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面无表情一剑接一剑劈下,纪从霜根本不敢硬接。
即便如此,仓惶躲避间纪从霜还是不慎被剑气所伤,眼看便要妖力见底,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朝苏澜威胁道:“我寄身这具凡人躯壳魂魄尚在,你若杀了我,她也得死!”
苏澜果然迟疑,手中之剑顿住,不再挥出。
便在这时,顾珩闻讯匆匆赶来,见屋中一片狼藉,苏澜手持长剑,而纪从霜衣裙被割破多处,露出身上血痕。
他又惊又怒,厉声道:“苏澜!你在做什么?”
怕苏澜继续伤害纪从霜,顾珩连忙几步上前,将纪从霜护在身后。
苏澜担心剑气伤及顾珩,只好收剑,面无表情站在原地。
“澜儿,你竟如此心狠手辣!”顾珩一脸痛心疾首地望着苏澜,接着道:“就算你妒忌霜儿,也不该下此狠手,是我顾珩负你,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便是,霜儿何其无辜……”
纪从霜躲在顾珩身后,朝苏澜露出得意的笑容。
苏澜不习惯打断别人说话,只好等顾珩说完,才伸手指着他身后的纪从霜,停停顿顿地说道:“她,身上,有妖……你,躲开。”
顾珩觉得自己方才真是白费口舌,对苏澜的歉疚也淡去不少,本想让她入府做个贵妾,保她日后衣食无忧,现在看来,怕是难以善了。
罢了,母亲所说不无道理,苏澜流落在外多年,没有名门贵女的样子便罢了,还一身匪气。
明明是她持剑伤人,人赃并获还不知悔改,竟反口诬陷霜儿是妖!
今日之事已彻底将纪家得罪,若纪老将军得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若侯府先将人处置,好歹能保下她一命,就当全了侯府与苏家的情分。
思及此处,顾珩闭了闭眼,狠下心道:“来人!给我抓住她,打二十板子扔出侯府!”
院中待命的仆从闻言齐齐应是,下一刻众人鱼贯而入,作势要擒住苏澜。
屋里还有只妖在,苏澜再傻也不会束手就擒,只见剑鞘翻飞,一屋子仆从不过片刻就倒地哀嚎。
顾珩面色铁青,转头朝自己的贴身小厮道:“去给我把府中侍卫都喊过来,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小厮一路小跑出院,不多时,小小院落外站满了腰间佩刀的侍卫。
顾珩挥手,“都给我上,抓住她,重重有赏!”
怕苏澜暴起伤人,顾珩发令后便护着纪从霜出去。
苏澜追出去想拦,可一拥而上的侍卫们将她团团围住。
她怕伤人,不肯用灵力,也不肯拔剑,仅凭剑鞘与众多侍卫周旋。
眼见打不过,又有重赏在前面吊着,有几名侍卫干脆拔刀冲向苏澜,其余侍卫见状也纷纷拔刀上前劈砍。
苏澜本就打得束手束脚,再加上纪从霜在外时不时用妖力给她使绊子,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后来渐渐落了下风。
不用灵力的情况下,任凭她剑术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整个侯府的侍卫都在这儿。
好在修士体魄非凡人可比,她身上还穿着法衣,凡间刀剑连她法衣都割不破,就算不敌,也只不过显得狼狈些。
纪从霜心知错过这个机会,很难再伤到苏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所剩不多的妖力附着于其中几名侍卫的佩刀上。
很快,苏澜的法衣接连出现破损,肩头和腹间各挨了一刀,涌出的鲜血将法衣浸成暗红色。
苏澜委屈得眼中蓄满泪,却固执地不肯落下,她忍着疼,仍举起剑鞘努力抵挡。
就在一柄附着妖力的佩刀即将斩至苏澜胸口时,四位身着白衣的仙师御剑而来,分别悬停在小院上空。
苏澜只听得几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谁敢伤我徒儿?”
“啊啊啊!小师妹受伤了!”
“小师妹撑住,师姐这就砍了他们!”
“小师妹别怕!有师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