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准备好下车。”
“好。就在那个包子铺那里把我放下来就行啦。”
车子停稳，背着书包的人走下来，关上车门，走到铺面前。刚出炉的包子还冒着热气，老板正忙着将一屉新做好的放上蒸笼，买早餐的人在外围站了一圈。
“老板，要一个菜包一个肉包再加一杯豆浆。”
老板这头忙完，“好嘞。”掀开蒸笼的一角，腾腾白气冒出，找准做好标记的包子，一个、两个，装进袋子里，另一边豆浆机现打一杯豆浆，封好口，同样装进袋子里，“来，拿好，您的包子和豆浆。吸管这边有，麻烦自己拿一下啊。”
袋子被接过，等待的顾客就少了一位。差不多过了五分钟，老板注意到摊位前这位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同学，“小姑娘，要点什么？”
“要一个豆沙一个肉的。”
蒸笼再次被掀开。
“给。”
“谢谢。”
人一?离开包子铺，刚系上的袋子就被拆开，肖晚手捧着热乎乎的包子，咬上一口。
——还是桥头这家的包子好吃！
临近八点，这条路上的车逐渐变多，人也是。穿过马路，走进校门，似乎在新的学期总会有一些憧憬和向往，希望发生一些新奇的事情给这看起来十分枯燥的校园生活带来一些新的乐趣。
肖晚习惯性地关心操场上那颗百年银杏树，她一直好奇这棵树在初栽种时是不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没办法她总是想着一些不着调的问题，毫无缘由的。
或许有吧，定是在她最喜欢的尽数金黄的秋天。
但是现在还是八月，半扇型的树叶还是绿葱葱的，并不能找到一点泛黄的迹象，似乎它也想夏天再长一点。
久未热闹的校园又一次拥入一大批同学，新面孔、旧面孔，校园里的樟树和门口看门的大爷都坐在看台上，等待演员入场，上演新的一出剧集。这部剧集还很特殊，永远有新人到来，永远有旧人离开，但是剧集永远没有结局。
这不，这批演员忙忙碌碌，在教学楼的钟声敲响前接踵而至。
肖晚咬完最后一口肉包子，踏入教学楼，一进门左拐就看到她们2班的牌子。新教室大了很多，后门留出一米宽的距离，窗户外就是绿化花坛，树越过教室的天花板往二楼直蹦，唯一不足的就是，一楼的教室看不到远处的风景了。
有人朝她挥了挥手，她走了过去。
他们的座位很好找，靠窗，能看到那颗窜到二楼的樟树，晨光穿过树叶，打在柔软的发丝上，光影交汇映出半边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穿着简单的校服T恤，朝她挥挥手，嘴角上扬，露出几颗不听话的牙齿。果然，上天总是眷顾这样的少年，连太阳都给他做了一次配角。
可是这样的心理活动在建立在这位少年没有说话之前。
“刚没找到位子在哪？你这视力不行啊，我这身披金色圣光的大帅哥都看不见？”
这家伙长得是挺不错，皮肤很白，瓜子脸，发型虽说和班上大多数男生一样，刘海从不超过眉毛，没什么特点，但浓密的眉毛下长着一双勾人心弦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有两弯月牙儿，常常给人一种邻家哥哥的错觉。
“看见啦，看得可清楚了，差点闪瞎我的眼睛。”肖晚学着他的语气回应他，理了理书包，把该交的作业放到书桌上。
桌子上多出来一只手，拿走了她吃包子剩下的白色透明塑料袋，起身离开座位，过了几分钟又空手回来。
“你看你每天早上都吃包子，从初二开始我就没看你早饭换过口味。你每天早餐都这么无趣的吗？”
“没有啊，你不知道吗？包子馅可以变得呀！”肖晚停顿了一下，“覃浩然，一个暑假不见你怎么黑啦？”
“黑？你管我这肤白貌美的帅哥说黑？肖晚，一个暑假不见，你胆肥啦？”覃浩然掀起他的校服袖子，手指着他那白皙的胳膊，看了两秒，黑白界限越发显得清晰，“好像是有点黑了，那也是因为暑假集训在外面晒的。”
肖晚被逗笑了，她倒没有说假话，覃浩然是黑了一点，虽然没有肖晚说的那么夸张。应该是因为暑期篮球队训练吧。说起来，可别不信，他这样细胳膊细腿外加小白脸长相，竟然“混”上了校篮球队副队长。
嗯，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们又集训了？”
“嗯，马上秋季联赛了，上一届没拿到名次，这一届学校是很重视的。”覃浩然说，他的眼神愈加坚毅，没有半点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打赢博雅。我和傅靖卿都说好了。”
其实，在她的印象里，覃浩然多半是很随性的样子，他从不被她们这群普通人为了成绩单上的数字束缚，在兴趣和学业之间难得的做出了极好的平衡。但当他谈论起篮球的时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质。肖晚说不上来是什么，那种气质大概就像带上了某种特殊的光环，人群之中你一眼就能看见这样的人。
