去月亮桥逛了逛。

    夏濯连转轴刚从澳门回来就立马又去了福建和浙江出差,算是没停下来过。

    我去别墅看望了蝴蝶,过年伙食太好小家伙肉眼可见的胖了三圈,扑到我怀里差点没给我撞飞。

    而一岁的蝴蝶也开始本性暴露。

    客厅被小家伙弄得一片狼藉,苦笑得看着那一地狼藉指着它的脑袋,“叛逆期了,看看你把家里弄成什么样子了。等你爸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小家伙被我责怪,立马可怜兮兮的再次扑到我怀里撒娇卖萌,试图用可爱蒙混过关。

    “这招没用,你等着被你爸爸教训吧。”

    我也收拾不了,只能等家政上门收拾,这个点也还没到时间,估计要下午一两点家政才来。

    带着蝴蝶去后院消耗精力,防止它精力过剩下午继续拆家。

    陪蝴蝶玩到下午三点,带它回屋休息。

    我坐在沙发上剪辑这次去西藏拍摄的镜头,小家伙喝完水到地毯上乖乖趴着陪我。

    家政下午一点来打扫好卫生,给小家伙的碗里添好食就离开了。

    剪镜头就容易忘乎所以,等我累得脖子疼伸手揉了揉脖子,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夏濯也已经回来在厨房里做晚饭了。

    蝴蝶也跑到厨房里去围着夏濯转,被无情地赶出了厨房重地。

    夏濯吃完饭就去到书房工作,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从西藏带回来的礼物放到他床头的柜子上,就离开别墅回了家。

    ***

    广州短暂的春季被台风掠走,漫长而炎热的夏季登陆。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正在专心处理工作的夏濯。

    荀朝几进几出,桌上的合同,各种报表,项目书只增不减。

    等到晚上九点他才下班回家。蝴蝶独自空守别墅一天,见我和夏濯一起回来飞快地冲到我们面前求贴贴。

    台风天广东气象局发布台风预警 。鸣寰全体员工放假一天,夏濯在家里办公。

    我坐在沙发上剪辑素材,夏濯处理完工作出来找蝴蝶,小家伙很有眼力见立马主动贴了上去。

    夏濯带着蝴蝶坐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树木被飓风吹得快折断了腰,风发出呼啸的声音,雨水滴落在窗上,像无数道泪痕,天空也在哭泣。

    夏濯:“蝴蝶,过段时间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转头看向身侧的蝴蝶。

    蝴蝶听懂后汪汪叫了两声,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我,似乎是想让夏濯带上我。可惜夏濯看不见我,也看不懂它的暗示。

    7月29是夏濯的生日,他带着蝴蝶回了父母家。

    我也偷偷跟去了。

    虽然不礼貌,但是我想陪夏濯过一次生日。

    去年他的生日梦境没让我清醒,让我错过了。

    今年既然让我清醒了,那我一定不能缺席。

    夏父夏母也是爱狗人士,见到蝴蝶夏母特别高兴,“angel,好久不见。”

    蝴蝶记得夏母,乖乖地把头伸给夏母摸摸。

    夏父和蝴蝶打了声招呼,把夏濯叫去了书房。我没跟去,留在客厅看蝴蝶和夏母玩。

    夏父夏母的这栋别墅是以前买的,样式都还是八九十年代流行的,别有一番风格。

    夏母很喜欢蝴蝶,给小家伙买了很多新玩具。今天蝴蝶来玩,迫不及待让管家拿出来给小家伙玩。

    半小时后两人才从书房回来,夏濯的神色更冷了。

    晚上吃完晚饭和蛋糕,夏濯准备带着蝴蝶回家。

    夏母:“小濯,让angel留下来陪我多玩几天,行吗?”

    夏濯没回应低头看蝴蝶,小家伙高兴地吐着舌头,“蝴蝶,要留下来陪奶奶吗?”询问小家伙。

    蝴蝶叫了声摇着尾巴转了一圈表示愿意。把牵引绳交到夏母手里,“那就让蝴蝶留下来陪你,我过几天休假来接它。”

    夏母点头高兴地看向蝴蝶。抬头望向在玄关换鞋的夏濯却是忧心忡忡,几欲开口却都咽了回去,终于在夏濯握住门把手时道,“小濯,工作别太累多出去散散心。小弋……”

    “妈。”立马打断夏母的话,“我过几天来接蝴蝶。”迅速头也不回地走了。

    蝴蝶站在夏母身旁目送夏濯离开。

    我却愣在了原地没有跟随着夏濯离开,生硬地转头看向夏母,我不懂她刚才想要说我什么,让夏濯反应如此抵抗。

    夏父:“给他点时间,他也30岁了。很多事情会自己想明白释怀。”

