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送罚

    “左边好看还是右边好看?”

    天将将黑,江月白从Fit回到绿苑,开心进行她的每日固定日程—-送快递。

    林念之家门廊处有面很大的落地全身镜。江月白进门时,林念之双手各拎着一套衣服正在镜子前,见江月白进屋,她顺口一问。

    江月白细细看了看林念之左手拎着的黑色吊带裙,和右手拎着的青蓝色衬衫短裤套装,无论哪件,她试想了下穿在林念之身上的效果,都很漂亮。

    “都好看。”她认真回。

    “好敷衍。”林念之眼尾无所谓扫她一眼,拎着衣服往回走。

    “拆快递吗?”江月白又问。

    “拆吧。”

    “好的。”

    起初,江月白只把快递放在门边,等林念之自己拆。

    林念之经常拖到隔天才拆,江月白的洁癖,让她不大愿意快递外包装在家存在太久。

    随着取快递的次数增多,她们渐渐熟稔起来,伴上若有似无的亲近。

    不知何时起,江月白取回快递会试问能不能拆,虽然回答都是可以,但她还是每天都问。

    她很喜欢这种日常对话,平淡却温馨。

    江月白带着拆好的台灯回到客厅,林念之正对着两套衣服拍照。

    起了好奇心的江月白将台灯放下,贴近林念之并肩而立,这也是她的小心机。

    七夕那晚的事,依着林念之的话揭过,林念之事后的态度也与此前无二,可清醒后的江月白却顿悟了。

    林念之虽然当时没有回应她,但似乎并不排斥和她的亲密接触。

    故而江月白现在无论是坐还是站,都会比从前挨林念之更近。

    身体亲近了,心肯定也会慢慢在一起。

    江月白歪头,看着她的墨色发尾因为她的动作略略擦过林念之肩膀,满意笑问:“你要出门吗?”

    “嗯。”

    自她们认识以来,林念之出门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特意选衣服有点不简单,语气轻快也进一步证明心情很好。

    有猫腻,江月白分析后得出结论。

    她眸子幽深,直问:“见人?”

    “大学同学聚会,明天晚上。”照片随手发进宿舍群,林念之扔下手机收衣服。

    “毕业好多年了,你们还聚会?”

    “你们同学关系很好吗?你平时都不怎么出门...”

    见林念之的注意力丝毫没落在自己身上,江月白眼巴巴跟在她身后,声音里的酸味不知是藏不住,还是不想藏。

    “还行吧,罗绮,就是东东,你在陆小西婚礼上见过的,她大学时候是我们班长,大家在学校关系还不错,定了毕业后五年一小聚,十年一大聚,我算东东半个家属,当然要捧场。”

    “怎么还家属上了···”江月白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林念之将衣服挂好,回头看她。

    江月白装模作样笑笑,“你们好有缘,刚好叫东南西北。”

    “不是凑巧,是一起的...小名吧,我们大一有次约好吃宵夜,四个人站在四个校门口,后来一合计就叫东南西北。”

    缘分送了几个合拍的朋友到她身边,她也因为朋友们改变不少,很幸运也很庆幸遇到足够美好的友情,回想起傻兮兮大学生模样的她们,林念之怀念似的笑。

    “嗯,我没有小名。”

    江月白有时挺羡慕别的孩子有小名,任秋冬喊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江大海喊她月白,听起来都不如外人喊的小白亲近。

    想来最亲近的是外婆偶尔喊她乖宝,不过也算不得小名。

    自从外婆去世,这个亲近的称呼也再没人喊了。

    她做梦时,林念之倒是这么喊过她,想到此,江月白又暗戳戳算计。

    “我也有小名,我的小名叫乖宝,好久没人喊,我刚忘了。”

    眼见着早在醉酒时,就倒豆子般把自己老底掀了的人,又无知无觉装上了。

    林念之暗道不要脸,重复似的问:“乖宝?”

