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白驰荆一身黑色战袍手中拿着一把银白宝剑,血顺着剑身滑到剑锋,最后滴落在黄土上。
远远望去,风沙带起了黄土,白驰荆一身战袍骑在马上,身后跟着的是千军万马,排列整齐,似有气吞山河之势。
而另一边北耀王则是装戴齐全。
两人隔着一条河,河水已然退去,露出浅浅黄沙,以及在其间萌发的淡绿色的杂草。
北耀王百里泽一身骑着一匹红鬃烈马,静静地看着对岸的人。
“我们或许就是有缘无分,从初见我们的结局就已经定下了,也或许从我们出生就定好了。我们要守卫彼此所珍视的”
白驰荆想道:真的不想和她打,可是我必须赢下这局。
良久,二人发布命令。
两军的先锋队似猛虎下山冲向对岸。
两军的距离拉进。
白驰荆和百里泽直奔对方而去。
白驰荆手中剑划过,血不断地浸润着剑,黑色衣袍上也有液体滑动,拿着剑的手染上了鲜红色的血。而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二人一靠近,白驰荆的剑就砍了过去,两把剑一撞,就发出了刺耳的剑鸣声。
二人的手都是轻微地一颤。
百里泽内心暗道:这又是变强了,力量又变大了。
以两人为中心的尸体越堆越多。
百里泽一剑舞起,恍如初见时一身红衣,白驰荆一剑闪过。剑穿过他的身体,手直接把她敲晕了过去。
驰白荆将百里泽活禽,当着诸位将领的面,白驰荆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环住她的腿,带着人离开了。
只见幽国的人都眼睛猩红,朝着人就砍了过去。
白驰荆下令撤退,厮杀声渐渐淡去。
第二日,白驰荆看着百里泽一人躺在床上,坐在一旁等着她起来。
怎么还没有起来,军医不是说可以醒了吗?可是醒了要咋说啊,算了,她还是多躺一下,我想想咋说吧。
百里泽转醒,手撑着起来,但又看着自己身上被换过的衣服以及被包扎好的身体,像是收到什么惊吓般,又躺了回去。
白驰荆见状直接道:全都是我给你换的衣服。说完他的脸也变红了。
百里泽听完后似乎更加生气了:谁让你给我换的衣服。
说完两人无言。
良久,百里泽看着他:我感谢你没有杀了我父亲。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杀了我。能够战死沙场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至少我死了可以激发士气,我希望你能够杀了我。
百里泽的眼里没有泪但却像是空的,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白驰荆。
白驰荆心里不禁一寒,一想到她的经历就忍不住地恨自己不能陪伴她。
用手将百里泽的发丝散开,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发丝,手已经洗干净了,一点不见战场上染上的血。他的手颤抖着抚摸她的发丝,另外一只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百里泽被蒙住了眼睛,内心有些许不满:他要干什么。难不成想要亲我吗?就让我忘记那些不满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而白驰荆却是就着这个动作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怨我,就算恨也不要伤害自己。
百里泽这下反应了过来,挣扎了起来。
大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可是白驰荆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手离开了发丝但是一股湿热感传来,白驰荆拿着布轻轻地擦着她的脸。
忽而一股湿热的水珠滴落在脸上。
百里泽顺势用力一蹬脚,直接咬在了白驰荆的手臂上。
白驰荆没有动作就任由她咬着心里想到:要是这样她不恨我就好了。
良久,百里泽松了口。直接地在她怀里哭了起来,而白驰荆泪水也滴落在他的发丝。
白驰荆说道:我要送你回去,以女装。
百里泽一听就又跳了起来头直接往白驰荆怀里撞去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乱我军心。
白驰荆没有抵抗,顺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手抚摸着她的头。然后眼泪不断地滴落,我不希望你恨我。
这是最好的方法,只是可能委屈你。
五年前,两国交战,萧王朝战败。皇帝年老荒唐,答应敌国送皇子至幽国。满朝哗然,陛下一人独坐高台,旨意一下,朝堂上无一人敢出声,只有大皇子当众谢旨,毅然前去。
大皇子萧澈走出殿寝殿,看着周围一草一木。
茵茵绿草,蜿蜒河曲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此,可能就死在他国吧,如此一想内心更加悲愁。
走到大殿,小妹萧琼正站在那里泪眼汪汪的看着。