肖晚有些好奇，她问覃浩然：“博雅很厉害吗？”
“呀！你终于对其他事情感兴趣啦。博雅中学的篮球可不厉害，他们足球倒是还行。”
“不厉害，还输了？”
覃浩然不满，“你先听我说，我们学校的头号劲敌一直是师大附中。上一届，本来以为运气好，终于没和师大附中他们分到同一小组，不会被提前淘汰出局掉。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博雅！”
“跟博雅打之前，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很轻松的比赛，没什么难度。我们按照之前的打法，稳扎稳打，不紧不慢。前半场，我们很顺利地就拉开了差距，大比分35：14。可是下半场，博雅新来的前锋不知道当天吃了什么药，一改往日博雅遇事按兵不动的战术，疯狂带球，和中锋打配合，我们队的节奏被他这一出其不意给打乱了。不过，他也打的很好，走位很灵活，远距离三分球投进了好几个，一下子把比分给追平了。也因为这个，后半场我们打的很艰难，比分咬得很紧。那真是一场很艰难的篮球赛。比赛的决定球，是在最后几秒里投进的一个两分。”
“赢了吗？”
覃浩然叹了口气，“谁都没想到，在最后的几秒，他出其不意，运球进内场，巧妙地躲过了傅靖卿的防守，把球投进了篮筐。我们也因为这个无缘后面的半决赛，更别提和师大附中对上了。”
“额……没事，这次重新再来嘛。”
肖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安慰覃浩然。
“你这笑得一点也不好看。”肖晚还是不太擅长安慰别人。“不过博雅最后还是没在后面打过师大附中，他们团队的另外几个人似乎不太、不太配合他。师大附中再一次越过我们问鼎冠军。”覃浩然哭丧着脸。
“所以老姚在这个暑假疯狂加练我们，就是为了这次的秋季联赛。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输给博雅了，肯定和师大附中拼的你死我活。拿个第一回来！”
覃浩然刚抒发完自己的壮志，一位长发及肩的女人挎着黑色单肩包走进教室。
“加油。”肖晚小声说。
“都来齐了，是吧。把暑假作业都放到桌上，各科课代表去把作业收了，没交的直接记名字，回头我亲自问问他们为什么没写完作业。”放下包的朱诗婷敲了敲黑板，热闹的教室集市立马安静下来，闭上嘴巴的速度堪比城管来查收小摊贩收拾东西逃跑的速度。
教室里本都坐着的待宰小羔羊们，站出来几头领头羊，效率极高地完成农场主布置地任务，行事一丝不苟，肖晚觉得她这个形容很贴切。
“第一排的同学上来把这个学期的新书发一下，一人发一科，教材一人一本，本子一人五本，别搞错啦。”
被授予临时任务的同学及时起身，拆掉新书上的带子，分发书籍。于是二班集市又从分发教育物资起恢复往日的景象，热闹极了。
“发个书要用嘴发吗？”这下安静了，非常安静。
厚厚的教材一本一本垒在桌面上，好像提醒着所有人这一学年很重要。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明明只有这么几个科目，书却远比科目多得多。书发到一半，朱诗婷接了个电话，转身就不在了。
她的离开就像是学生们的开关，只要开了闸学生们聊不完的话就像洪水一般倾泻，涛涛不绝。
“拿到书都检查一下有没有少的，教材加练习册15本，本子20本横线本10本英语5本作文本5本，都核对清楚啊。”教室前方传来一声叫喊，是聂雅琪。
班委是老师的助手，老师不在总有他们主持大局，而聂雅琪就是属于他们二班的这种人，我们的大班长。
“老班，我少了一本物理书。”
聂雅琪转头问了问，“前面还有多的吗？”
第一排的同学摇摇头，聂雅琪又问了问全班所有人，“大家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多拿了教材的。”
没有人回应，聂雅琪只好再去领教材的行政楼再取一本来，前脚刚迈出大门。
“哦，老班找到了，被石岐不小心丢到地上了。”
聂雅琪收回迈出门的那只脚，又核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少书，这才返回座位上。
覃浩然将所有的书统统塞进桌洞，“话说？朱老师去哪了？按照往常，此刻应该到了每学期一度的励志环节才对啊。”他兴冲冲地开始模仿，“又是新的学期了啊，新的学期，我们要拿出新的学习精神；新的学期，我们要做得比以前更好！首先，必须调整好精神状态，现在已经不是放假啦，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覃浩然甚至模仿到了精髓，象征性地停顿了一会儿，假模假样地环视班级一圈，正准备继续表演，眼见着朱诗婷走上讲台，教室霎时安静下来，像被施展了静音魔咒一般。
