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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她和他的过去

    这是一个诸事不顺的少年被一个不被看好的部门收容的故事。郭阳刚上的学的时候,被调剂到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在班委竞选落选,训练了一段时间后也没能成功入选足球队,还因此错过了大部分社团和部门的纳新时间,他没想过自己本来骄傲的人生也会变得如此暗淡,没法建立起自己全新的人际关系,转眼已经没法融入各个群体当中,可以说他把其他人都孤立了了吧,在他看别人踢足球训练顺带给别人捡球回去的路上,难得居然有人愿意搭讪他。

    “学弟你好呀,大学生活过得开心不开心呀?”

    这个问题无疑是触及了郭阳的痛处,让他感觉不适,所以他想尽快摆脱这个奇怪的人。

    “挺好的,刚看完朋友踢球,很充实。”

    然后郭阳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隔壁被对方紧紧拽住了。

    “学弟你先别走,看一下我们的社团吧!求你了!”

    “社团纳新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这是个全新的社团,所以很缺人。”

    “让别人开心,也让自己开心。”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我居然就加入这个社团了,因为我当时,真的特别闲吧......)

    这个社团最早只有江幕、她的好朋友黄静和王凯嫧、被她叫过来的同系学妹白荷还有郭阳四个人,郭阳也是一步步见证了江幕是如何用最直接粗暴的拉新方式让原本几个人的社团小群慢慢扩大到20多号人。

    (然后...我就开始了自己的打杂生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社团服务社能被办公室批准就是因为其他社团举办活动总是缺乏人手,而我们社团听起来就是干这种事情的。然后一天天的就特别忙特别忙,给其他社团的活动啦项目拉做宣传,如果要举办什么晚会都要我们去装饰场地,引导观众和事后清理,特别夸张的是有一周连着六天课余时间都在给其他部门当牛马,我为什么留了下来呢?因为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有部门里的其他人陪我一起做,我们是一边埋怨一边享受这个过程的,还能期待之后几周这些破事少了之后一起去哪里玩。)

    从回忆里回到现实,郭阳还是会看着一年前社服一起去露营烧烤的照片发呆,还有那块有点生锈的奖牌,一看到它,陈年旧事如在昨日。

    那天晚上郭阳和江幕一起去帮忙打扫清理开会过后的教室,回去路上江幕突然跟郭阳提起的话题。

    “郭阳郭阳,你会很喜欢踢足球是吗?”

    “还好吧,可是我踢得不好,连院队都没进呢。”郭阳说到这里很是无奈。

    “理学院的院队现在有空缺,要不你去试试吧,一直在看别人踢,其实你也很想上的对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知道这一直是你的心结,就想帮你点什么。就找了几个朋友帮忙问了下,踢一场试试吧,我可以为你加油哦。”

    江幕看着郭阳许久都没有说话,以为他不想要去别的院队比赛,就接连发问、

    “怎么了郭阳,不喜欢这样吗?”

    郭阳才从极度的震撼和激动中回过身来。

    “喜欢,我想去!我还以为大学后没机会踢上足球了呢?”

    “你要知道,人生的机遇与选择一直是很多的,就像是天上在你眼前一闪而过的星星,你或许找不到它了,但有时间为此失落,为什么不再多欣赏一眼整片星空呢?”

    江幕指向了指天空,郭阳也才注意到今晚的天空布满了星星,他不禁感慨自己多久没有注视过这美丽的星空了,但更让他动心的是星空下学姐温柔的脸。

    郭阳很顺利地进入道理学院的足球队,磨合两周过后就迎来了他第一场比赛,看着观众当中如约给他打气的江幕,郭阳拼尽全力想赢得这场比赛,但在与工商学院巨大的实力差距下,他们还是输了。

    但江幕还是鼓掌向他走了过来,还向他喝彩?

    “踢得真好啊郭阳。”

    “哈哈...学姐在跟我打趣吗?我都输了。”

    “可是你们队里进了7颗球里有2颗是你踢进去的,你已经是队伍里最厉害的了。”

    “那也是他们配合得好咯。”其实郭阳也认为学姐说得对,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支队伍一直这么缺人。

    此时郭阳注意到了江幕还是像往常一样拿这那本黑色的笔记本。

    “这你也要记下来吗?”

    “我想把社服里的一切回忆都记录下来,写成故事。你也是社服的份子,今天的事情记进去合情合理吧。”江幕还是有点自豪地说道。

    “能看看你怎么描述的吗?”

    “写你踢得特别好。”

    “我看看。”

    “写完再一起给大家看。”

    (我真正得见这本笔记内容的时候,它还没被写完......)