    闻声,江月白立马抬头挺胸,喜不自胜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嗯。”

    “乖宝好像没有厚脸皮适合你,你应该叫厚脸皮。”林念之调笑她。

    话落,林念之拿着新台灯往画室走去,被赐名厚脸皮的人,更是将厚脸皮发挥彻底,三两步跟上前。

    试了下新台灯功能正常,林念之把换下的旧台灯顺手递给身旁的江月白。

    江月白的眼睛似有自己想法,进入画室宛如装了雷达到处乱扫。

    忽然,她看到手办桌的正中间放了只小狗,跟她短暂拥有过的那只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完好无损的。

    林念之转身,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道:“给你的,礼尚往来,你那天给我做零食的谢礼。”说着,她去将手办拿过来,“正好给你。”

    江月白身心亢奋,虽然那天林念之答应重新帮她做一只,但后来却未再提及过。她因愧疚也没好意思张口。

    她想林念之或许只是随口一说,或许是忘记了,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掌心因开心冒出一层薄汗,江月白做了洁癖的她以往不会做的动作,将手在裤管草草擦了擦才小心接过。

    “嘿嘿,谢谢北北~”

    “不用。”林念之趁她低头,快速抿唇。

    江月白翻来覆去看失而复得的唯一,客厅传来视频邀请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画室,林念之刚接进去,群里便叽叽喳喳不停。

    罗绮住在吴默然家,自然凑在一个镜头里,陆蓁蓁和家属桑榆凑在一个镜头。

    陆蓁蓁嘴里含着冰块,吸溜一声,问:“姐姐妹妹们,你们带家属吗?”

    “就你有家属,我们带空气啊,我看你是一天不秀就难受。”吴默然秒怼。

    陆蓁蓁不以为然,“嘻嘻,有老婆当然要秀。”

    “前两天看别人的同学会成了好几对,指不定我们明天单着去,双着回呢。”罗绮玩笑接话。

    “你该回家了。”林念之把手机竖在茶几上,小声提醒身旁几乎要踩到她脚后跟的人。

    吴默然嚷嚷道:“林小北,你是不是卡了?怎么不说话?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望眼合上的门,再低头看看手中的小狗,江月白气闷极了。她根本不想走,可是无奈被请出门了。

    “不行,不能走!”她擦着电梯关合最后一瞬跨出电梯。

    “没卡,不用接,我自己去。”林念之悠悠拿起手机窝进沙发。

    桑榆在陆蓁蓁边上,江月白的事情她们特意瞒着她,几人了然但也没打趣林念之,天南海北聊了几句便结束视频。

    林念之点进熟悉的对话框,诧异于没收到某人的消息,只觉不合逻辑,不过她也没多想,转而去看新更的动漫。

    一集动漫结束,林念之瞥眼依然在门口徘徊的爆米花,“爆爆,你干嘛呢?”

    爆米花没理会亲妈问话,还低低朝门外凶了声。

    林念之没听到门外有动静,心生好奇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一看,就见门外的人在折返竞走,表情极其丰富。

    。。。

    “你不是回家了吗?”林念之拎着摞旧书打开门,望着门外的人诧异不解。

    “我刚接了个电话,电梯没信号,正要走。”

    江月白假模假样,又轻咳一声,“最近记性不大好,我刚接电话时想起你明天要去同学聚会。你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到时候送你过去,之前说过你脚好全前,我要负责到底,差点忘记了。”

    “已经好全了。”

    “没全,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才七十一天!要注意巩固,别留下病根。”

    记性不好,又记得七十一天。

    望着浑然不觉自己演技拙劣的人。林念之掩唇失笑,“行吧。”

    “垃圾给我吧。”江月白眉眼舒开,一身轻松。

    “对了,套装更好看,更适合你。”虽然林念之穿哪套都好看,但是裙子更招人,适才听到的玩笑话回荡在心头,那当然是不穿裙子去最好。

    ·

    八月,烈日照了整天,临近傍晚依旧热得不行。

    同学聚会定在个轰趴别墅,林念之卡着时间到。

    江月白泊好车,远远望见立在门口的陆蓁蓁和桑榆,又羡慕嫉妒恨起桑榆的家属身份。

    林念之理了下耳侧的发丝,款款下车。

    江月白看了眼她的背影,火速跟下去绕到她身旁,暗戳戳朝门口瞄了眼,幽幽道:“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这里没风,不用等,你先回去吧。”林念之看她一眼,玩味道。

