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日子又恢复原样,我依然在组织里做一些杂事,日子和往常一样过着,琴酒也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组织里,但是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常,琴酒很神秘,哪怕是在他身边做事的伏特加也偶尔不知道琴酒的行踪。
我也不在意,或许他死了吧。
每当我这样以为时,过几天他又会完好无损地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使唤我去给他擦皮鞋和把大衣送去干洗。
虽然琴酒的烟总是一根接一根的抽,但是他大衣是却总是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像他一样,沉稳冷静。
把衣服送去干洗后回来的路上,我又见到了那位教我射击的外国先生,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代号,我也从未问过他,我们的日常对话就只围绕着射击展开。
“不错,你的手很稳。”大叔叉着腰看向我打出的10.7环,“但是还需要多训练。”
我向他道谢后就拿着洗好的大衣朝琴酒房里走去。
琴酒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端着红酒,我经常见到琴酒这副模样,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衣干洗好了,给你挂在衣柜里了。”我麻利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发现琴酒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我的身后。
“你去练枪了?”他冷冷地低眸看向我。
我整理衣柜的手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嗯。”
我没有否认,毕竟此刻的我身上的确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呵。”他轻蔑地笑了笑,“你敢杀人吗?”
我低下头,我的确不敢杀人,我的手稳只是因为我面对的是靶子而不是活人。
琴酒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发出了一声冷哼,我知道他一直看不起我,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琴酒独自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点燃了一只香烟。
我收拾好琴酒的衣物准备离开房间,但琴酒突然叫住了我。
我转头看向他等待他发号施令,或者是数落我。
“明天和我一起去东京执行任务。”琴酒叼着烟侧目看向我。
我?任务?我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时琴酒又开口了。
“你没听错,任务,带好枪。”琴酒叼着烟转了回去,继续看向窗外。
“是什么样的……?”
我想说的话再次被被打断。
“明天在车上再告诉你,要是再敢迟到我会一枪崩了你。”琴酒头也不回地说着。
我也退出了房间,此时的我还单纯的以为这次任务会像上次一样,只是去收集一些情报。
直到第二天在车上时琴酒才告诉我这次去东京是要帮一名组织成员收拾一个烂摊子,只是很奇怪,琴酒一边说这话时脸上竟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晚上我们住在东京的某高级酒店内,我正在琴酒的套房里帮琴酒熨着明天要穿的衣服,琴酒此时坐在套房内的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黑胶唱片。
他刚起身走到吧台准备给自己续酒,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琴酒顺手开了门,我在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声性感娇媚的冷哼传来,我知道是她来了。
贝尔摩德。
琴酒和她曾经有过一段关系,琴酒对待她总是特别的,我出神地想着,直到熨斗散发出的滚烫蒸汽灼痛了我的手,我才被拉回现实。
“爱尔兰那边怎么样了?”琴酒的声音传来。
“一切顺利,NOC已经到手了,他在警局里潜伏的很好。”
贝尔摩德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却又魅惑,她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就像塞壬的歌声一般,动听又危险。
“嗯,干的不错。”琴酒叼着烟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又是一声轻哼,贝尔摩德跟着琴酒走到窗前,“真是难得听的你夸人。”
琴酒斜眼看向满眼嘲讽的贝尔摩德,皱着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贝尔摩德大笑了起来,“怎么?想念苦味马天尼的滋味了?”
琴酒叼着烟转过头,“恶心死了。”
“放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也没心思和你说这些。”贝尔摩德声音低沉地说道。
我在房间里听着这一切,琴酒配上苦艾酒,就能调出一杯苦味马天尼,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只有贝尔摩德敢这样和琴酒说话吧。
而我,哪怕只是和琴酒一墙之隔,但是我们的距离就像隔了一整条银河。
我收起熨斗,不小心发出了一些声响,引起琴酒和贝尔摩德双双注视着卧室的方向。
贝尔摩德看看了卧室,又看向琴酒,笑着说,“难怪今天你这么心不在焉,原来是藏了一只小猫咪?”
说着贝尔摩德就打开了门,正对上有些惊慌失措的我。
“果然是你!百利甜。”贝尔摩德见到我瞬间喜笑颜开。
距离上一次这么近距离是接触贝尔摩德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腿部中弹,琴酒把她带回来,让我负责给她换药。
贝尔摩德向我走近,她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她的皮肤洁白无瑕,光滑细腻,一头柔顺的金发,身上还散发着成熟女人才能驾驭的木质玫瑰型香水味。
她总是那么美,在人群中是焦点般的存在,站在琴酒身旁更是般配至极。
“贝尔摩德。”我低头向她打着招呼,在她这种耀眼的人面前,我自卑的抬不起头。
她笑着把我从卧室带到吧台,从醒酒器里倒出了一杯红酒,又顺便也递了一杯给我。
很惭愧,我并不怎么会喝酒。
我接过酒杯硬着头皮喝了一口,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在我口腔中蔓延开来,我止不住地咳了两声。
“啧。”琴酒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一定又觉得我是废物了。
贝尔摩德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那张笑脸,她伸手把我的酒杯按下,示意我不必再喝。
“琴酒,你对小猫咪可真没耐心。”贝尔摩德坐在吧台上,侧着身子和一旁的琴酒说道。
琴酒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贝利,托你的福,我的腿恢复的很好,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贝尔摩德晃悠着那双洁白修长的美腿,朝我笑着说道。
贝利是她给我取的名字。
我抿着嘴朝她笑了笑。
“消息传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贝尔摩德从吧台上一跃而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的一举一动都这么有魅力,所以我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嗯。”琴酒冷冷说道。
贝尔摩德朝我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那我也先回房间了。”我低着头出了门,琴酒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琴酒带着我到了屋顶,那里停了一架黑色的直升飞机,伏特加早已等候多时了。
“大哥,你来了。”
“嗯。”
“等你半天了,琴酒。”
基安蒂探出头,一头橘色短发很是显眼,她是组织里实力强劲的狙击手,不知道应该用神经质还是疯狂来形容她。
坐在她旁边的是科恩,也是组织得力的狙击手,他们两人是搭档。
“我们这是要……?”