萧澈只能强装微笑迎了上来。
小妹直接拥过来,往日娇蛮任性的她这次却是一改常态有了小女子的温柔说到:哥哥能不能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如何,母后如何。
他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头说到你就当哥哥外出游历几年,来日哥哥必定回来。话及此,萧澈不禁地从眼角滑下一滴水。
回想昨日母后泪流满面,不复往日雍容华贵地说到:儿啊,你此去母后亦不知如何,你父皇又执意如此,母后无能为力,只希望你此去一帆风顺,能够平安归来。思及此便更加觉得悲痛万分。
舅舅这时行礼后近前来说到:殿下此去恐时日长久,我以为殿下准备好,万望珍重。随手塞上了一个玉佩,然后亲自将其佩戴好。
大皇子看了眼玉佩再抬头看了下陛下心领神会。
最后走出府就看到齐国公世子和白王世子奉旨正等在府外。
二人年纪相仿,齐国公世子英姿飒爽,另一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眉眼间有三分相似,剑眉星目。
而白驰荆从收到旨意开始就一直在等反转。
皇后一族并没有动作,命人每日观察,可是一天两天直到今天依然没有变化。
而陛下近日则是将皇子的府邸围得严严实实。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侍卫名为护卫实际恐怕是防止人跑了吧。
皇子满面愁容,一步步地离开大门,走了过来,国舅站在身后,三米,两米,一米。
我们出发吧。大皇子一声令下。
这皇后一家子居然真没有做什么。这次离开也不知道这京都的天要如何变了。
咳咳,白驰荆用着手帕掩着嘴,轻咳。身体随着咳嗽微微地颤抖似乎随时就要倒下了。
太子上了马车后,就让白王世子一同入马车。
白驰荆内心想道:这大皇子也还算懂事。不用骑马,可以好好休息了。最近因这事折腾得我累死了。这就直接躺下了,是真不干什么反抗了啊。
三人共同去往边境,京都繁华喧嚣,可是走出城门不远,周围就开始变得荒凉。
三人很少离开京都那么远,王朝境内于他们而言都如京都那般繁华,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如都城般车水马龙,却也并没有真实得看到这些。
官道是人烟稀少,村镇内远远地看去黄色贫瘠的田地是几个人在上面劳作,似有若无。
而作物的颜色也染上黄土的颜色见家国如此内心不由有点悲愁。
说到这白王世子白驰荆,虽年纪轻轻,却听说有点先天不足,整个京都都知他温文儒雅,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未及弱冠便靠着自己的实力高中,前途无量。可怎奈当今皇帝年事已高,并不在意朝中之事。
或者说是故意不想重用这世子的,毕竟连我这亲儿子都愿意送走。大皇子心中苦闷。
白驰荆见殿下回头,便也跟着看了一眼都城,然后就轻微地咳嗽几声,一点小病无妨,白皙地脸上出现了几条淡淡的血丝,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孱弱。
三人风雨兼程赶往敌国。入夜,齐国公世子李贞消失了一会,白王世子发现后赶忙派人寻找:这人去哪里了啊,不会真没走多远就出了意外吧。
不久他出现时,他的手下手里拿满了猎物。齐国公世子发现白王世子正在找他,对他一笑说到:小荆,还怕我消失不成。
白驰荆只好走到他跟前埋汰到:谁找你呢,是看你还没有回来我饿了,你这打猎也太慢了。
说完就开始指点江山了,我想吃那个,这个先烤……我要你给我烤。
拿起其中的一只昏迷不醒的小兔子就朝着李贞抛去。
李贞也是熟练地将其拿起。
殿下闻讯赶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说到:你们这对表兄弟就别互相埋怨了,快让下人处理好,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一顿。
月夜之下,篝火旁,三人共饮,酒过三巡,李贞愤愤不平地说到:我朝虽战事不顺,可又未曾到此境地,何至于要殿下背井离乡。若我及冠必平定战乱,迎太子殿下归朝。
白驰荆听后心中一惊,赶忙让属下退去然后佯装生气道:你当慎言,凡事小心,你我身份特殊,若是不小心恐引来杀身之祸啊。若殿下来日回京,我等必亲迎殿下回都。
大皇子不由回忆往昔三人共同求学的生活,潇洒肆意。
平日里白驰荆,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没办法参加活动,每次蹴鞠打猎就站在一旁亦或是拿起一本书随意得翻阅。
若是有人约他,他必定借故推辞。
可是他除去武艺可谓样样第一。
他平日并没有早到学堂,
而李贞,则每次都可以大展身手。若是我回都必定与其策马奔腾。
几人不久就休息了。
簌簌,箭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一会营地的警报的铃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