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假意

    凤鸢醒来时,天已大亮。她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华丽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床边炭盆烧得正旺。

    "公主醒了?"一个陌生宫女上前行礼,"奴婢春桃,奉摄政王之命伺候公主。"

    凤鸢下意识摸向腰间——上官周的玉佩还在。

    "太后如何?"

    "太后娘娘今晨已能进粥了!"春桃满脸崇敬,"太医们都说公主医术通神呢!"

    凤鸢轻轻吐出一口气。第一步,成了。

    "现在什么时辰?"

    "巳时三刻。王爷吩咐,公主醒了就去书房见他。"

    凤鸢心头一跳。她掀被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素白中衣。谁换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更重要的事取代——母妃的日记,上官周看过后会作何反应?

    书房内,上官周正在批阅奏折。见凤鸢进来,他头也不抬:"关门。"

    凤鸢乖乖关门,站在原地不动。晨光透过窗棂,勾勒出男人俊美的侧颜。他今日着了件靛蓝色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凌厉,却依然让人不敢造次。

    "王爷..."

    "过来。"上官周终于放下笔,抬眼看她。

    凤鸢缓步上前,在距他三步处停下。上官周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凤鸢猝不及防,险些跌入他怀中。

    "王爷!"

    上官周不理会她的惊呼,单手扣住她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色:"还是这么苍白。"他皱眉,"你昨日为太后驱毒,自己也染了毒气。"

    凤鸢心头微震。他...在关心她?

    "不碍事..."她试图挣脱,却被他按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喝掉。"上官周推过一碗药汤,"解毒的。"

    凤鸢警惕地看着那碗药。

    上官周冷笑:"怎么,怕本王下毒?"

    "不是..."凤鸢抿了抿唇,还是老实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很苦,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块蜜饯忽然递到唇边。凤鸢愕然,下意识张口含住。指尖与唇瓣一触即分,两人都是一怔。

    "说正事。"上官周收回手,神色恢复冷峻,"你母妃的日记,本王看完了。"

    凤鸢心跳加速:"那么王爷..."

    "先帝之死确有蹊跷。"上官周直视她的眼睛,"但林妃一案证据确凿,翻案不易。"

    凤鸢攥紧了衣袖:"证据可以伪造,人证可以收买。王爷当年..."

    "当年本王依律办案。"上官周冷声打断,"倒是公主,隐瞒医术多年,如今突然展露,究竟意欲何为?"

    凤鸢不答反问:"王爷为何突然对凤鸢感兴趣?那日御花园'偶遇',不是巧合吧?"

    两人目光交锋,谁都不肯先退让。最终,上官周轻叹一声:"太后病重,本王怀疑与先帝之死有关。听闻七公主精通药理..."

    "所以王爷是来试探的。"凤鸢了然,"想看看冷宫里的废物公主是不是装疯卖傻。"

    上官周不置可否:"本王没想到,会钓到这么大一条鱼。"

    凤鸢忽然笑了:"那王爷现在知道了——凤鸢不是鱼,是...渔夫。"

    "好大的口气。"上官周眯起眼,"就凭你一人?"

    "不是还有王爷吗?"凤鸢歪头看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盟友。"

    上官周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也笑了:"好一个七公主。"他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从今日起,你搬出冷宫,住进栖梧宫。"

    凤鸢震惊地睁大眼。栖梧宫,那可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

    "王爷这是..."

    "既然是盟友,"上官周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总该有个盟友的样子。"

    他靠得太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凤鸢耳尖发烫,却倔强地不肯后退:"王爷不怕养虎为患?"

    "怕。"上官周直起身,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所以本王会...亲自看着你。"

    凤鸢心跳漏了一拍。她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却看见桌上竹简的内容——那是一份名单,记录着十年来所有意外死亡的朝臣,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死亡症状。

    与先帝、太后如出一辙的症状。

    "这是..."

    "我们的敌人很强大。"上官周收起竹简,"公主可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就再难回头。"

    凤鸢抬头,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十年前,我就没有退路了。"

    窗外,雪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光影分明,如同他们刚刚缔结的这个危险同盟——一半光明,一半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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