“新书都拿到了吧，没有人少吧？”朱诗婷看见台下的聂雅琪点了点头，她很满意地露出笑容，“那我现在来宣布一件事情，虽然已经是初三了，但是这个学期我们二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肖晚正从笔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签字笔，准备在新书上写名字，听到这个消息，目光转移到讲台，又缓缓转到覃浩然脸上，他们面面相觑，都是迷惑的表情。
“新同学？”
“初三了还会有新同学？”
……
讲台上的朱诗婷对着门口说，“进来吧。”
别说同学们惊讶于初三转学生这件事，她自己接到副校电话的时候都下了一跳。初三的转学生，说转就转了，她暗自把心里的猜测压下去，又扬起了笑脸。
门口的男生在她话音落下那刻走进教室，全班很默契的安静下来，纷纷打量这个新同学。有几个再见到本人后，不免开始切切私语。
“大家给刚新来的同学一点热情！”
教室里响起清脆的掌声。掌声停止，肖晚听见自己身旁一响，是椅子挪动的声音。覃浩然的胳膊一拐几乎要站起来。
“靠！”身旁爆出一声惊叹。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写名字的笔一歪，肖晚的晚最后一笔竖弯钩撇到天上去了。
讲台上的朱诗婷不满地皱了皱眉，往肖晚这看了一眼。
移动的衣服和椅子摩擦出声，覃浩然又坐回板凳上，他往肖晚身侧挪了挪。
“这个新来的我认识。”覃浩然小声说。
“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朱诗婷继续说。
“嗯？”“嗯。”
肖晚惋惜地瞅了眼化学书上的名字，默默放回又拿了一本继续写名字，身边的覃浩然继续说。
“他叫向楠。”
“我叫向楠。”
“他是博雅的。”
“之前在博雅中学念书。”
“篮球队的，就是那个害我们没进半决赛，博雅上一届新来的前锋。”
“今后的日子要和大家成为同学，请多指教！”
教室里始终保持沉默，随即，又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他干嘛要转学，我还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战术我都准备好了，结果他人不在博雅啦？”覃浩然盯着讲台旁边的那张脸，想要从他的脸上探出个所以然来。
站在讲台上的向楠被朱诗婷安排在聂雅琪的旁边，他一抬头就对上了覃浩然杀气腾腾又满脸探究的表情。
——这么巧，他也在这个班？
肖晚恰好写好所有新书的名字，她把新书整理好，放进座位抽屉里。
“心许是因为老天看你暑假训练太幸苦了，给你找的外援”肖晚笑道，“又或者他自己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到肖晚这话，刚还在苦恼的覃浩然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管他什么难言之隐呢！有他在，今年还愁打不过师大附中？”
“啊？”肖晚疑惑。
“等着吧，小爷我立马拉他入伍！”
“哈？”
安置好新同学，朱诗婷又再次回到讲台的主位，清了清嗓子，开始进行每年必备的入学讲话，无非是敲打敲打她们这群刚从假期回来的心性不定的小孩们。
“这个学期大家是初三的人啦，已经是整个初中部最大的学长学姐了。我相信大家知道这个学期的重要性。我也不希望再从其他老师那里听到一些不好的反馈。这个学期又比较特殊，去年操场维护取消掉了大家很多课外活动，学校这边呢，也是准备给大家补回来。”
此话一处，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哇，竟然要补回来了，那就是说十月份还有机会参加运动会和艺术节。”
“听说以前，初三是不能参加艺体周的。”
“老天，终于觉得我们这种每天都待在教室里读书的人太幸苦了，准备给我们放放假。”
……
朱诗婷看着大家逐渐兴奋的神情和即将沸腾的教室，忍住了自己准备发火的冲动。
嗯，对，医生说，少发火才有助于备孕。这群不让人省心的娃，我忍。
放纵了几分钟的讨论时间，也是时候给她们泼一盆冷水了。
“当然了，操场修好了，也意味着我们每天早上的晨跑和课间操也要恢复了啊，这个学期的晨跑我会严查，我可不想我的学生在中考的时候体育还不及格啊。”
这下，教室里原本还在为运动会和艺术节兴奋的人，顿时泄了气，讨论声也渐渐小了下来，紧接着被取代的是，全班同学怨声载道。
向楠初到新班级，完全不知道在二中还有晨跑这回事，他不太明白这其中的规则，转头询问了他身旁的人。
“晨跑是怎么一回事啊？”他语气小心翼翼地，一下子从博雅转到二中，来到这个新的班级，刚开始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毕竟不是认识的人，说话还是有些紧张的。
