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在傍晚的时候离开了小院,直奔皇帝的休息处去。
隔日,宋长笙就有了一个老师,是当今太傅,即是他父皇的老师也是他姐姐和哥哥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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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了大雪,宋时桉抱着暖手壶,白色的大氅披在身上,越风在后面拿伞跟着。
红墙黛瓦在一片雪色中格外显眼,二人走在砖道上。
‘吱呀’
木门被推开,屋内的人看到来人,立刻迎上去,
“笙笙,你来了,路上可有摔着了?”
说话之人是宋长笙大姐宋绾风,也是除淑妃外和宋长笙最亲近的人。
“劳烦姐姐费心了,我一路平安。”
“来吧,师父还没到,我想他大概是又忘记拿东西了,你知道的他年纪是有些大了,我走了,从这坐着等他吧。”
“姐姐,再见。”
“笙笙再见。”
宋绾风满脸笑意,向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木门再次被推开,因为年长的老人抱着他的书本走了进来,看见宋长笙,
“长笙,早啊。”
宋长笙无奈开口,
“老师,已经不早了,我估计着再过几个时辰就该午时了。”
“瞧,我这记性,人老了,不好。”
“老师,别瞎说,我相信你肯定活的比我爹养的那池子乌龟活的长。”
老者听他这么,没有否认,倒是呵呵笑起来了。
“你呀……”
老师拿起书来,带上他的眼镜,讲课的样子很认真。
时间就这样打发走了。
上完课,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一路走回小院,脚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步一个脚印。
寒风吹过,他忍不住抖了抖。
越风见况说:“殿下,现在天气寒冷,往后出来还是多加些衣服才是,冻着还好,要是得病那就不好了,我去王御医那里拿药,你从这里好生待着。”
“嗯,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打滑。”
越风依旧穿着他那个黑衣裳,他倒是活脱脱的一副高冷男神的样子。
看着越风离去的背影,宋长笙不由得想了想若是对方打滑摔在地上是何种模样,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来。
他看着地面上的积雪,手就情不自禁得蠢蠢欲动起来,手指触到地上是苍白的积雪,很凉,但这么凉,也无法阻止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底下的冰凉,拿着几坨团吧团吧,积少成多,从一个小球慢慢团吧,成一个大球,这是雪人的身子,再团吧他的脑袋,两个雪白的球,就出现在地面,再把它们按大小个从低到高叠在一起。
但只有两个球球,好像不够,少了五官,没有什么灵魂。
这样想着,从他的脑袋中间,点了两个点,然后再画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总感觉还是少了什么,去远处地上抠了点泥,将黄灰的泥土,点在那两个点上,就差一点了,再去另一边挑挑拣拣,拿了几根树枝,其中两个,当雪人的手,另一个当鼻子,然后他又把自己身上的围巾,摘了下来,然后围在了雪人的身上,虽然摘下来的时候他脖子凉飕飕,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笑呵呵的吐出几团热气,看着雪人的样子,倒是满意极了。
越风和王御医回来就看见自家殿下,脖子上的围巾不见了,在握住他的双手,嗯,冰凉凉,冻得满脸通红,眉头皱着,
“殿下!身体是自己的,你要爱护啊!你难道真的忘了您自己身体是多么的弱吗?外面这么冷,你为啥不躲屋里去!”
宋长笙看着越风如此着急的样子,吐出一团热气,
“对不起啊,堆雪人太快乐了,都忘记外头冷这件事了。”
“殿下,我认为您实在是太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了!现在赶紧进屋,我给你抓了药,进屋把药给你煮了,热腾腾喝下去才好。”
王御医搭上他的手,
“泽川,你也来了,我知道了。”
王泽川,他是调理宋长笙身体的御医,近几年来,关系也是不错的。
宋长笙进了屋里,又重新换了个暖手壶,现在手又变暖和。
王泽川守在,小炉子旁边,楼的上面,挂着一个小壶,当小壶咕噜咕噜冒泡,他就用钳子,把小壶拿下来,再倒进碗里。
越风拿来那碗热腾腾的药,味道很难评,算了,这药他也不是第一次喝了,手指使劲捏着鼻子,一手端着碗就全部倒进口里了,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对味觉实在是不友好。
“给你,这是蜜饯。”
王御医非常熟练的把手递过来,显然,也是拿过许多次了。
自从几年前第一次喝药,宋长笙就觉得药苦,喝完之后就要想要吃甜的,但宋长笙不是个直白的性子。
每次喝完药,都会向越风委婉的表示,自己想吃点甜的,压压这些苦味,越风看着每次喝完药,都苦着脸向他要糖的殿下,就很爽快的就买了,不过他一般出不了宫外的,基本上都需要陪着宋长笙。
于是他就拜托王御医去出去的时候买一些甜嘴来,给宋长笙压压苦味,渐渐的也就形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