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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无声的冲动

    晚上八点,电视里天气预报正播报着s市当地天气,告示着明天将迎来今年的第一个台风。

    望着窗外下起的绵绵小雨单闫忍不住起身去看早已被雨水浇灌得生气盎然的绿植,似乎前不久它才因为主人的疏忽而变的有些萎蔫。

    单闫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懒腰还没伸出去电话铃就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个点怎么还有人打电话。”单闫心里疑惑,趿拉着步子回到电脑桌前接听电话。

    来电人显示和琳姑姑。

    “喂,单闫,”不等单闫说话,徐和琳请透的嗓音从听筒传出,“你前天在我店里落下的耳机用不用我给你送过去啊。”

    难怪他昨天找半天耳机呢,就差把整个屋子给掀起来看了,本来都打算重新买的,没想到是落在了饭店里。

    “我还以为是家里进贼有人偷了。你帮我收着吧,明天我去拿。”单闫穿着短袖,就算是在夏天被潮湿的冷风吹久了还是会有点凉,他半倚在桌边空出的手揉搓着拿电话的胳膊说。

    那边应下他的话,又寒暄几句家常才将电话挂断。

    单闫随手将手机扔回桌上,坐回椅子目光散漫地看着自己不久前正在撰写的新作,椅子很宽敞,他下意识将修长的双腿折叠进椅子里,略长的碎发轻微遮挡住狭长的眼睛,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不断闪烁的光标,发散性思维让他脑子里思绪万千。

    常年坐在桌案前敲键盘写书让他的颈椎病越来越严重,不时感觉到头昏眼沉,脑子里还想着主角接下来的发展,意识却逐渐模糊很快在梦里和主角相会。

    又是一阵电话铃声,单闫有些烦躁地蹙眉伸手胡乱摸着桌上的手机,明明已经按下接听键却怎么也无法接收到对面的声音,电话铃声还在耳边不断地循环。他倏地睁眼,从梦中清醒,手机还亮着屏幕在桌上震动。

    单闫有些艰难地直起身子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这下是真的清楚地接起电话了。

    闹市的嘈杂声和汽车的鸣笛贯穿着单闫的耳朵和大脑,他还有些不清醒地听着,电话里是个大叔的声音,大概和他说明了情况。

    一个自称是他朋友的男人喝醉在大叔的大排档里耍酒疯,无奈下打了联系人第一个位置电话的人接走醉汉。

    迷糊间单闫已经在开车前往大排档的路上,期间他看了好几次那个陌生的号码,所属地是首都的,可他根本没有首都朋友。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用首都的号码装作是他的朋友,单闫有些无语地吐槽着,心说半夜十二点扰他美梦,要是哪个陌生人的恶作剧那他一定会报警。

    大排档离得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正好在徐和琳饭店附近的一条商业街里。

    下车后坐在外面吃饭聊天的人还是很多,这里烟火气十足,摊贩种类里小食居多,路上行人手里都捧着各色小吃。单闫走进店里,一位小哥就拿着点菜板问他要吃什么。

    “不用了,我来接朋友,是个大叔给我打的电话。”单闫摆手解释。

    小哥立马想起什么一般,往后厨扯嗓子:“老板!那个帅哥的朋友来了!”

    后厨里炒菜颠勺和抽油烟机的运作声还有不断飘出来的菜香让店里多了份独有的味道。里面很快出来了位中年男人,看见单闫就笑了起来一边招呼着他上楼一边说他这位朋友在店里耍了多大的酒疯,差点把店给拆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单闫还是莫名感觉脸热。

    “不好意思啊,店里的损失我会帮他赔偿的。”单闫尴尬地笑着给老板赔罪。

    老板性子豪爽并没有计较,领着他来到小包间,四个椅子排成一排,有个面容俊朗但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男人躺在上面。

    单闫看到此情形一时间有些傻愣地站在男人的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板就先一步说:“他长得又高又壮,怎么说都有一米九了,我跟店里的人废了很大劲儿才把他弄上来的,吐过之后就睡着了,我想着夜里外面冷还是让他睡包间里比较好。”

    “辛苦你们了…”单闫勉强地扯动嘴角,他试图从脑海里找到这个男人的长相,看着是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

    老板注意到单闫古怪的表情后脸色一变,试探地问:“难道他不是你朋友?”

