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在首都医院的长椅上,穿着病号服的苏寄正在暖意十足的阳光下晒着太阳,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慢慢地翻页看着,周围人们行色匆忙,或喜或悲路过竟也没有影响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苏寄,该回来换药了。”远处有小护士跟苏寄说了以后,苏寄这才不慌不忙地慢悠悠起身,拿起书本往楼道走去。“苏寄,你那个哥哥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了呀,我记得他之前不是经常来看你的吗?”苏寄知道自己的哥哥苏驰长得实在太有辨识度了以至于在首都医院的小护士都知道他,“他最近有事出差了不能经常回来看我,不过他每天都有跟我视频报平安的。”小护士回道“晓得了,你这个哥哥天下第一下好。等他来了你就告诉我们,我们请他吃饭去。哈哈” 苏寄不由地笑了一下,知道他们都是嘴上说说也没有真的去联系哥哥,都是人美心善的医务工作者。自己这个癌症目前在世界上属于小范围群体,靶向治疗药少且贵,哥哥是要拼命工作挣钱给自己治病才不能来看自己,想到这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哥哥也知道,没有治疗的可能性的,但是他一直坚持不放弃,让苏寄也不要放弃,毕竟这个世界上他们都只有对方了。父母早在中学时因意外去世,兄妹两互相扶持一路走过来的心酸自不必言语。
刚回到病房,她感觉到一股疼痛突然从腹部传来,浑身力气抽离,昏倒到病房门口,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护士姐姐们急切的脚步声,手上那本书直接掉落在地上,也没有人注意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等不到和哥哥说一声再见了。
就这样,苏寄在很平凡的一天下午,突然又如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嘀——”宣布了抢救无效。医生“抓紧通知家属吧,这几年我们也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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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女人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头上传来一阵阵痛,只好躺着缓解一下。
苏寄看着蓝白绚丽的天空,眼里满是疑惑不解,我不是死透了吗怎么还能感觉,还能看东西呢。
耳边传来呜呜呜的哭泣声,“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大娘子他们就快过来了,奴婢怎么办呀,他们会打死我的,呜呜呜”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穿古装小褂女孩子趴在自己身旁不停地哭泣,还一边喊着小姐。哪个小姐应该是指躺在地上的自己吧。苏寄,还是很晕不能思考。
这时,远处又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小桃,还不快带你家小姐离开这,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牛七,你也上去帮一把,带她们走。”
苏寄在小桃的搀扶下,慢慢从地上站起,无力地靠着小桃。看向旁边屋檐下穿着红蓝色古衣站着的两人,她的眼睛闪过惊艳,疑问,惊艳的是艳丽张扬的红衣男子确实太帅了,像古装男明星,疑问的是现在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仰着男子锐利质疑的目光,她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少爷,要不还是您来吧,苏家小姐牛七我可不敢过去扶。”墙外探入个脑袋,“谢少,得走了,大夫人也跟着苏家姨娘来了,已经快二进门了。”
主仆二人一激灵,牛七上前拉着小桃“得罪了,小桃姑娘”说罢将人抬起,牛五翻上墙上一把拉起二人闪出墙外。离开小桃搀扶的苏寄,即将摇摇欲坠,一个大手握住了腰肢,“苏大姑娘可站好了”苏寄抬起眉眼,纯净黑白分明的眼里看着男人,自带一股天真无邪。
“苏姑娘看我作甚,想死想活,做个选择如何?”男子玩世不恭的说道。即使再无知觉,也晓得现在是紧急时刻,苏寄低下眼眉轻声说道“自是想活的”,“苏姑娘真的多变,抓稳咯”感觉到高空无力和坠落感,不由地将头埋进男人胸前,一升一降之间已到了墙外了。这不真实的感觉另苏寄更加晕眩了,落地后人已然昏过去。
“谢公子,我家小姐怎么样了”小桃虽然知道男女不该如此亲密接触,但在保命的前提下,她当然是选择沉默了。“牛七,上车,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你们家小姐只是晕过去,无大碍。快走。”男子双手抱着已晕厥的苏寄上了马车,马车上小桃看着谢公子的手未放开,小姐还是窝在谢公子的怀里,气鼓鼓的想提醒他撒手,可又不敢。马车摇摇晃晃离开的同时,刚刚逃离的院子里响起争吵声。
“娘,你不是说那贱人一定在这里吗?还有那马老爷不应该也在这里吗?”“让家丁搜,仔仔细细第搜,把那个败坏家风的人给我找出来!”对话的人正是苏寄这原身的姨娘杜喜梅和其女儿苏丽。下人们将院子每个房间都仔细打开搜查,“二夫人,马老爷在这里”。
“马老爷,您没事吧?天杀的哟,怎么还躺在地上了,快送马老爷去就医。”“好的二夫人”
“娘,怎么不见哪个贱人,只有马老爷在这里,难道我们的计划没成功吗?”苏丽愤恨的问到。
“乖女儿,没事,就算不能让她嫁给马老爷,她现在的名声已经毁了,休想嫁给好人家,这个家里娘一定让她无容身之地,所有东西保证只会是你的,她抢不走。”杜喜梅一脸得意的说着。“马老爷这娘也有办法让他保密这个事情,放心吧。”
“谢夫人还是请和我们一道回吧,谢家少爷好像也不在此处,想来信息有误也未可知。”杜喜梅上前拦住谢氏,“哼,我家那小子顽劣,此番来也是又担心又气的,可能已归家了,我就先归家了。”谢夫人带着家仆转身急匆匆地回去了。
“娘,为何此次还有谢家夫人跟着我们来这里,这是我们苏家别苑,找人可至于找到此处。”
“那当然为娘请来作证的证人,谢家在缙云城也是大家,有她能见证这个肮脏的现场,那都不用你我出手,你爹也会把苏寄给送的远远地,甚至是离开缙云城。”
“娘,你真是厉害!”