我记得我们的任务是要去支援爱尔兰,但是这阵仗会不会太大了点。
琴酒斜眼看着我,冷笑一声,“怕了?”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跟着琴酒上了飞机,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东京塔附近,顺着灯光我看见了站在塔上的爱尔兰。
琴酒掏出手机,冷笑着拨通了他的电话。
“怎么样?拿到NOC了吗?”
爱尔兰站在原地,从裤包里掏出一块小小的芯片。
琴酒一脸诡异地笑着,“把手伸长一点我才看的清楚。”
爱尔兰听话照做,把手抬高给琴酒看。
“动手吧。”琴酒语气冰冷,微微侧头对基安蒂说道。
“砰”
“砰”
两声枪响,基安蒂开了两枪,一枪击在卡片上,卡片粉碎的同时爱尔兰的手臂也被击穿;另一枪则是击中了爱尔兰的腿,爱尔兰随即跪坐在地上。
“Bingo!”基安蒂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是说好腿上那枪让我来开吗?”科恩说着。
我愣愣地看向琴酒,我知道他的狠心,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
琴酒看向我,被我脸上下意识恐惧的表情给逗笑了,墨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说的是来收拾烂摊子,可不是来支援他。”
说罢他把我推到直升飞机门边,我扶着门,直升机叶片转动造成的剧烈强风在我头顶吹个不停。
“开枪,杀了他。”
琴酒一脸扭曲地笑着,他按着我的头,逼我杀了爱尔兰。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警车的灯光在闪烁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举着琴酒给我的枪,对准爱尔兰。
一转眼,我看见了一旁楼梯角落的小小身影——
工藤新一!不!柯南!
他怎么也在这?
我脑海里闪过小哀的影子,又闪过明美姐姐,最后闪过了毛利兰的身影。
难道小哀和小兰也在这里?
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琴酒,出于角度关系,他看不见小小的柯南。
“犹豫什么?让我检验一下你的枪法。”
他死死盯着我,不仅是想检验我的枪法,更像是在试探我。
“别为难百利甜了,还是让我来吧。”基安蒂举着她的狙击步枪,朝琴酒说道。
时间越来越急迫,爱尔兰眼里全是愤怒和绝望,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活人,而不是靶子。
“不行的话你就滚下去陪他。”琴酒又按了按我的头,一旁的柯南这一幕幕看在眼里。
他皱着眉,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开枪。
“算了,你就是个废物。”琴酒有些暴怒了,准备掏出自己的枪。
“砰”
我开了枪,我怕琴酒发现柯南,情急之下只能开枪,恰恰好击中了爱尔兰的心脏,他就这样倒在了我面前,倒在了血泊里。
琴酒一愣,随即又笑到,“这样才对。”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我们刚准备离开,他就在直升机的屏幕上发现了柯南露出的一点点鞋子,他眯了眯眼睛,表情严肃起来。
“还有一个人在那里。”
他这话一出直升机上的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我担心地看向柯南。
“要是让他逃跑就麻烦了。”琴酒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点点头明白了琴酒的意思,开始用直升机疯狂扫射铁塔。
“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谁。”琴酒冷笑着,仿佛柯南已经是自己掌心里的无法逃脱的猎物。
怎么办?这样下去柯南必死无疑。
“琴酒,我们时间不多了。”我指着窗外不远处飞来的警用直升机说道,地面上的警察也纷纷出动。
琴酒皱了皱眉,还是不愿意放弃。
“他怎么跳下去了?”伏特加惊呼。
我顺着目光看去,柯南纵身一跃从塔上跳了下去,我不禁为他捏了把汗,但是下一秒飞机就被不明物体击中了,发出了警报。
“怎么回事?”基安蒂和科恩对视了一眼,眼里全是疑惑。
“啧。”琴酒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或许他在疑惑那人到底是谁。
“撤退吧。”他冷冷地说道,表情十分严肃。
我皱着眉看向他,飞机冒出了滚滚浓烟,很快就在一片空地坠落了,我们穿着降落伞在最后一刻跳下了飞机,飞机是毁了,但是我们人还活着,只是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
琴酒捂着胳膊,走到一旁,眼神死死盯着东京铁塔的方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次任务虽然算完成了,但是我们也损失惨重,琴酒的飞机炸毁了,他受了一些小伤,我和其他人身上也有多处擦伤,组织让我们休整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琴酒也没闲着,一直在调查那晚和他在东京铁塔上“捉迷藏”的人。
可无论他怎么调查,竟一点信息也没查到,为此他还恼怒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