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到的时候，便见杨韦一倒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脚踝处不停地向外冒血，样子极为痛苦与狼狈。他说话似已极为困难，却仍拼命叫着：“他妈的狗屁兽医，他妈的……捉蛇……贪生怕死……没用东西。”他越叫越激动，声音却逐渐含糊不清。

    “我贪生怕死又怎样，他们三人便不贪生怕死了吗？”磊叔垂头望着杨韦一，声音闷闷的。

    这句话倒是吓了我一跳，这还是我最初上岛时认识的磊叔吗？这还是昨夜那个慈爱的抚慰我的长辈吗？我错愕却又不敢在面上流露半分，因为我贪生怕死较之他也许更甚。我如今不仅不愿帮杨韦一，我更害怕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会引来怀疑，进而是杀身之祸。

    我喝了口水，试图掩饰我内心的紧张。

    “我们上岛时不是检查过吗？怎么会有蛇？”望着杨韦一渐渐安静的身体，陈姝彤开了口。

    “这岛这么大，当时我们也没瞧见蚯蚓，但蚯蚓不也出来了，只能是我们没看全疏忽了。”张齐文武嘟囔了一句。

    我叉了一把松针塞进火炉里，没有说话。

    “看来今晚我们要睁着眼睛睡觉了。”见没人回应张齐文武摊了摊手。似乎春姨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让他如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郁。

    “蛇死了。”赵旭磊语气依旧发了霉似的，令我猜不透他的情绪。

    “蛇死了人也差不多喽。”

    是啊，人也差不多了。我闭了闭眸子，春姨的脸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