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白沐、段疏祺
段疏祺她穿了,这是很狗血的一件事情,她进了朋友写的一个神经小故事里面。
那个小故事,说虐不虐,说甜不甜,适中吧。
男主爱女主,反派也爱女主。男主得到女主不珍惜,后面得知真相后悔了。
反派对女主爱而不得,与男主的仇恨更加的深重。
结果是女主离开男主后死于一场火灾之中,反派第1个找到女主,把女主被火烧得焦炭不清的身体抱在怀里放声痛哭。
原主是皇帝指婚给南昶王爷的,这个时间点是成婚的第二十二日。
她这个便宜夫君刚从滨江回来没几天,现在应该是下朝回来了。原主与他并不相识,他对原主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新婚当晚这个王爷在书房睡的,并没有碰原主。
她穿来来这个世界十天很安分守己,毕竟是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丢掉小性命。
她肯定不会自讨没趣去烦这个夫君,新婚这两天,王府里就好像从没有过王妃一般。
她坐在庭中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长得正好,想到了自己没有穿来之前种的枯枯萎萎的。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月色平静的喝着热茶,“快要下雪了。”她轻咳一声。
白沐下朝回来刚好路过湖心亭,余光瞥到她。他本就不喜她,觉得父皇赐婚那一切都是她弄的,从而更加的厌恶她。
看她抬眸不经意的朝自己这边看来,白沐假意关心,语气冰冷道:“庭中冷,王妃还是回房中好生歇着,小心风寒严重。”
段疏祺没什么感想,原生的情况和她原本的身体情况一样的,她自己清楚。
十月,又到了咳嗽的季节,是要难受十天半个月了。
“王爷说的是,可妾身的茶并未喝完。风寒嘛,该来总会来,躲不过,妾身早已习惯。”
白沐多看了她几眼,她跟上世好像有点不一样。
上世的自己也是因为一道圣旨而娶了她,知道她惯会伪装,邪恶的内心不可能会被美丽的外表给掩盖住。
如果不是她使手段,卿儿腹中的孩儿也不会流失。
如果不是她挑拨离间 ,卿儿的生活也不会过得那么苦。
如果不是她,卿儿怎会被人打晕卖去青楼。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就是那么的恶毒。
所以上一世,他把她一个人留在王府11年,而自己则在边疆打仗。因自己的权力过大,父皇一直忌讳自己。
那年从王府传到边疆的信中说,王妃为保下王府中的所有人,喝了皇帝赐的鸿酒。
他以为这11年,自己的这个王妃可以收收性子,可是他却查出自己的这个王妃与人通奸,他原本心存的一点恩义全都消散不见。
一年后他去攻打西城的时候,朝廷并没有派军队来支援,从而导致自己最后战死于异国他乡。
父皇没能信守承诺,最后还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上一世他这个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全都知道。这也是他这个王妃也是老样子,倒是会装,内心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上一世自己并未碰过她,所以十一年并无子嗣,让她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想到这,他心里突然有点舒心了,大步往前跨,便坐到了她的对面,“那本王陪王妃一道喝,你们都退下吧。”
周围围着的侍卫和婢女离去,段疏祺自顾自的喝着茶,并未理会他。其实她倒不是懂怎么品茶,只是更喜欢慢慢的喝着。
晚秋的风是寒的,吹打在她的身上有点冷,又有些刺骨,她不禁拢了拢身上的白裘狐斗篷。
她面色发白,薄唇上也毫无血色,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茶杯,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憔悴。
“王爷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其实她是怕太尴尬,毕竟不说话,干坐着干瞪眼。
园子里的景色甚是优美,这是她翻看了许多张苏州园林照片才构思出来的,景中连景,步步看都是美不胜收。
“你可怨本王?”
段疏祺惊讶抬眸,眼里天真无瑕,语气似有意外:“怨王爷?何来之怨?”
白沐咳了一声:“本王害王妃独守空房,让王妃沦为京中的笑柄,难道王妃不怨吗?”
笑死了,谁敢怨你啊,下一秒就是脑袋搬家。
段疏祺心里摇头直笑,面上却不显,装作想了一会才回答:
“若是王爷有心仪的女子,这月过后便娶回来,妾身在这院中也憋得无聊。”
许久不见他说话,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王一一一”
只见他突然起身,把她吓了一跳,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啊?
