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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红颜祸水

    “相传呐,三百年前,有一位天神,叫……呃……叫金屿,在他还是凡人之时,竟以凡人之躯手刃邪神——关玄麟,那关玄麟人送外号鬼麒麟!当年千万人上邶山,要端了鬼麒麟的老巢,结果却不足百人下山,那场面呐,瘆人的很!他手刃鬼麒麟次日呐,他就飞升了!但在他飞升后半年呐,他竟违反天规自身跳下凡间,结果却给他的国家带来天灾,说是什么违法天规的惩罚!然后……”

    “怎么会有人不想做天神的,这什么毛病。”

    “这怕不是毛病,这是中邪。”

    “嘿!说什么呢,哪有神会中邪,你以为跟你一样呢!”

    “去去去,一边去,你一个说书的瞎说什么呢。”

    “诶!这年轻人可不得瞎说,什么中不中邪的,不了解别乱扯!?”

    “怎么着,您亲眼见着呢!?”

    “……”

    那说书的拍了拍草帽,乜了与他对峙那人一眼,叹了口气。似是这群人与他不谋同道,要另寻其地。

    ……

    “买包子咯,买包子咯,诶,小伙子,要买包子吗,新鲜出炉的!”包子铺老板随便抓了路边儿一小伙喊道。

    “嗯,来一个。”那小伙子回应到。

    老板上下仔细打量着小伙,见他一身白道袍,头顶一斗笠,腰间别一剑,背上背着一把刀,清清爽爽的,笑容满面问道:“哟,小伙修仙呐,要啥味的,有肉的,菜的,糖的……”

    “随便。”那小伙打断道。

    “随便?那来一个糖的吧,听说出家人不吃肉,两文钱。”店铺老板道。

    小伙有些许懵,但还是将钱翻出,递予老板。

    小伙戴一斗笠,抬头时露出斗笠之下的面容,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眼睛深邃,耳高于眉,眉目如画,鼻子直挺。

    老板笑道:“哟,小哥挺清秀嘛,敢问贵姓呐?”

    那小伙怔了怔,回应道:“在下……呃……姓言,单名一个林字。”

    那老板道:“哟,这言姓呐,这姓少见呐,啧啧啧,看你清秀着啊,今年俺闺女17岁,正愁没人找,要不您试试?看你也就二十左右。”

    言林道:“过奖过奖,我就买一包子,这就不必了。”

    老板娘闻声赶来:“哟,哪来的小伙。合着给咱闺女送亲上门啦?”说着便往言林身旁蹭了蹭。

    言林满脸疑惑,强颜欢笑。

    老板娘又道:“咱闺女可是貌美如花呐,多少人都追捧着呢,看你也是清秀着呢!”说着又往言林耳边挨近了些,继续道:“我看你呀和我闺女夫妻相着呢,你俩凑合凑合,成个亲吧”

    言林:???

    言林道:“成亲乃是人生大事,不能随便的,成亲之人需皆求于本心。”

    老板娘已听乱回,答非所问,硬拉着言林往店里坐,道:“哎呀,你这般年纪,就是该成家的年纪,男人嘛,要先成家才能成大事嘛!”

    言林摆摆手,但拗不过,只能被老板娘摁在凳子上。

    老板娘笑道:“我给咱闺女呐叫来您瞧瞧,说不定合眼呢!老头,上茶。”

    言林:?

    老板道:“来咯,小哥喝茶。”说着便把茶水提来把言林面前的杯子满上,随后便退去后厨与老板娘蛐蛐。

    老板道:“这人能行吗,看着就一小白脸儿。”

    老板娘道:“管他行不行,咱闺女今年都十七了!十七呐!十七还未嫁出去,隔壁谢儿十五就嫁出去,这说出去咱老两口脸上还挂得住?”

    那老板道:“声音小点,要不拿个喇叭给你喊?咱就一个女儿。”说完老板嘟囔着嘴,跟受了委屈似的。

    老板娘道:“去去去,一边去。哪凉快哪待着。”接着又大声道:“雨慧儿,快过来,看看你未婚夫来接你咯!”

