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一个简陋的小房子里一片漆黑，跟旁边小区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有一点点蜡烛的灯光才差不多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你们给我滚！”小房间里传出了大喊的声音，声音落下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雷声，衬得声音似在天空中回响。

    “妈，妈妈……”

    “滚，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距离拉进，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桌子前，两个小孩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妈妈，你别生气，我们以后不捣乱了。”那个较高的小孩儿斗胆说起来。

    “你们今天就走，一会儿就走”那个女人拽着两个孩子的胳膊往外走。

    两个孩子慌了，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妈妈，不要…不要……呜呜呜”较小的孩子一边哭一边说着。

    那个女人有些动容，到了抽屉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几十块钱塞到了大孩手中，推着他们走。

    “给你们点钱，别让别人以为我亏待你们。”

    “从此你们也别姓齐了，你们和我没有关系。”

    “妈妈…妈妈…妈妈，不要不要……”

    这句话落他们已经到了门外，哥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抛弃了。

    “呜呜呜，哥哥，我好冷…”

    “没事，我把我的围巾给你。”

    “嗯…谢谢哥哥。”

    他们在门前站了好久，可笙醉知道，门不会再开了。

    “我们走吧，她不会开门了。”

    “可是哥哥……”

    “走吧。”

    笙墨翻点了点头，走了。

    五六岁的孩子能走到哪呢，只不过知道哪里去哪里罢了。雨越下越大，雷好似要把天劈开一样震天响，在雨夜路灯下，两个小孩子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

    “嗯...到了就知道了。”

    “哥哥，我害怕。”

    “没事，不怕不怕，哥哥在呢。”

    雨下得太大了，没法走了，哥俩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就静静地蹲在那。

    何竹看他们走了，便放声大哭，手里紧攥着一张诊断单，上面写着“确诊肺癌晚期”，她泣不成声蹲坐在门口站不起来，手抠着门框微微泛红，眼泪不要命似的往下流。

    她怕啊，怕两个孩子生活得不好，怕他们走丢，可又不得不这么做，这么多债以后只有他们两个了，他放心不下啊，她只好这么绝情，她也不想啊。家里也没有钱，如果看病把家底都付出去了，还没治好那该怎么办啊。她想看两个孩子长大，看他们考上好的大学，看他们各自嫁娶，可总是事与愿违。

    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世上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

    居民楼下雨还在不停下，雷还在不停打，两个小孩在想妈妈。虽然有笙醉的围巾，但笙墨翻还在瑟瑟发抖往笙醉怀里钻，不知到是冷的还是哭的。

    “哥哥，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啊，我们做错了吗？”

    “没有，我们没做错，妈妈只是有苦衷而已”

    其实连笙醉也不知道苦衷是什么。

    “哥哥，我好冷。”

    “你来我大衣里，就不冷了。”

    “好。”

    居民楼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头发也照得金黄黄的，两个小孩本来长得就好，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官就更加精致漂亮了，浓眉大眼的，那高挺得鼻梁，别提多美了。互相依偎在一起，显得特可怜，特无助，像两只被妈妈抛弃的乖乖小狗，抱在一起取暖。一件大衣却温暖了两个人。

    他们在大衣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