    我在一家酒吧找到了夏濯。

    他坐在沙发上闷头喝酒,威士忌当喝白开水不要命地灌。

    在一起时我们偶尔会小酌几杯。

    却从来没来过酒吧,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心灵感应,明明不知道夏濯会来酒吧,但是我还是一下子就能知道他在这家酒吧,能找到他。

    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酒杯,酒杯从手心穿过什么都没抓到。

    几分钟后包厢门被推开了,一位男人走上前来,十分自然地坐到夏濯身旁夺走他手里的酒杯低吼:“别他妈喝了。”

    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端详面前的男人。

    穿着一身西装,身材修长很完美的黄金比例,眼睛像蔚蓝色海洋温和又深沉,散发着冬日落雪般孤寂的气质。

    我从前没见过他。

    这一年多里我也从来没在夏濯身边见过他,是在我没清醒的时间里夏濯新交得男朋友吗?

    我没敢继续想下去。

    害怕是夏濯新交的恋人,如果现实是按照梦境里进行的,梦境结束后自己该如何接受这一切。

    夏濯伸手去拿酒杯,“你怎么来了?”

    “今天你生日,想和你聚一聚。”解释道。

    夏濯:“回去吧,改天有时间聚。”

    再次夺走酒杯,“别喝了,你逃避没用。”声音升高,“他回不来了。”

    霎时间一滴清泪滴入酒杯。

    “我送你回去。”

    夏濯没动。

    “夏濯……”他扶额放下手时把一切遮羞布都撕开了。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所有真实残酷的事实。

    “轰!”

    天上砸下一声巨响的雷声,天翻地覆暗云翻滚,闪电从空中劈下。

    夏濯双目猩红目眦欲裂咆哮道:“没有,都是假的。他没有——!”他试图逃避这个事实。

    可男人根本不给他再次逃避的机会,非要在今天把他叫醒进入现实,“不管你怎么否认,这就是真相。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包厢一片死寂。

    夏濯:“我想一个人待着。”

    “夏濯。”

    “让我一个人待着,走啊!”

    男人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包厢外面没有离开。

    而我抬头早已红润的眼睛看向抬手掩面哭泣的夏濯,走到他面前伸手擦拭他滑落的眼泪轻声,“别哭了,夏濯。”低头在他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23点男人带着夏濯回了花雨别墅。

    坐在床沿盯着他沉睡的样子,轻抚他的脸,“生日快乐,夏濯。”

    在零点到临前,我第一次祝你生日快乐。

    我没留在花雨别墅回了家。

    此刻我无比想见一见爸妈,别墅一片漆黑,我蹑手蹑脚的推开爸妈的房间门,他们的睡颜映入我的眼帘。

    我上前帮他们把被子盖好,瞧见他们头上在岁月里长满的白发,脸庞上的皱纹。

    伸手想要抚平他们的皱纹,想让时间倒回。

    月光被窗帘挡住,我起身拉开了窗帘,瞬间月光照进房间一片宁静。

    借着月光我将他们的脸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要把他们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不知不觉就看了一晚上,太阳快要升起时起身把窗帘拉上,“爸妈,我走了。”

