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从我加入这所谓的“组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变成了百利甜。

    至于我的真实姓名,已经随着那一夜彻底抹去了。

    我出生的家庭,因为父亲的工作原因举家去往了美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父亲出于压力开始酗酒,每当他喝多了后我和母亲就成为了他发泄的对象。

    那个雨夜,我放学回到家,看见我的母亲因为崩溃而上吊自杀的场景,而父亲依然毫不在意地在母亲尸体旁喝着酒,当他看见我回家后,脸上浮现出了一副诡异而又扭曲的笑容。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了,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想法——逃。

    趁着父亲不备我狂奔来到了街上,雨水在我脸上疯狂地拍打着,我的视线逐渐迷糊,长期的殴打导致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很差,我失去了力气,倒在这雨夜里。

    渐渐地,我闭上了双眼,我在等,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是死亡却并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来临,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温暖干净的房间中,身上的湿衣物也被换成了干净柔软的棉质睡衣。

    “醒了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是收养我的姐姐——宫野明美。

    我仓惶地遮住手臂上的淤青,她只是心疼地看着我。

    她带我一起回到了日本,在这里我认识了她妹妹宫野志保,也就是雪莉,我们三个曾一起度过了一段轻松幸福的时光。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一切美好全部破灭了。

    我第一次见到琴酒时,我就被他那副模样深深吸引了,他的冷酷,他的无情,他总是一副充满信心的样子。

    也是从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们姐妹三人所深陷的竟是这样一个危险的组织。

    我不知道琴酒对明美姐姐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琴酒发布完任务后明美姐姐那失落的神情和琴酒路过我时就像看待垃圾一样看我的眼神。

    志保妹妹是天才科学家,明美姐姐也是很厉害的人,但我……却只是一个在组织里打杂的最底层员工。

    在组织里,优秀的女性员工代号一般以加强葡萄酒命名,例如雪莉酒和苦艾酒,而自己却叫百利甜——毫无杀伤力的奶油味甜酒。

    琴酒走后没过几天,明美一早起床给阳台上的小花浇了水,转头看向我,朝我笑了笑就出门了,那笑容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明媚又温柔,但又夹杂着千万的忧伤。我又见过她这幅模样千千万万遍,但我没想到这次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这样。

    傍晚时,我把给明美姐姐准备的晚餐热了又热,却迟迟无法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刻,最终我等到的只有明美姐姐去世的消息。

    琴酒冰冷的子弹穿过明美姐姐的身体,明美姐姐便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从那之后志保也失了神,拼命把自己关在实验研发药物,直到被关进地下室。

    我趁别人不注意用自己的权限卡打开了门,发现了被手铐固定在一旁的管道上的志保,眼神里全是绝望和失落,听见我的声音,她只是微微睁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姐姐”。

    我想带她逃出去,但她只是摇摇头,她说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下场只会和明美姐姐一样。

    我摇头,只要逃走就一定能活下去,像我一样。

    她轻笑着,仿佛是看穿了一切命运,从包里拿出了一颗胶囊,一口服下。

    我想阻拦她,但一切都太迟了,她痛苦地在我面前挣扎着,但我却无能为力,半晌,她不动了,接着我就发现她越来越小,她就这样在我面前变成了一个小孩!

    她也愣住了,但是她没有多想,转身爬上了烟囱。

    “你也和我一起走吧。”

    她递出了一颗药,让我也吞下,我拒绝了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报仇。

    我的命是明美姐姐给的,我只是一个打杂的员工,他们还不至于对我出手,我待在这里还能收集一些情报,和志保里应外合。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从烟囱管道离开。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过得还好吗?

    因为我涉嫌放走了雪莉,所以被带到琴酒面前问话,但是我一口咬死当我赶到时雪莉已经消失了,琴酒看见手铐确实完好无损,想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放走雪莉,只是把我关了三天就罢休了。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潜伏在琴酒身边,希望能找出他的弱点,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除了了解到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外,什么重要的信息也没发现。

    一天冬夜,他刚执行完任务回到房间,身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和硝烟味,他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支香烟,看向窗外的雪花一片片落下,脸上不经意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雪莉,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听见这个名字,我给他端水的手不由地颤抖了一下,雪莉?他见到妹妹了?