    言林:?

    ……

    半晌,便有一女子坐于言林对面。

    老板娘扶着言林的肩,对那女子道:“闺女啊,这儿是你未婚夫!今儿啊,你们好好聊聊,咱妈去忙了啊。”说完便对那女子甩了个眼色。

    言林:“?”差点没坐稳翻了下去。

    言林扶额,心道不好:这哪门子跟哪门子?怎么就未婚夫了?要不直接走了吧,但又太不尊重人家。

    言林与那雨慧四目相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万般无奈下先开了口:“呃呃,敢问阁下贵姓。”

    那女子半遮着脸,囊中羞涩,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道:“回应未婚夫,吾名为雨慧。”

    言林:未婚夫???,又差点一口茶水没呛出来。

    即色言正道:“呃呃,那啥,咱第一次见,先别这般……”

    忽然间,地动山摇,电闪雷鸣,整个大地都在摇晃,晃得包子铺都要塌了。

    店里的客人似坐船似的,差点从桌上翻下来。

    不过,好在地震也就持续十秒钟不到便停了。

    言林似乎感应到什么,便站起身来,向方才雷电劈的方向望去。

    旁边的老板娘看着店内一片狼藉,破口大骂道:“这什么鬼,老娘在这活了几十年都没震过,咋就震了?我真是……”

    老板娘的话即刻被又一阵地动山摇打断,这次来势更凶猛,电闪雷鸣更凌人,愈发气势逼人。

    片刻又停止,老板娘又骂骂咧咧道:“哎呀呀,还不让说了,有本事劈了咱呀。”

    老板道:“哎呀呀,老婆子,你少说两句吧。”

    半晌,大地似得到了平息,不再做乱。

    言林望向方才雷电劈的方向,目不转睛。好似那有什么重要的需要着他解决,吸引着他的目光。

    老板娘道:“哎哟我真是……”看言林似乎望着什么,老板娘也随着言林目光望去,道:“哎呀,女婿,那边儿可是咱们这地儿著名的石林。”

    言林似是没听到那一句正儿八经的“女婿”二字,回应道:“石林?”

    老板娘一边儿收拾店一边漫不经心回应道:“是呀,女婿该不会第一次来路南啊,要不让雨慧儿陪你去看看吧。”

    言林连忙收拾东西,带上斗笠,道:“这就不必了,急事在身,先走一步。”

    老板娘看快吃到嘴边儿的鸭子快飞了,急忙拉着言林,道:“别呀,咱女婿怎能说走就走了呢?要不来笼包子?”

    言林这次大概听见了。

    言林:??什么?女婿?

    言林撒开了老板娘的手,道:“不必了,您留着卖吧,急事在身,不可耽搁了时辰。”

    老板娘怯怯道:“那……那好吧,那让雨慧陪你一起去吧。”便对着雨慧儿一个劲的使眼色,道:“还不快跟着夫君指路去,不然我抽死你!”

    言林回驳道:“多谢老板娘一片好心,不过这就不必了。”说完扭头就走,一步也不想留。

    老板娘急道:“诶诶诶?别急着走啊,你娶了咱女儿,这包子铺可就要成你的了,你不要,就咱这味道你肖想三百年也吃不到了啊,诶诶诶,别走啊……”

    随着老板娘的声音越来越小,言林也越走越远。

    ……

    傍晚,言林来到一村头,东望望,西望望,瞟见一家客桟,便进了。

    刚进门,店小二便屁颠屁颠的跑来给言林上茶水:“爷,要住桟还是要吃点什么。”

    言林道:“这儿是什么地,来两盘小菜。”

    店小二道:“此地名叫五棵树村。”随后转身喊道:“给咱爷上两盘特色菜。”又转回来,对着言林道:“爷要来点酒不,咱这的酒醇香美味。”

    言林道:“不了,这位兄台,打听个事儿。听说你们这是有个石林对吧,是那吗?”说便指向白天雷电方向。

    店小二一边上菜一边回应道:“这位爷,您是外地来的吧,咱这石林可谓‘天下第一奇观呐。’”

