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秦渡江咽咽口水。

    他试探性问：“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她冷冰冰回答，“无可奉告。交通工具已经准备就绪，麻烦您配合我们走一趟。”

    说话间，秦渡江能看见她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支形状。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当即认怂：“没问题。”

    和普通人的汽车不同，医疗公司出行统一采用飞船，秦渡江走到飞船前仰起头，才发现天上有几辆零零散散的飞船经过。

    他坐进去，心里很不安。

    作为标准的平民百姓，秦渡江一直很害怕和政府机关打交道，他将双手插到两腿之间，膝盖并拢，紧紧夹着手，他目视前方，不敢扭头和那位女士对视。

    失重感传来。

    他低下头，看着蜂窝一样的收容所逐渐变成小黑点。

    ……

    他们很快抵达医疗公司。

    这家医疗公司名字叫未来，它管辖亚洲，当然，这里并非它的总部所在地；同时，分公司所处的大楼与21世纪写字楼并无太大区别。

    秦渡江很快被带到一间狭小的白色房间里。

    “坐下。”她说完后就离开了。

    房间很像审讯室，秦渡江忐忑不安地在椅子上落座，没过多久，有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走进来。

    “你好。”

    “您好。”

    对方冲他和蔼一笑，又给秦渡江亲自倒了一杯水。

    “我叫伊瑞克，”他自我介绍，“是未来的三级主管。秦先生，很荣幸地通知您，您被正式选为‘永恒计划’的试验人员。”

    秦渡江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伊瑞克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秦先生？”

    “啊！”

    秦渡江仿佛大梦初醒，“是、是，谢谢、谢谢……但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幸运？我仅仅是一名无业游民而已。”

    “现在很多人都没有工作。”

    伊瑞克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充满骄傲，“未来给他们提供免费的住所与娱乐活动，甚至还提供免费的基础医疗。要知道，医疗资源太紧张了——抱歉，扯远了，我的意思是，您不必为此自卑。”

    这人说的什么狗屁东西？

    秦渡江腹诽。

    但从中他可以推断，被选为试验人员恐怕是件好事。

    “如果计划失败——”

    秦渡江谨慎问：“会有什么后果吗？”

    伊瑞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第一，永恒计划的失败率为0.0098%，”他矜持道，“第二，一旦计划成功，您的寿命将会受到延长。”

    这么好的事，怎么轮得到他？

    秦渡江斟酌道：“我对现状很满意，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把我的名额让给其他人——”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女声。

    “抱歉。”

    “这是每个居民的责任。”

    秦渡江抬头，发现一个扎着马尾的黑发女士正在直视他。

    对方戴着眼镜，眼神因为被镜片挡住所以让人一时间难以看清，秦渡江下意识眯起眼睛，却发现女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

    “尤其是——”

    “您这种黑户。”她轻轻补充。

    秦渡江脸色当即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