    这话听着好像没问题,但莫名觉得在刺自己,可又品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江月白现下没功夫想太多,注意力全在家属问题上。追在林念之边上,嬉皮笑脸。

    “回去耗油,我来都来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看你们这地方挺大的,我自费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看我当司机保镖都合适,跟着你,你可有面了。”

    “没事就吃溜溜梅,找工作请上五八同城。”

    眼看离别墅越来越近,江月白无法,开始摆烂哼唧,“我都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你考虑考虑嘛,反正他们都有家属,你带着我没关系的,行行好,求你了,我的北北。”

    “噢。”林念之似是被她念得不耐烦。

    “嘿嘿,好的。”

    江月白狂喜,握拳挡在唇边掩藏翘嘴,假咳一声,学着林念之的动作将右耳的头发整齐挂回耳后,随她一起从容迈步。

    “呦,咱林大美女终于来了呀。”

    远远看到林念之,便有人吆喝起来。

    “还带着家属呢呀。”

    林念之当年恋爱谈得低调,但是恋情却没法低调。

    江月白今天心机地穿了身黑色无袖套装,和林念之的青蓝色套装,一素雅一深沉,配合她们默契的步伐,意外登对。

    走近后,又有人感叹:“喔!大美女,你女朋友好高啊。”

    林念之还没来得及接话,吴默然走近戏说:“见着高的都不敢站人旁边了,不行垫个内增高撑撑场子。”

    “哈哈,给点面子,先进去吧。”

    江月白沉浸在“女朋友”身份中无法自拔,微低着头,一板一眼跟在林念之身后。

    桑榆凑到她耳旁,“你不是说她不带你吗?”

    江月白从昨晚就惦记家属的事,一早没忍住找桑榆,软磨硬泡让桑榆想办法也带着她,自然是被无情拒绝。

    “我自己跟来的,她今天心情好,没赶我。”她低沉的声音也难掩得意。

    人已经到的七七八八,本是自助餐,众人合计请了厨师,现下菜也上齐,有部分人坐在餐桌旁,还有部分四散各处。

    同学见面少不得寒暄问候几句,江月白只默不作声站在林念之身后,桑榆跟她一样站在陆蓁蓁后边。

    “林念之,你带的不会也是老婆吧?”陆蓁蓁来得早,介绍过桑榆,有人看着和桑榆排排站的人,好奇揶揄。

    闻言,林念之礼貌笑笑,“不是,是朋友。”

    江月白耸了耸鼻尖,抬头看身前人的发顶。

    钱冉适才远远望见林念之身后的人,就觉得像她惦记许久的Fit老板,等到那人抬头,才发现是就是本人,她笑盈盈走过来。

    “江老板,今天好帅,差点没认出来。”她挑逗的目光在江月白脸上扫了一圈。

    江月白抿唇,客套:“谢谢。”

    三米开外的吴默然疾步赶过来,阴阳怪气开口:“啧,又没风,起什么浪。”

    钱冉习惯了吴默然的刺挠,眼尾瞥她懒得搭理,继续看向江月白:“最近去Fit,娜娜都说你不在,今天碰到,正巧咱们加个微信。”

    边上的林念之静静听着,波澜不惊。

    吴默然却是忍不了了,她将钱冉拽走,小声道:“你这是年纪越大,越不要脸,见谁都想撩一下。”

    吴默然一向看不爽钱冉,自有渊源。

    大学时,钱冉暗恋的男生喜欢吴默然,钱冉偏巧听说吴默然喜欢女孩子,她耐心追了吴默然两个月。

    两人在一起几天,吴默然得知钱冉追自己的原因,气个半死,堵在她面前对峙。

    钱冉坦诚道:“起初确实是因为你说的原因,但我现在真喜欢你。”

    吴默然接受不了坚持分手,但那时候到底动了真心,之后遇见钱冉,她总忍不住刺两句。

    林念之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吴默然目睹钱冉刚才面对江月白露骨的眼神,就知她想干嘛。