    我去了赵乘风的公司。

    他在上班,我和上次一样坐在大厅等他下班。不同得是这次我没有望着他远去,我跟在他身旁随他一起回家。

    他的房子买在天河区的,12楼房子采光很好,120多米够住。

    我是第一次来他家,家里被余筱尔布置得很温馨。赵乘风去菜市场买了菜,进厨房去做晚饭,八点余筱尔下班回来就吃上了可口的饭菜。

    餐桌上两人规划着未来。

    不打扰两人时光,九点我就离开了。

    晚风吹散月亮身旁的云层,繁星围在月亮身旁。

    路灯下的椅子上空无一人。

    我走到一处公园坐在秋千上晃动脚让秋千荡起来,仰头静静地望着月亮,脑海里思绪如潮,那些记忆也找了回来。

    太阳光从远方的海平面上出现,早上的蓝调时刻出现了。

    梦幻的蓝色将世界笼罩,让人置身其中不愿醒来。

    2026年最后一场台风席卷广州,带走了漫长夏季的炎热。

    夏濯带着蝴蝶去香港玩了一周,又带着它去浙江玩了三天。

    休息时间他基本都陪着蝴蝶,偶尔出差也会带着蝴蝶一起去。

    暖风从太平洋吹来抵抗从西北吹来的寒风。

    在冬季粉色异木棉再次侵占广州城。

    我也知道了那位男人的身份,他是夏濯的大学同学纪自牧,和夏濯在香港大学一起读完研他又出国到剑桥大学读博,一年前刚毕业回来,回国后刚接手家里的事业。

    那天过后我也见过他几次。

    八月开始我正式开始重游计划。我先重回到西南四省,接着是湖南湖北和江苏,冬季重新飞去哈尔滨体验新的冰雪大世界,又飞去新疆和青海。

    我没停下自己的脚步。

    却也没像从前一待就是半年起步,每个地方我最多待两到四五天就飞回广州。

    年纪的增长,让我眷念故乡的一切事物。

    不愿离家太远太久,身在异乡总像飞回来。

    异木棉花开花落,新年的烟花再次绽放在夜空中。

    2026年的除夕被时间推到人们眼前。

    爸妈又回了乡下,我一个人给自己做了年夜饭。吃完我换了身喜庆的衣服出门去逛街,街上都是过年的新奇玩意,每家商铺的门窗都贴上了窗花,春联。

    大年初五我去到花雨别墅,蝴蝶许久不见我“汪汪汪……”一顿狂叫,似乎在指责我这么久才来看它。蹲下抱住它道:“抱歉,爹地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

    小家伙不买账,跑到自己的玩具箱里翻箱倒柜找出飞盘叼到我面前,让我陪它玩飞盘就可以原谅我,拿过它嘴里的飞盘,“我们去院子里面玩。”

    “汪。”

    小家伙两岁正值壮年,精力过旺玩一个小时都意犹未尽。

    蹲下身子和它商量:“爹地玩不动了,我们下次再玩行不行?”

    “汪。”

    回客厅喂小家伙喝了水,自己坐在沙发上靠着休息了一会儿。

    等夏濯回来休息后我才起身离开。

    2027年的春节很快过去了。

    冬日里的太阳普照万物,却也难完全抵抗渗人的寒气。

    三四月夏濯忙得到处飞。

    五月劳动节休息一天,夏濯带着蝴蝶一起出去逛街。

    我没他们一起逛,一个人扛着相机在街上闲逛。

    劳动节是放假天数第二多的节日,人们不会浪费。12306各大城市的票开票就售罄。

    广州做为一线城市,游客直接攻占了各大热门商业街,堵得是水泄不通。

    人多拍摄难度大,我背着相机到人少的地方取景。

    但是也没想到夏濯也是和我一样,他带着蝴蝶去人多的地方不方便,逛的也是人少的地方。

    第一次碰见夏濯是在宠物玩具店,他在给蝴蝶买新玩具。蝴蝶看见我,想跑来找我被牵引绳束缚无法上前,夏濯看不见我,以为蝴蝶是想乱跑拉着绳不让他跑。

    我站在店外望了他们一会儿抬脚离开了。

    暖黄色的晕染在夜空,街道上方是霓虹灯跳烁的高楼大厦。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小孩子笑声荡漾伙伴欢快玩耍,情侣们手挽手,游客们在花墙下打卡城市标志。

    春日的绿化带鲜花簇拥,风里带着花的清香。

    第二次遇见夏濯是在公园的绿植园,我举着相机拍蔷薇花墙。蝴蝶兴奋狂叫向我跑来,听到蝴蝶的叫声我朝声源处看去,与夏濯四目相对。

    夏濯牵着蝴蝶穿过了我。

    他还是看不见我。

    晚上23点,商业街的人少了些。

    人们都去餐厅吃饭或者和三两朋友去吃宵夜了。

    我收起相机准备回去了。

    地铁口在街道另一边,穿过商业街时今天晚上第三次遇见夏濯和蝴蝶。

    这么晚了夏濯准备带它回去了。

    他们径直朝我走来,大概距离我三米时,蝴蝶在我身前坐了下来任由夏濯这么喊都不愿意起身离开。

    它的眼睛在我和夏濯转来转去,急切的想让夏濯抬眼看我,带着我一起回家。

    人流从我们身边络绎不绝穿过,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时间静止了。

    人潮散去,整个世界我们只看见了彼此。

    我的身体也开始消散,蝴蝶的叫声变得十分焦急。

    我知道这场梦境要结束了。

    我抬头看向夏濯。

    而这一次和以往不同。

    这一次他没有像从前一样,“假装”没看见我,从我身边走过,更没有穿过我的身体。

    我清楚地看见他瞳孔地放大,他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与他相隔三米的我。

    时隔三年。

    他看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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