老师给他安排的新同桌是个女生，像是为了特意照顾他，这个女生还是他新班级的班长，应该也不是很难相处的人吧。
眼前的女生，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头发带着点轻微的自然卷，显得很蓬松，暖黄色的皮肤，应该是暑假太阳晒的，但是还是比向楠他自己白了不知道多少。毕竟还是女孩子，又是新同学，他的新同桌回答的也有些拘谨，似乎也是因为紧张，夏天又有些热，她的脸颊微微透出淡淡的红色。
“就是除了周一要升旗以外，在早读之前，需要在操场慢跑三圈，然后到银杏树下找我和吴诗怡签到，银杏树就是操场中间那棵树。”聂娅淇转过头对上向楠的眼睛回答她。
然后她就看见这双眼睛对着她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好啦，我今天要讲的事情就这么多，交完作业、领完书的同学就可以离开了。明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不希望有人迟到啊，闹钟都调好啊！”“哦，差点儿，整忘了，下午参加市学科知识竞赛预选考试的同学，下午两点钟准时回学校考试啊，上个学期末，我就和班上通知过这件事情了，经过一个暑假的准备时间，相信大家都能取得好成绩？”
说完，朱诗婷拍了拍手，“好了，放学！”
桌子椅子推拉出声，坐在座位上的人陆陆续续起身准备离开。
朱诗婷走到向楠旁边，轻声和他说，“向楠啊，因为书都是按照去年的的人数订的，你的课本和练习册可能得要一会时间才能到，这段时间你就和同桌先将就这一起看啊。”
“好的，老师。”
“诶，好”，朱诗婷刚说完这句话，那边她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诶，老大，都交代清楚了，好，我马上上来开会。”
朱诗婷一边举着电话，一边和向楠挥了挥手。
此刻，班上的人已经走了一半了，他的新同桌倒是还在座位上，旁边又来了一位他不认识的女生，看样子，应该两人是朋友。
那位女生有些腼腆，却也挥了挥手和向楠打招呼，“哈喽，你好，我叫吴诗怡。”
向楠礼貌地回应，背上包，准备要走，又转过来，“打扰你们一下，我想问一下，下午那个什么竞赛、什么考试”向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突然忘记了这个考试的名字，“又是什么啊？”
“那个啊……”吴诗怡正准备回答，聂娅淇却抢先说，“市学科知识竞赛校内选拔，我们学校这次报名人数太多了，需要筛掉一些人，所以下午要考试。”
“市学科知识竞赛不是在明年春天才进行吗？你们这么早就开始选拔了？”向楠之前上的博雅，是一所私立中学，分尖子班和平行班，他所在的班级是平行班，像竞赛这种东西他关注的甚少。
聂娅淇注意到了“你们”这个用词，果然是刚转过来，还不太熟悉，她继续解释，“这次竞赛获奖的同学有机会提前获得各区高中的保送资格，学校也很重视，在竞赛开始前准备开设一个培优班，集结了学校有资历的各科优秀老师，在下午课活的时间上课，一直到这学期结束，但是只有通过第一次校选的同学才能参加培训。虽然最后参赛不一定能获奖，但是一个学期免费的课外辅导，这对于之后中考的话也会有很大的帮助，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大家都想争取，所以报名的人很多。”
向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聂娅淇没忍住又问，“你要是想参加，下午可以一起来的，考试不排座位，就在自己班上，分开坐就行，考的是数英物，语文按上个学期期末算，取总分前80名的同学，就可以……”
他的这位新同桌，倒是很热心，但是他并没有这个必要，“不用了，我成绩没那么好，我这个学期还有其他事情要忙，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下午考试加油！我先走啦，拜拜。”
向楠转身，刚走了两步，正处在教室后空出来的那块小地方，身后有人叫住他，他回头。
那个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女孩，起身站在她的座位上，语气带着些夏日的迫切，电扇吹不到的位置上，她的脸变得比刚才更红了，“向楠，我叫聂娅淇，是2班的班长，大家都叫我老班，你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聂娅淇是笑着讲完这句话的，显得亲切又热情。
向楠也跟着笑起来，“嗯，好。”
应答完，他转身跨出二班的教室后门，他的发丝随着步伐微微颤动，带着少年独有的生气，消失在画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