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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艳尸(二)

    这个消息让舒建业和王香兰顾不上吃早饭了,带着舒成业,匆匆跟着村长孙子去了郑屠户家。

    舒玟玳听后,摇摇脑袋,感慨郑家人死的太是时候了,让她可以吃上一口热乎的早饭。

    舒玟玳不紧不慢地喝了一碗粥,吃掉了本来是给舒成业准备的肉包,满足地眯起了眼。

    吃完早饭后,收拾了餐桌,抄着小道往郑屠户家去了。

    说来也是蹊跷,郑屠户一家死法着实诡异。

    一家人尸首皆是衣不蔽体,千奇百怪地堆在郑屠户郑平和他老婆的睡房里。

    先是他老娘,郑阿婆,被一根黑色的像头发一样的麻绳套着脖子悬在房梁上,脸色铁青,眼珠子凸出,紫色的舌头伸得老长。

    褶皱的皮肤一层一层堆着,向下垂着,像是蜕皮。

    关键是一双脚还没了,正不停向下滴血,滴答滴答地直落在床上的儿媳妇张氏身上。

    这张氏平时是村里有了名的泼辣妇,如今咽了气,却是□□,满身青青紫紫得倒在那儿,难以想象她昨天中午还和隔壁的邻居蛮横对骂。

    床头摆着个黑漆漆的炭盆,夫妻俩的女儿郑小花就这么活生生烧死了,一团焦黑,奇怪的是,郑小花一具焦尸,竟然直立立地站在那儿,还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床尾放置着一个桶,里面一直传来腥臊味,郑平的儿子,头倒立塞在里面,与郑小花一般,尸体不曾软倒,笔挺挺插在桶里,皮肤却像是在水中浸泡了许久,泛白发肿。

    再看那郑平,被绑在了椅子上,浑身上下的骨头被钝器砸了个粉碎,眼珠子被挖了,舌头被扒了,牙齿被撬了,皮肤上还有多出刀痕,命根子不翼而飞。

    这一家子尸体的位置,很是值得思索。

    这间睡房,床正对大门,与门平行,郑阿婆吊死在了床正中央上方的房梁,张氏的面部刚好对着郑阿婆的断足,一双儿女一左一右像门童一样立在床边。而郑平,则是被绑在靠门的位置,处在房间的中心线上,能够一眼看到四人的惨样。

    这样的异状让所有闻讯而来的村民都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有几个不老实的,眼睛乱瞟,眼珠子一直黏在张氏和郑小花身上。

    舒玟玳躲在高处的树丛里,嫌恶地挪开了眼。

    “郑家这是被寻仇了吧?”

    “下手可真狠。”

    “什么人下手这么歹毒”

    “不会是闹鬼了吧?”

    “咳咳。”苍老的且粗重的咳嗽声响起,打断了村民的议论。

    舒玟玳心中一颤,掐住身旁的树枝,村里的半仙,汪阿婆来了。

    “阿婆,你快看看怎么回事,莫是惹了那样的存在,到时候一村人都得给他们陪葬。”村长急切道。

    汪阿婆不语,围绕这件不算很大的卧室转了几圈,最后站定在村长面前,用她那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村长。

    “安国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汪阿婆在村长耳边小声道,忽而向后收腿,摇着头。

    “阿婆,您的意思是——郑平他得罪了人?”村长不解。

    汪阿婆眼中不带一丝情绪,依旧不说话,只是调转了目光,看向打开的窗户,透过绿树,像是看见了躲在树后的舒玟玳。

    “郑平平时有得罪人吗”

    “郑平平常为人还挺和善的呀,不应该会得罪这种穷凶恶极之徒吧。”

    “说不定是张氏的仇人呢,她之前不老是和人吵架吗?就那一个泼辣,得罪的人还少了?”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郑平一家的人际关系。

    舒玟玳垂下眼睑,张氏有没有得罪人她不知道,郑小花得罪了某些人她倒是很清楚。

    郑小花,和她爹一样,舒玟玳轻嗤出声,不要脸的东西。

    “咚。”汪阿婆严肃地跺了下脚。

    众人迅速噤声。

    “死者为大,切莫背后议论”,汪阿婆顿了顿,“这事非在人为。”

    顷刻间,整个室内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所有人都想远离这个房间。

    “阿婆,这恶鬼……”村长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恶鬼?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一个长相凶狠的年轻人不屑道。

    汪阿婆剜了他一眼,青年又使劲瞪了回去。

    汪阿婆不理会,抓起墨斗、黄符……就开始作法,口中念念有词。

    一股热流从汪阿婆手中的黄符荡开,荡出了屋内,荡过舒玟玳身边。

    屋内隐约间传出一声闷哼,温度霎时上来不少。

    “咚!”一声巨响,郑平儿子连带着尿桶倒翻在地;郑小花从炭盆中摔出来,碎成了一地焦炭;吊着郑阿婆的绳子断裂,重重地砸在了张氏身上;郑平身子一软,脑袋一歪,骨碌骨碌地在地上转了两圈;张氏上半身被砸歪了,直接滑下了床,从嘴里掉出个东西。

    一看,竟是郑平那不知所踪的玩意!

    舒玟玳缓缓起身,脸上火辣辣地疼,身上还传来阵阵撕裂感。

    舒玟玳阴怨地看向人群中准备离开的舒建业,王香兰,还有舒成业,指甲按在手心,留下了血痕。

    舒玟玳转身原路返回了,她得在他们回去之前把热乎的早饭准备在桌上,不然今天就别想好过了。

    太阳渐渐升高,穿过树叶,落下一地阴翳。

    舒玟玳身后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她继续往前走。

    阴冷的气息跟着舒玟玳往前,覆上她高肿的面颊,留下冰凉的触感。

    舒玟玳撇过头,往阳光下走。

    温热的阳光似乎将阴冷永远留在了那片林翳。

    舒玟玳有些烦闷,拐进了另一条更近的小路。

    倏地,舒玟玳的双踝被藤蔓紧紧缠住,将她困在原地,阴冷气息再次攀了上来。

    舒玟玳低下头,眼眶酸涩,有点委屈:“你怎么还不走!”

    舒玟玳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形轮廓,用他的手,轻轻拭过自己的脸颊。

    “玳。”

    舒玟玳听见这声呼唤,抬起头,对方即使有了轮廓,也依旧淡如薄雾。

    他拉起舒玟玳的手,抚过掌心的伤口,自己的手掌和舒玟玳的手掌相合,靠近。

    唇瓣擦过冰凉的触感,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

    藤蔓松开了,舒玟玳看向他留在掌心的东西。

    一张照片——年幼的女孩与妖气十足的少年朝着镜头微笑。

    舒玟玳眼泪瞬间溃堤,失而复得,照片的色彩仍如过去一般鲜丽。

    它曾因为少年而被郑小花抢走;现在又因少年而回归。

    舒玟玳默默擦去眼泪,在那三个人回来之前,将早饭端上了桌。

    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偏房,仔仔细细端详着那张失去将近五年的照片。

    还没往屋里走几步,舒玟玳便感觉到胀痛感。

    明明在他走之前,所有伤口都已经好了。

    舒玟玳踉踉跄跄走向床,察看疼痛来源。

    先前被藤蔓缠绕的脚踝处,是两圈乌黑发紫的印记,明显是瘀血了。

    舒玟玳把照片狠狠地拍在桌上。

    遆箖阕,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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