    言林看店小二上的两盘菜实属辛辣,没动快的想法,便随手抓了把钱放桌上,也不管多了还是少了,道:“有没什么邪乎的说法。”

    店小二见钱眼开,一边数钱一边儿回应道:“爷呐,看您这穿着是位道长吧,不瞒你说,此地也有邪乎的时候儿,相传……”

    原来,此地有一传说,闻言,以前有一大魔王,霍乱人间,给路南地带带来大旱灾,百姓们苦不堪言。只能每年上贡这大魔王,可这大魔王非但没放过百姓,还变本加厉,要求每年上供十位及笄女子,可那些上贡的女子去了就没回来,大家都想着恐怕是被吃了,个个的脸色难看极了。每年上贡十个刚及笄的女子,搞得村里小伙都没得娶的了。所谓乱世出英雄,此时有一位名叫阿黑哥的人站出来,说是要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带领着大家与那大魔王战了不知多少天,最后胜利而归,一把火烧了他老窝,将那大魔王封印在石林,那日便成了路南的火把节,一年一度。

    那些女子救回的,其中有一名叫阿诗玛的女子,最后与阿黑哥两厢情愿,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言林听到这,疑惑道:“所以?这邪乎在哪?”

    店小二忙接道:“这位道长,您能先听我说完吗?”

    最后那些被救回的大多数女子竟然还想着要回去将大魔王封印解开,说是什么要回去与大魔王继续生活,说什么这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跟中邪似的。

    店小二右手手背拍在左手手心道:“哎呀,这……这不就是中邪吗?”一脸愁苦。

    言林慢慢道:“所以那些女子最后到底这么了。”

    店小二回应道:“没了啊,最后都嫁人了,村里被那大魔王祸害的不成形,许多男子都没媳妇讨,没几年全嫁了。”

    言林微微点头回应道:“哦。”

    片刻又道:“这事距今多少年了。”

    店小二又道:“不知道,几百年了吧。”

    金言棠接道:“三百年有么。”

    店小二有些许不耐烦,跟言林钱没给够似的,道:“都说了不知道,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你要想知道啊,要不你自个儿去看看?量你你也不敢……哈哈哈哈哈。”

    闻言,言林起身夺门而出。

    店小二急忙拉着言林,道:“诶诶?这位道长,您是要去哪啊?莫不是你听听传说也要成传说吗?那地晚上可邪乎了。别我说你两句你就沉不住气了。非要去的话改明儿,这都黑天了。”

    言林莫名其妙道:“所以到底邪乎在哪?”

    店小二道:“听说晚上那大魔王怨气未了,大晚上的可是会残魂显形的!会将进石林的人统统带走,今天……”边说边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回首看了看门上挂的日历,继续道:“今儿七月半呐,咱们村晚上都不去的,前几天有一女人,非不信,非要去,喏,就没回来。”

    言林笑道:“嗯,多谢这位仁兄,我有急事先走了。”

    道完便夺门而出,直径走向石林。

    店内留小二一人,店小二伸着手,想要把言林招回,但看言林这架势,怕是只能想想了,便摇摇头,怕是觉得言林疯了。

    ……

    言林一路前行,不曾停歇,终于赶到半夜前到达石林。

    夜晚的石林的确吓人,大石头被笼罩在黑夜中,宛如巨人在黑夜中盯着行人,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言林毫不在意,继续往深处探索。每走一步,踩在枯落的树枝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就在不远处。

    言林心中一紧:这难道就是前几天来石林的女子吗,莫非落难了?