    本来单闫很想说他跟自己没关系的,但又觉得自己肯定在哪见过他,鬼使神差地将他领回去了。

    醉酒的男人过于重了,单闫费劲地将这个男人从车里拖出来,他此刻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租了有电梯的房子。

    跌跌撞撞地进了电梯,单闫颤抖地腾出手摁电梯的按钮,身上的男人突然开始不听话地动起来扰乱了他的动作,差点按错楼层。

    “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在电梯里。”单闫额前突突跳,咂舌轻拍了一下男人还在胡乱飞舞的手臂威胁似地说。

    嘴里的话不饶人手上却不自觉将他搂得更紧,把他的整个身子半抱在怀里。单闫一米七的身高在这个男人面前显得格外弱小,好在经常锻炼否则根本没办法把这个人带回来。

    电梯很快到达五楼,将门打开的一瞬间单闫如释重负般把男人弄到门前餐桌边的椅子上,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

    单闫长出一口气,长时间被男人压着的手臂有些酸软脱力,开灯之后看着男人熟睡的脸又陷入沉思。

    到底是在哪见过他?我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有我电话的?一连串问题让单闫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决定先把男人安顿好再说。

    这么想着就蹲下身替男人换鞋,他这才意识到男人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再次抬眼看,惊觉这人长得有点太出众了。

    不是普通亚洲人的长相,更像是混血,留着一头中长发,不久前刚修剪过的样子,高挺的鼻梁,薄唇,也许是因为喝酒导致唇色有些红艳。能看得出来常年戴着眼镜,眼窝处有明显的压痕。更为突出的是他右眉骨下有颗在这张脸上毫无违和感的痣。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单闫暗暗腹诽着。

    换好鞋后他又迎来一个大难题——洗澡。

    其实他很想让面前的男人第二天醒了自己洗,但他身上的味道又实在大得令人生厌,就这么睡在自己房间里肯定是不行的,家里又没有多余的被褥给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帮他擦擦身子。

    从浴室里接了点水,帮他脱掉沾有酒气的上衣后就开始用打湿的毛巾擦拭男人的身体,不得不说至少在外形上这个人无可挑剔,高挑的身材匀称的肌肉宽肩窄腰,让单闫羡慕得有些牙酸。

    擦完身子给他换上自己的睡衣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又劳心劳力地帮他泡了个脚,单闫内心安慰自己,这只是为了自己的床着想,等明天醒了一定要找这个人算账。

    折腾完已经是凌晨两点,单闫有些无力地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随便捡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进浴室里洗澡。

    洗完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头栽进床里几乎是闭上眼就睡着了。

    失重感让本在睡梦中的单闫惊醒过来,他快速地往后翻身,感受到后背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肌肤相贴,单闫安心下来的同时又在观察着当下的情形。

    整张床被占了大半,自己却可怜地被挤在床边。

    他跟一个也许认识的男人同床共枕了一夜。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但曾几何时单闫也有幻想过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在一起的场景,再看现实,男人虽然留着长发,但长相又是实打实的浓颜帅哥。

    单闫叹口气,看身边人睡的还很沉就不打算叫醒他,从床头柜拿起手机,锁屏上的时间显示九点四十。

    再睡是不可能了,索性洗漱完就去晨跑。

    床上的人似乎被卫生间里的水声给吵醒了,窸窸窣窣一阵,等单闫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男人睡眼惺忪,顶着个有些凌乱的头发坐在床上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单闫明显感觉到了他身型一僵,看自己的眼神也多了份震惊。

    “你…感觉怎么样?”单闫眨巴两下眼睛,从嘴里挤出一句关心的话来缓解这有些许尴尬的气氛。

    “啊…我没事!”男人似乎很意外,闻言缓过神慌张地用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企图让它顺滑一些,弄一半又想到什么一般僵硬地收回手,“单闫,我…是怎么到你家的?”

