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座繁华的城市之中,高楼树立,人民医院自然也在其中。

    宋时桉是个早产儿,自打生下来,虽然大病很少,但小病接连不断,可是这病多了也是要命的,得亏他家里有点小钱,用来支付他生病的费用还是可以的。

    可惜他就个脆皮,喂了那么多名贵药草,塞他嘴里也是浪费的,毕竟什么都喂了,中西都结合用了,效果一点都看不见。

    他爸妈都非常急,为着他的身体到许多庙里都求过,还找了有名大师给他算了算,说活不了几年,不过他爸妈听这么说,很生气,直接就把他摊砸了,说,“你休想诅咒我儿子,我儿子能长命百岁。”

    那被砸摊子的大师旁边站着的方丈,看他们这样,只是笑了笑,说:“当然了,你儿子真的能长命百岁。”

    可宋时桉的父母没空听他这么说,瞪了大师一眼,就走了,可要是宋时桉在此,定会觉得这方丈好生熟悉。

    求佛没用,就去看道家。

    倒是也没白费功夫,那道士,听了宋时桉的故事,想了想,连招呼旁边的小道士去吧,桌子底下的那个黑色盒子拿过来。

    黑色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个通体乌黑圆润晶莹的玉佩,是一条鱼,旁边还镂空雕刻着泛起的水花,若是两个一样的一白一黑的鱼,两鱼头尾相连,颇像阴阳八卦图的两仪。

    “这是寄放在这里的玉佩,那人让交给有缘人……”

    自此之后,宋时桉脖子上多了一条银链子,银链子中间坠了条黑鱼。

    这体格子也让他从大到小就没剧烈活动过,在医院呆的时间都比在家里呆的时间长,可以说医院就是他第二个家了。

    医生和护士们每次看见他叹息而无奈,但也总会对他露出笑容,对他表示加油,宋时桉也会向他们微笑。

    这时候露出微笑的宋时桉就如同小太阳一样,那些医护人员们就像被丘比特射中心脏,觉得心暖融融的,眼睛也好像被治愈了似的。

    当然,他把医院当他家,自然这些医护人员们也把他当家人啦。

    在大年三十,外面下着大雪,那些跟雨点似的哗啦啦的下,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屋檐上结了冰柱子,晶莹剔透。

    看春晚看到凌晨,大概是夜里受了寒,体温一点点上来,等他爸妈发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烧到了45摄氏度,一整个晚上都高烧不退咳嗽不止,药也喂了,毛巾给他擦了,烧就是不见退。

    他爸妈也是看他这样没办法了,着急运到医院里去了,而且他还是在村里,离医院很远,地上还结了冰,整个马路上都是滑滑的,这样车的速度就更慢了。

    到了医院里头,早就接到消息的医护人员,从门口等着,见人一来,立马招呼的把人放上担架,争分夺秒地往医院里冲去。

    医生抽血化验去,忙活完了这一趟。

    宋时桉躺在他专属病房里,俨然一幅睡美人的样子,白色的被褥盖在他的身上,地暖让整个屋子变得更加暖和。

    他的一只手上插了针,旁边一根柱子竖立上面挂了一个吊瓶。

    吊瓶拿下来之后,他的爸妈也相继在他旁边睡一下。

    一个晚上,平安无事。

    宋时桉的妈妈早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他的人中,探了探他的鼻息,

    “呼,还活着。”

    平安无事,是不错,如果忽略宋时桉他烧了一个晚上的话,因此当她摸到他宝贝儿子的额头时,嗯,挺烫挺暖和的,啊!不对,很烫!

    赶紧从桌子上拿起枪来,抵在宋时桉的脑壳上,温度降是降下来了抢到了39度,嗯不错,是高烧。

    啊!!是个屁的不错,烧了一晚上脑瓜子不会被烧傻了,可怜我那还年轻的儿,你傻了,谁还要你。

    你爸你妈都要,不想要也得要。

    宋时桉的母亲看看床上和床边两个要睡成死猪了的男人,不对我儿子才不是死猪,那就只剩下了床边睡成死猪的男人。

    她去医院外买了两碗馄饨,一碗小米粥。

    看到床上那两个睡美人,虽然不忍心打扰,但饭菜凉了,他们可就没得吃了,权衡一下利弊,索性把他们叫起来了。

    宋时桉迷迷糊糊的被拍醒了,眼睛使劲睁开一条缝,再睁,睁不开了,嗯,人要学会放弃。

    “妈,”宋时安哑着嗓子说。

    “来,乖,把小米粥喝完了再睡。”

    “嗯。”

    小米粥是甜甜的,一阵暖流滑过喉咙,向胃里走去。

    喝完粥,胃里暖暖的,

    宋时桉迷迷糊糊的,握住他妈妈的手,

    “妈,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傻孩子,别瞎说,你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那是你太奶?”

    “嗯,她给我的感觉就像啊。”

    听到宋时桉如此说,在旁边被他握着手的女人,顿时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皱着眉头说:“安安,你别瞎想了,你一定是发烧发糊涂,睡会吧,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可是那听妈妈这么说,眼睛也困的,要睁不开了,但他胡乱的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

    “不要,妈你多陪陪你嘛,我想不睡。”

    “安安,爸爸也可以多陪陪你啊,要不要。(づ ̄ ? ̄)づ”

    他的爸爸吃完了馄饨,抬起了头来,看着他,

    “来给爸爸抱抱。”

    “爸,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不过,宋时桉有点口是心非的小毛病,看着父亲张开的双臂,很违心的上去接住了这个拥抱,不过有一说一,这个爱的抱抱,有点窒息。

    啊,多么沉重的父爱呀!

    地上热乎乎的,蒸的人暖暖的,这屋子一暖就想睡觉,本来他就烧了一晚上,脑子都烧迷糊了,现在又强打着精神,困意扑面而来,抵抗不住,睡觉了。

    不知是几时,他好像天在妈妈在叫他,

    “安安,快醒醒!”

    不过他好像躺在外面,太阳就像在面前一样,闪着他的眼睛,但又好像不是。

    2020年1月,宋时桉死于新冠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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