谢府马车上谢夫人冷着脸,“我总算是知道为何杜喜梅要告诉我,我家哥儿在苏家别苑有事,原来是家里容不下一个姑娘家,奶妈妈,你和其他人下人通一下气,这个事情我们就当不知道,也未曾来过此处,苏家这麻烦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沾上。”
“哎,老奴晓得。幸好我们家少爷果真不在此处,也免去一些麻烦了。”
“苏家连一个姑娘家都不能好好对待,果真如传闻中说的家风不正,以后还是要和小辈们说清楚,别趟这个浑水才行,缙云城风雨也将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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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寄脑海中慢慢融入一些新的记忆,伴随着头疼对现在的朝代环境逐渐清晰起来,这个原身也叫苏寄,今年18岁,比现代的苏寄小了一轮,是一个小可怜,生在缙云城苏家,苏家人口简单,原主爹爹叫苏大志,亲娘来自九都之一的玄霜城,已于前几年过世,叫宋清清,苏寄的亲舅舅叫宋清雁,在外为官多年,甚少联系。他爹爹还纳有妾室杜喜梅,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苏丽,儿子苏年,和苏寄同年出生,还是双生子。
苏寄知道以前还有生母护着,原身虽无父爱,却有全心全意的母爱包围,宋清清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苏寄,但天生身子弱,无法再继续陪伴女儿,甚至于女儿的及笄礼也未能参加含恨而终。自苏府女主人病逝,妾室杜喜梅逐渐嚣张起来,已无法容忍苏寄一个女儿家拥有半数苏家财产,哪怕那是她生母的嫁妆,逐渐成为了她的眼中钉,至于父爱她从未得到也不会奢求。苏寄由于原身的亲身感受,想到现代的自己也是命运不公,内心的悲伤亦无法控制,泪从紧闭的眼角留下。
“小姐,小桃在这,我们已经回到府上了,无事了,莫哭了,您快醒来吧。都怪小桃无用,真应该砸死那姓马的。呜呜呜”
苏寄醒来第一眼看着这房间,这确实是符合母亲想富养女儿的布置,应有尽有,温馨可爱,细致精细。“小桃,莫哭了,我们怎么回来的?那公子已经走了吗?”苏寄缓缓做起,环视这个环境,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在现代已不存在了,既然魂穿至此,总有其中机缘,应当好好珍惜才行。
“小姐,奴婢回来路上了解过了,救我们的是谢家公子谢致远,以前就听说是谢家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以后是要承爵的。”
苏寄脑海中浮现他的脸,陌上公子人如玉,此人是全缙云少女心中最佳适婚人选,但是确实高不可攀,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在这个时代还好活下去,珍惜这二世为人的机会。“小姐,他留下这个玉佩,叫您下次遇见的时候就还给他。”
“怎么会有这个?”苏寄看着手上这个碧绿的男子配饰,眉头轻皱,“小姐,这个是因为您睡着的时候一直拽着这个玉佩不松手,谢公子说下次再来取,让您好好保管好。”“放柜子里吧,藏严实点。”
苏寄脸红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问题,只是想若有机会一定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否则她真的就给姨娘逼迫嫁人了。想到哪个肥头大耳,可恶嘴脸的马老爷,她庆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