    此刻的郭阳已经来到了社团服务部的活动教室,拿出了这一本笔记仔细端详着。

    (那一天中午江学姐像作为社长被叫去开会了,我和陈框在图书馆自习,走神的时候我们会聊会球赛,突然学姐给我发消息让我去社团教室里拿她落在那里的包,这是悲剧的开始......)

    那里门是关着的,三把钥匙除了江幕和黄静有,剩下的一把郭阳在保管,黄静打排球赛去了,如今只有郭阳能帮上忙,郭阳到了教室门口才发现钥匙不在包里。

    (糟了,我先前把它放宿舍里了。)

    “拿到了吗?”江幕的短信又发了过来。

    “我快到了,稍等下。”

    “加油了!”

    郭阳由此快速地跑到宿舍,郭阳一路飞奔回自己的宿舍,拿到钥匙后借着舍友的自行车往活动教室那里赶。

    路上又收到了江幕给他打的电话。

    “快到了吗?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吃包里的药。”

    “你再撑10分钟,我快到了!”

    郭阳此刻注意到了事态的紧急,提高了自己的速度,一路飞奔到了活动教室拿走了江幕的包,匆忙向开会的教室那边骑去,结果因为他过快的速度自行车的链条坏掉了,他只好把自行车丢到路边,然后飞奔过去。

    然后在临近江幕所在教室的地方,他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最终他就得知被送走的人就是江幕,突发心脏病,被送过去抢救了。

    (她对我说的最后两句话,一句是我直到当天晚上才看到的“再见”,另一句是在社服群群发的里那句“你们要好好的哦。”除了我外,其他人都不明所以的,这是遗言。)

    郭阳这辈子最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当初直接打破玻璃去拿包,浪费了她最后的时间。

    郭阳把这个包交环给了江幕来整理遗物的哥哥,只留下了几本笔记。

    说是故事书,其实和日记差不多,里面一天天什么琐事都记到里面去了。很细腻地讲述了江幕温柔又坚强的内心。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本来就很容易突然地失去自己的生命,做手术根治的概率也很低,就是这样绝望的人生,她也能以超乎我们想象的乐观去对待生活,让我们当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一直是病人。每一天对她都像是最后一天一样,所以她很努力地去感受生活的细节,好多小事她都记得很清楚。玩剧本杀别人说的台词,一起出去唱歌其他人唱了什么歌,甚至他人日常的问候她都会去注意。但又能隐隐约约在这份乐观下读出属于她的悲观和绝望,因为她也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美好吧。)

    每本的后面几页都被专门用来记录江幕当时的一些愿望,已经被标注实现了的有“和社服的大家一起去露营”“去傍晚海边的散步””“在零点的时候准时给黄静发送生日祝福”“为家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饭”.....没完成的有“写完一部自己的小说”“展出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节目”“和大家一起去看日出”......

    社服里的成员渐渐把江幕的愿望也成了自己的愿望,一起努力去实现。其中大部分愿望也都成为了现实,现如今大家也时不时会翻出笔记来回顾她的字迹。偶尔会好奇那面被江幕撕掉的页面上都写了什么。

    (其实我说谎了,那页不是江幕撕掉的。)

    在郭阳藏书里面夹带着的,是一张已经发黄的纸张。

    “郭阳是个帅气又负责的人,要是他能做我对象就好了,可是,他需要的能陪他一起幸福的人吧......”

    (你就是那个能带给我幸福的人啊!还有...这样...我至今没有想明白的事......)

    “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被你喜欢吗?”

    郭阳当着眼前的白荷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单说给对方听的。

    “被你看出来了...”

    “我不希望你有这种想法啊。”

    “我明明可以做得跟学姐一样好的,我们试着开始好不好...再说学姐她也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吧。”

    白荷用恳求的语气,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她没有办法准备好怎么答复,只能凭借感性说出了最卑微的答复。

    (我始终记得那天学姐说的,不要为了错过一颗星星而烦心,因为星空在那里,但是要是月亮不见了呢?)

    “我不可能喜欢上你的,白荷。”

    “好过分啊,明明我都还没跟你说出来我的心情,就被你拒绝了。”

    “我没有能力让一切都向着好处发的方向发展,只觉得尽早了断对你的伤害比较小。”

    “你的苦痛和悲伤,我们一起来承担好吗?”

    “这可不是一起承担,而是让痛苦扩散蔓延,加重彼此的负担罢了。”

    之后的几分钟显得格外漫长,双方都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郭阳率先开口了。

    “别在这待太久,都出去散散心吧,然后向前走吧。”

    说罢郭阳就匆忙离去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荷今天的心情挺郁闷的,今天的一切发生得突然而莫名其妙,而且不止是这件事。她在静谧的花园里面听音乐,想借此疏导一下自己,然后在这里撞上了一个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孔。

    “顾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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