    这当然忍不下,她把钱冉拽到一边,正色警告:“劝你离别人的人远点。”

    “什么别人的人,别不是你有所图谋。”钱冉嗤笑甩手离开。

    人到齐,散落在四处的人围坐在餐桌边。

    江月白偏头凑近林念之解释:“钱小姐是Fit的VIP客户,想让我给她当私教,我没答应。”

    察觉到斜对边钱冉的视线依然在身旁的方向,林念之不动声色道:“嗯。”

    同学聚会吃饭是最底环,喝酒才是主要的,喝到兴头上,先是熟悉的忆往昔环节,再是侃一侃自己现在混得如何,一般混得好的会是场上的主角。

    林念之没多少同窗情,来纯粹是因为罗绮的关系。

    她和江月白的位置在最外侧的角落,灯光相对也暗,在一片高谈阔论中,她俩似局外人一般。

    江月白来之前吃过晚饭,进入每日禁食时段阶段的她,专职当起林念之的布菜师。

    她把剥好的虾放入林念之碗中,细心问:“还吃什么?排骨要吗?”

    “不要了。”

    罗绮座位挨着林念之,目睹江月白周到至极的服务,只觉震惊,凑到林念之身旁耳语,“开心果怎么不吃?你们平时都是这种相处模式?”

    “她是娇气包,对吃的很挑,”

    “看不出来啊,只像软得没脾气,对你言听计从。”

    林念之笑笑,难得从眼底泄出丝宠溺,“也不全是都这么听话,你现在看看她。”

    闻言,罗绮探头看了眼江月白。

    只见原本和颜悦色的人脸色紧绷,端正乖巧的坐姿转成了狂拽不羁的样子,冷模冷样看着有点唬人。

    罗绮又靠近林念之,“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吃醋?”

    林念之嫣然一笑,轻点下巴,又故意将头偏向罗绮,“倒数十秒,可好玩了。”

    在江月白的视线里,两人跟吻在了一起似的,她抬手扯了扯林念之袖子,假笑不自知,“我去洗手,太挤的话,你往外坐点。”

    “真逗,不愧是你的开心果~”

    有个梳着油头的男人随着罗绮打趣的声音走了过来。

    他径直坐在江月白的位子上,脸上挂着自认帅气的笑,“林大美女,好久不见,来,敬你一杯。”

    来人是以前班上的体育委员黄博,大学时白净干瘦,现在既不白也不瘦了。

    林念之端起手边的茶,礼貌和他碰杯后,象征性抿了口,“好久不见。”

    “现在做什么工作?咱们专业的老本行?”黄博自然大方,似只是老友闲聊。

    “没有,在家接单画画。”

    “那也挺好的,自由,一天赚个几百块,一个月也不少赚。比我们舒服多了,虽然挣得看起来多,可一天累死累活的,没时间享受生活。”

    黄博的意图太明显,吴默然几人看小丑似的看着他。以林念之大学没毕业,就凭自己在安北全款买了房的能力和条件,他的优越感属实秀错地了。

    “勉强糊口,知足常乐。”林念之并无所谓。

    “是啊,好心态才重要。以后可以多出来聚聚,我之前在京洛那边,今年把那边的房卖了,回来在高新区那边换了三套大点的。”

    林念之大学时参加过一次学校废品利用的手工比赛,比赛原本设置最高奖项一等奖有三个名额。

    结果林念之随手弄得东西,放在一堆参赛者里,主办方实在不好意思让她跟其他人并列一等奖,后经商讨,主办方临时新增了特等奖。

    那个鹤立鸡群的作品在学校主干道展览了小半个月,班上其他人也因此知晓林念之会画画手工,但大多人都小觑了她的实力,毕竟隔壁是美院,厉害的肯定在美院。

    故而黄博听到林念之的话,在他的认知范围看来,宅家画画的林念之肯定赚不了几个钱。

    “高端人才住高新区,挺好。”

    江月白怎么还不回来。林念之隐隐不耐烦,她对于黄博的话没任何情绪,只是懒于应付人。

    “对了,你现在住哪,买的还是租的?”在黄博预想中,林念之会回租的,然后他可以顺势道明让林念之下次搬家联系他,他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结果,不等他的一套话术施展,身侧传来一本正经的好奇:“怎么同学聚会还要找潜在客户,你们房产中介都这么拼的吗?”