???
后来的后来,事情就像前世一样,不过也有一些出入。
段疏祺跟前世又有些不同,她学会卖乖了。卿儿并没有受到她的半分伤害,在一些事上倒是显得卿儿有些无理。
白沐又把她一个人丢在了王府4年,他凯旋归来见她把自己的王府上下都打理的很好。
白沐发现她对自己是刻意的疏远,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远离自己,不禁让他有些难受。
他的这个王妃在这四年并没有与人通奸,她好像也不爱自己。
可明明她之前最爱的是自己,这圣旨也是她哭着闹着求来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对自己爱之入骨。
白沐出征的时候她面色平静,并无半点舍不得之意流露出来。
她只是从容不迫的帮自己整理了一下斗篷,然后后退几步自己站在冷风中,目光并无半点色彩。
“王爷可要保重。”
耳边清脆悦耳的声音渐渐清楚,“王爷?王爷?”
白沐回神,这四年她长开的许多,从含苞初待放的牡丹变成了开时正好的艳红牡丹。
“说。”
段疏祺:“妾身是想问王爷,卿姑娘住东厢房可好。”
白沐皱了皱眉,语气不怎么好:“可你是本王的王妃,日日住在西厢房成何体统。”
他目光冷峻的盯着她,看得她心里一紧张,赶紧解释道:
“卿姑娘陪王爷上场杀敌多年,关系自然比妾身还亲密,妾身住鸫荣院住习惯了。”
段疏祺声音放的很低:“卿姑娘如此之好,王爷应该好好陪陪才是,妾身就不多加打扰了。”
她是她,又好像不是她,她变了,又好像没。
他犹豫了,心绪好像随她飘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怒目而视:
“就因为卿儿陪我上场杀敌多年,所以你就这般阴阳怪气是吗?果然你还是容不下卿儿!
四年我以为你会变的,结果你还是没变。既然如此,王妃想住西厢房就住吧,本王不会拦着!”
段疏祺看着他甩袖生气离开 ,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跟有病一样。
怎么给他跟他喜欢的人腾个地方出来,他还不愿意了,到底怎么想的?什么脑瓜?
“让你跟女主相处了,你还不乐意是吧?!不是说对女主爱而不得吗?现在得到了还不好好珍惜,什么反派呀?跟渣男似的,呸呸呸!”
她觉得好像也快到结局了,女主跟反派挺幸福的在一起,男主死了。
那她是不是也该走了?
这倒是一件非常非常好的事,她熬不下去了!
或许你并不知道有人并非真的爱你,有人并没有真的如你所想的动心,有人不会围着你转,有人不会第一个想的是你。
秋天的风有些凉,枫叶是红的,天是灰闷闷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一个月跟这个反派的相处,让她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反派居然会关心她。
也少见了反派跟女主的相处,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浪费时间,烦╮(﹀_﹀”)╭
皇帝的毒酒提前给了,她看着白沐关心自己的神情,她想不通,所以就毫不犹豫一口饮下了鸿酒。
果然酒的味道还是非常难闻的,也很不好喝。喉咙一阵辛辣,如果不是为了在他人的面前优雅一点,她感觉自己能吐出来。
“不,不许……”
她顺着结局原本的样子死掉,转头好像看到这个反派哭了,好生奇怪啊。
他那么好看的人应该笑着才好嘛,而且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哭呢?那原来的女主在哪里,应该是反派的爱而不得才是,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哭?
“疏疏,以后我们做闲鱼野鹤隐居山林吧,你说你喜欢这种生活……”
“疏疏,我不该一开始就怀疑你的,明明你这么好,你的解释我都会听的,可是你一次都不会与我说…好像、我也从来没有问过……”
“疏疏,你回来好不好?”
“……”
他简直好吵啊,他在哭什么?
他不应该对着女主哭吗?死的是她,又不是女主。
喂喂喂,不要在我尸体前面哭呀。
他像是丢了心爱东西的孩子一样,失魂落魄的抱着她还温热的尸体,在她耳边喃喃自语着。
是风带来的你,可你也是随风走的。
你知星月皓皓,却不懂唯独我只看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