    言林顾不得多想,拔腿就往那边走,那声音是从石林深处发出来的。

    石林树木繁多,藤蔓如黑蛇一般缠在树上,挡住去路,言林拔出鞘,将藤蔓尽数斩断,人命关天,便加快了进程。

    良久,便到达那被挂在树上的女子下方,眼见那女子四脚朝天的被藤蔓缠住挂树上,属实不雅观,那女子见有人靠近,挣扎得愈发猛烈了,似落困陷阱的猛兽,临命挣扎,却被藤蔓缠得越来越紧,不久便不挣扎了,或许是挣扎累了,或者吓晕了吧。

    虽然黑夜笼罩,但言林视力极佳,发现那女子穿着样貌似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见过。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救来下再说,便挥剑将缠住那女子的藤蔓尽数斩断。那女子从半空掉了下来,言林见势不妙,便双手接住,那女子落于他怀中。

    近在咫尺,林言终于看清那女子面貌,那双眼紧闭,跟吓晕过去没两样,这不就是白日里那包子铺老板家的女儿雨慧吗?怎么会到这来?莫非今儿追他一路?这……这怎么就晕了,我有这么吓人吗?真是的,罪过罪过。

    想到这,言林摇摇头,想要甩掉头上的问号。

    想着便把雨慧放下,就在此时雨慧醒来,死死抓住金言棠的肩上白道袍,一脸惊恐。大叫道:“鬼……鬼啊,救命啊!”

    言林被扯的身形下沉,重心不稳,险些扑在雨慧身上,算好手疾眼快,一只手撑住了地面,莫名加无奈道:“雨慧小姐,是我,您家包子铺离此地不近,您怎么会在这。”

    雨慧满脸惊恐,惊慌失措,闻声是言林,便稍微松懈,慢慢睁开眼,看清是言林,松了口气,道:“回应未婚夫,白日里我娘见你走后,非要逼我去说服你,我不肯,便对我又打又骂,我实在受不了,就跑了出来,她说如果没把你带回去,我今后就不用在这家里了。便跟随你一路,入夜太黑了,我看不清,只知你大概是这个方向,怎么不知不觉就到这了,然……然后我就看见又一个人,不,应该是鬼,太黑看不清面貌,但……但是,我敢肯定他青面獠牙,丑如夜叉,我拔腿就跑,他对着我大吼大叫,跟要吃了我似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现在可能就……就成了他的盘中餐了。呜呜呜,未婚夫,要不是您来得妙,来得巧,可能,我就没了。呜呜呜,您是特地来救我的吗?”

    雨慧手愈发颤抖,似跟见了真鬼似的。

    言林莫名加莫名其妙,这到不是“特地”来救你,碰巧而已。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颜汗道:“那啥,别叫我未婚夫了,我叫言林,你可以叫我言道长。”

    雨慧闻言,急道:“未……言道长,莫不是嫌弃我长的丑?我会得很多,我会洗衣做饭裁缝……”

    言林打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着便摆摆手示意。

    雨慧道:“那是什么意思?男人不都喜欢长的花枝招展的吗?你长的是很俊,但我……”

    但我好似也不差。

    言林被逼得不得不改话题,道:“先别说这个了,你看到的人或者说是鬼在哪?在哪个方向。”

    雨慧指了一个方向,道:“那……那边儿。”

    言林随雨慧的手望去,那边的确是白天闪电劈的地方,道:“是男是女。”

    雨慧忙接道,生怕怠慢了这位“未婚夫”:“我不知道,大晚上的看不清样貌,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未……言道长是要去吗?去不得啊。”

    言林心中疑惑:男子?不应该是女子吗?莫非又有他人?

    想着便要起身。

    雨慧连忙拉着言林胸前的衣物,道:“诶诶,未婚……金道长,你要去哪,别丢下我一个,我害怕。”

    言林左手托着下巴想了想也是,今儿七月半,来得时候就快半夜了,现在恐怕近了,马上就是百鬼夜行的时段,这女子不折在半路也得吓死在半路,道:“行吧,现在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先跟着我,明儿又送你回去。”

    说完起身便要走,雨慧又死死抓着言林胸前的衣物,道:“不不行啊,我娘说我要是带不回去你,我也不用回去了,你不能丢我不管呐。”

    言林心中实属无奈,我要是丢你一个在这,我早走了……

    想了想开口道:“先走吧,我还有急事,明日我回去跟你娘好好说说,今日七月半,你莫不是想葬在这就跟我走。”

    言林转身就走,雨慧闻言“不想葬在这就跟我走”手脚并用的连忙爬起,紧紧跟在言林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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