    江月白眉头紧蹙,瞅着占了自己位子的人。

    周围人一脸看戏的表情,陆蓁蓁和吴默然小声蛐蛐,暗地里朝着林念之竖了个大拇指。

    黄博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人,过分高挑的江月白挡了大半截光,脸色阴沉沉,一副拽天拽地,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他面色有点绷不住,忍着难堪尴尬笑笑,“林大美女的朋友,我没记错的话是姓江吧,江小姐还真是幽默。”

    他起身让开位置,从桌上拿了两杯酒,把一杯递向江月白,“相遇即是缘,敬你一杯。”

    江月白压根没搭理他的意思,手都懒得抬。

    全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有人附和着打圆场。

    江月白不爽黄博,倒也不愿让林念之失了面子,把气氛弄僵更没必要,她抬手正准备接过酒杯,却被林念之抢先一步。

    “她喝不了酒,我喝吧。”林念之晃了下酒杯,快速看了江月白一眼。

    江月白乖乖收手站在一边。

    黄博的目的非但没达成,还差点下不来台,喝过酒便对林念之说:“等会聊,我先去找其他人喝一杯。”

    江月白将椅子嫌弃挪开,站着太显眼,她半蹲在林念之腿边,仰头看她,“难受吗?我可以喝酒的。”

    她在林念之刚才的眼神里,读到了不需、不用、了然,读到了更深层明晃晃的维护。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可不会开车。”林念之用一句轻巧的玩笑绕开话题,

    酒过三巡,男男女女不少人来邀酒,林念之呼吸都带着淡淡的酒气。

    饭后,一帮人又闹着要去KTV房唱歌。

    鬼哭狼嚎的视听盛宴,房间闷又燥,有人顺势请了冰饮奶茶。

    “你想喝吗?”江月白悄声问身边人。

    林念之靠在沙发上,托着太阳穴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说:“去外边透透气。”

    尾巴江月白去拿了杯奶茶,速度跟了出去。

    夏日晚风微微吹着,她们立在别墅门口的树下,清透的空气让人舒服很多。

    江月白从唇角到眼睛都在笑,深情凝望着微醺的林念之,身心细细描摹着今晚格外不同的她。

    只是静静看着江月白笑盈盈地站在面前,也很开心,她的开心果似乎越来越合格了。

    林念之吸了口奶茶,懒懒道:”好喝,尝尝吗?”

    江月白头往后撤了两分,看得出十分抗拒,“不要,我不喜欢甜的。”以前余曦给她买过一次,只喝一口她就齁得受不了。

    林念之也不勉强她,悠然慢慢喝着。

    钱冉一晚没少往江月白身边去,奈何每次都被吴默然搅合走,聚会都快结束了,她的微信还没加到。

    吃饭时她看到江月白对林念之的细心体贴,反差感让她对江月白的兴趣愈大,刚见江月白独自出门,她特意避开吴默然跟了出来。

    背对别墅的江月白看不到身后,林念之却看得一清二楚,她瞥见正朝树下过来的钱冉落在江月白身上的眼神,心底特别不舒服。

    忽的,她觉得眼中的江月白好像也没刚才乖了,不乖就要被罚。

    她低头吸了口奶茶,猝然伸手勾住江月白的领口将她拉近自己,然后扣上她的脖子封住她的唇。

    江月白本能张嘴,甜甜的味道瞬间席卷口腔,喉头和胸腔一起翻涌。

    她尝到了她方才还很抗拒的奶茶。

    她的脑海转眼只余下一个形容词—好喝。

    清新、醇香、丝滑、恰到好处的甜,好喝,好喝极了。

    她探出舌尖舔向唇瓣。

    只可惜林念之已然松开她退了回去,笑得像只灵动勾人的狐狸,霸道又娇气。

    “江月白,我让你喝,你就必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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