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依惜记得我重新回来再次记得你的景象。

    我浑身泥泞逃出反贼手中,一路上跌跌撞撞,饱受风霜之苦,为了半块烧饼都能与一群老妪稚童扭打在一起。

    经过几番周折我终于来到了你所居的佛狱,说来也可笑。

    是慈悲为怀的佛地还是人间疾苦的地狱?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给这片土地取名为佛狱。

    那日大雪纷飞,冰天雪地,佛狱却很热闹。

    佛狱里举行什么活动来着,我也忘了,好像是为世人所厌的人,也就是你们几个当中一人庆生。

    街上一片繁华,家家户户放鞭为他庆祝。

    对,这天你们开设了十五天的粥篷。

    这天我去晚了,但我分到一块凉透的糕点,我捧着这块糕点想等着再饿一点再吃,即使我早已饥肠辘辘。

    宛常居口里坐着很多跟我一样无家可归的难民。

    我回到我原本的位置,安静坐下 ,盯着满天雪花,发已白,周身热闹与我无关。

    你乘坐着万人所做的花车行至宛常居附近,听到别人说你的名字,我没看向你。

    那估计是我头一次听别人说你的名字时,没有再次看向你。

    我心中有愧,有惆怅,有无奈,有惋惜。

    世间一切停止在一刻就好了,让我满怀愧疚的在离你不远处,你也永远不知道我回来了。

    直至一似侍奉在仙子座下的短发齐肩蓝衣少年拍了拍我的肩,我才发觉他的存在。

    我攥紧手中的糕点再去看他,短发少年捂嘴轻笑。

    那双丹凤眼尽是轻蔑,嫌弃。

    我不在乎他对我不屑与嘲笑,我只是在想他是谁。

    短发少年年岁应该才十四十五,长相近妖,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的丹凤眼。蓝白相间花蝶缠绕的衣裳,让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妖吧。

    少年眉心血色的蝴蝶振翅图样让我一震,我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只蝴蝶曾经也出现在我身边过,但那只是白色的,后来他死掉了。

    我为这只蝴蝶哭了五年,你有为这只蝴蝶的死感叹过吗。

    我的勇气只支持自己只看了你一眼。

    人群中的你那么招摇,我一眼就看见了你。

    你侧躺在插满大红牡丹花车上,金丝玉帛堆于身,雍容华贵。

    你的身影在金丝帘里时隐时现。

    座下无数皆是你的信徒,他们欢呼着你的出现,世人不可得。

    风雪掀起金帘,金丝银线帘和我破烂的裙角共同翻滚。

    你那乌发散落在胸口,也对,十年了你的头发早就该长那么长了。

    你穿的很少,衣衫松松垮垮,你应该是很冷的吧。

    一身雪白衣裳是我少见的,你褪去青稚面容,深邃了许多,更加成熟,长相变的更凌厉了。

    唯独不变的大抵是那难以让人靠近的清冷气质,这份气质愈演愈烈。

    我们对视的那一刻,我忽地觉得我好冷,周遭的寒冷围着我似的,冷的想死,我像是掉进冰窟,寒冰包裹着令我难以逃出。

    心中疼痛的伤疤被冰刃彻底撕裂,源源不断,遍布周身。

    你的心是否比眼眸先认出我……

    十年,我不再看出你的双瞳里的情绪。

    你是怎么想的呢?

    你是认出我了吗?

    你是否与我一样想了多年的再次相遇?

    你的心也在阵阵发疼吗?

    我慌忙遮掩住这份不安,垂下眸不再看你。

    等我平复心绪,我问短发少年,你找我什么事?

    他沉默很久:“你是谁?”

    他竟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他找我干什么?

    我不理解他的意思。

    “什么?”

    咚——

    洪亮的钟声从佛狱最高处响彻这片白茫茫大地。

    那少年身形一怔,想要追问的话咽回嘴里。

    少年望向人群中,作了片刻挣扎。

    才在我耳边低语一句。

    少年离去,久久不能回神,眼前一片湿润,一滴泪悄无声息落入雪地。

    撕下半块糕点,含在口里,我将头埋在双臂下,糕点的甜却盖不住苦。

    他说:

    “那邪佛说会在地狱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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