    他咬着烟转头看向我,“连端水都做不好吗?真是废物。”

    “你今天……见到她了?”我咬着牙问道。

    琴酒冷笑着,眼神里散发着一阵幽冷的蓝光,“是啊,我不仅见到了她,还送给她了一场……最浪漫的送别仪式。”

    我皱眉,“什么意思。”

    琴酒轻嗤一声,看我的眼神愈发冰冷,“你不需要知道,你的工作是把我的皮鞋擦干净。”

    我抿了抿嘴唇,虽然心里对志保妹妹百般担心,但也无法开口多问,只能默默地走到玄关擦拭着琴酒那双沾满雪花和血迹的皮鞋。

    在琴酒身边五年了,我能做的也只有擦鞋的任务,他每次出去执行任务,我一边期待着他能死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又一边会因为他能活着回来而松一口气。

    总是十分矛盾,我爱他,爱他的果断、聪明和成熟谨慎,但是我也恨他,恨他的残忍和冷漠,他杀了明美姐姐,如今志保的死活我也不清楚。

    突然感觉自己很失败,无能为力的感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这几日琴酒没有出门执行任务,而是开始调查起一个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侦探,这个人我也知道,多年前帮助米花市公安解决了很多棘手的案件,但突然有一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再没有听过关于他的故事。

    琴酒怎么会突然开始调查起他来?

    和伏特加挂了电话,琴酒抬头望向我。

    “怎么?学会偷听我打电话了?”

    我连忙低下头,手上继续清洗着玻璃酒杯,默不作声。

    琴酒冷哼一声,“不会说话吗?”

    “抱歉。”

    琴酒沉默半晌,又开口问道:“你来这多久了?”

    “五年。”

    我给琴酒倒了一杯酒,小心地放在他书桌一旁。

    琴酒看着我的模样,眼里满是戏谑,“五年了,你执行过什么任务?”

    我羞愧的低下头摇了摇头,“没有”。

    琴酒冷哼了一声,笑着从抽屉里丢出一把枪,“会用吗?”

    我接过枪,小心端详了起来,这是一把□□手枪,琴酒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使用这把枪。

    虽然我只是个底层员工,但这五年我不仅仅只是学会了怎么洗掉衣服上的血迹和怎么调酒。

    每当我抱着琴酒换下来的床单去洗衣服的路上路过射击场时,总是会驻足观看其他人在场地里射击。

    射击场的管理人员是一位来自中东的大叔,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和蔼的样子,他见我时常在门口观望,竟主动提出要教我如何使用枪械。

    我朝着琴酒点了点头,“我会用。”

    琴酒对我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他甩给我一份资料后把腿翘到桌子上,用他那双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你的第一个任务,去接近她,套出工藤新一的消息,然后杀了工藤新一。”

    第一个任务?我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忧,五年了,我竟然也能收到任务?

    我翻开琴酒给我的资料,里面是一个女高中生的照片,她名字叫毛利兰,似乎是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

    “后天就开始行动,你好好准备一下。”琴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的喉咙也跟着咽了咽,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如约到了这一天,琴酒正靠在他的保时捷旁叼着一根烟,幽绿色的眼眸中饱含着怒气。

    他把烟头丢掉,用脚碾碎,拔出自己的枪就对准了我的头,“第一次任务就迟到,你竟然敢让我等你?”

    我咽了咽口水,我承认自己确实是昨晚紧张了没有睡好。

    伏特加在一旁打着圆场:“大哥,来不及了,还是先上车吧。”

    琴酒这才放下枪,又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向了我,转身上了车。

    “明白你的任务了吗?”

    伏特加边开车边问我。

    “嗯。”

    我点点头,摸了摸放在钱夹里的手枪。

    琴酒头也不回地坐在副驾对我说:“要是连一个高中生都杀不了,那你就别活着回来了。”

    车开到一条小巷子旁,我转身下了车,看见对面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和楼下的一间咖啡厅,组织给我的任务就是假扮成咖啡厅店员,我的身份是寒假来咖啡厅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下车吧,三天之内给我答复。”

    琴酒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三天?”我有些震惊,三天也太短了。

    我话音刚落,那双带着杀气的墨绿色眼神就看向了我,“做不到?”

    我吸了一口气,“我尽力。”

    说着我就硬着头皮走进了咖啡厅,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内伏特加和琴酒的对话。

    “大哥,她真的能完成吗?”伏特加有些担心。

    琴酒叼着烟笑了一声,“她?不过是个废物罢了,只是把她支走几天而已,调查雪莉的事留着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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