    这个男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下换单闫意外了,他的眉毛上扬了一下:“你昨天在大排档喝醉了耍酒疯,老板给我打电话说你是我的朋友,让我把你带回家。”

    他语气很平淡,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只是在给面前的人解释。话锋一转,单闫肩膀靠在承重墙上双手抱胸歪头好整以暇地盯着男人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两年前我给你拍过一张照片。”男人脸上写满了失落,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低头将眼里的情绪埋藏起来,缓缓地说。

    几乎是一激灵,单闫脑内搜寻一晚无果的记忆立刻就浮现在眼前。

    “你是叫…”

    “毕成翛。”毕成翛率先自报家门。

    他想起来了,两年前在B国旅游的时候他的确碰到一个街头摄影师。印象里,那张照片拍的是他的背影,他站在爱之湖边欣赏天鹅,夕阳光晕照射在湖面,他的身影也暖洋洋的。

    他是喜欢的,还很高兴地请这位摄影师吃了一顿饭,相片却因为母亲出车祸而他不得不立马回国,时间匆忙就没到他手里。

    单闫回忆过后觉得很奇妙,他坐回床边忍不住笑起来:“你是不是还加了我讯息来着?怎么都不跟我联系。”

    看见单闫笑毕成翛才放松下来:“我怕打扰你。”

    或许是错觉,单闫莫名觉得他说这话带着点埋怨和苦涩,但也没有深究。

    那么毕成翛时隔两年就为了把相片交到他手里特意来找他?虽然记起了他的身份但这突然的出现也着实古怪。

    “好吧,”事已至此,单闫也不想过多纠结,回到浴室里拆了份新的洗漱品放在洗漱台上,“我家里没有一次性的牙刷,给你拆了新的,你的行李是不是还在酒店?”

    单闫很快感受到一个身影笼罩住自己,忍不住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他有些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脖颈。

    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毕成翛不好意思地退开半步,不太合身的睡衣让他整个人显得很紧绷:“对,我前天才来的s市,现在只能暂时住酒店。”

    “那你一会儿是回酒店还是跟我一块儿下楼吃早餐?”

    毕成翛眼睛一亮:“可以吗?”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两人一番洗漱后单闫将昨晚晾的衣服摸了一下,稍微还有点潮湿于是又拿到烘干机里把衣服烘干。

    “等一会儿吧,衣服太潮穿得不舒服,说不定还会得湿疹。”单闫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毕成翛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有些失笑,“你想喝点什么吗。”

    “白开水就行。”

    “很好,我家也只有白开水,别的没有。”单闫一本正经地颔首洗新杯子给毕成翛倒水。

    “……”

    毕成翛捂着脸没说话,单闫以为是被他的冷笑话给无语到了,只好打圆场说:“刚刚是开玩笑的,我看你好像很不习惯,所以想说点什么让你放松些。”

    很有骨骼感的大手从脸上挪开,单闫这才发现原来他刚刚是在憋笑,看来还是有人能get到他的幽默的,毕成翛接过水喝了一口,因为憋笑而涨红的脸才缓和下来。

    晨跑的计划泡汤,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饥饿感让单闫放弃了跑步,选择带着毕成翛步行到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吃饭。

    此刻s市体感温度为35摄氏度,天边难得的出现了太阳,闷热的天气穿着一件深色T恤的单闫后背很快被薄汗浸湿了一小片,显得颜色更深了。

    “如果我能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毕成翛步子很小,像是刻意跟着单闫的节奏一样,他展开双臂做深呼吸,放松地说。

    看着毕成脩格外好的状态,相比之下这种天气单闫只会觉得烦躁。

    但今天似乎也莫名被身边人轻快的话给带动,他的目光从呆板地直视前方到被声音吸引后不自觉地望向旁边人的脸。

    “喜欢这里?”单闫总觉得毕成翛的话里意有所指。

    毕成翛原本平静的表情荡起细微的涟漪,就连偷看的眼角也在视线快要相撞时莫名烫了一下,他下意识别过脸去,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转移话题:“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或者想跟我说的吗。”

    这话让单闫更加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从早上到现在说过的话大多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小媳妇的幽怨劲儿,他觉得有趣,饶有兴致地盯着毕成翛调侃:“你想听什么?s市欢迎您,还是想你的风吹到了s市?”

    不等毕成翛回答,单闫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小吃店,伸手指给他看:“就那家,味道很不错。”

    毕成翛没有随着单闫的话去看前方而是低头看自己跟着步子移动的鞋尖。

    对于情绪敏感的单闫很快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半晌,单闫才终于忍不住准备开口问些什么,但后方出现的洒水车打断了他。

    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擒住往一旁拽去,几乎是同时,头顶上方传来沉稳的声音。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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