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勒勤低着头抿起嘴,这下才能略微看得出一些他的性格。
好像经过了许久的挣扎,他终于抬头,露出了一个好像有些恶劣的笑。
“大人,您不能从我这里见到我哥,你死心吧。”
他盯着奚窕止,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失望的情绪,可奚窕止只是点了下头。
“好,我知道了。”
这话干脆得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然而奚窕止接下来的话更是如遭雷劈。
“那我便自己去了,孙大牙。”
奚窕止根本没给他反映的机会就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意外之喜。上官勒勤和当孙大牙的时候表现得确实天差地别,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刚才秦蒙看起来是自己失足落水,实际就是被巧妙逼退的,那个方位有视线差,只要稍加遮掩就会让秦蒙意识不到后面是空的。
她这么说也相当于直接承认了她那天的身份。不过本身就是锦衣卫的行动,不必隐瞒,刚好可以逼他做出行动。
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不知觉走到了东宫小门。
看来自己是饿了。
祁忱刚回来就看到奚窕止坐在亭子里等着餐食摆上来,她对所有侍从都报以微笑,女子与她对视都红了脸纷纷退下,看着好不孟浪。
他不懂这又是要来哪一出。迎过他眼神的侍从都即刻退下,留他们两人在亭内。
“不到午,你就吃上了,奚窕止,你把我这里当酒楼?”
他这语气不太好,奚窕止早习惯了:“殿下也把将军府当住店,臣下也没找您收银子。”
祁忱懒得理她:“听说你去书院了,去做什么?”
她已经吃上了:“没什么,欺负了个孩子。”
祁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她筷子一顿。
——内奸我来查,我来帮你,帮你摆脱我。
她一直知道祁忱是认真的,但并不打算真的让他做什么。
“殿下,你时间宝贵,我的事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时间?我整天无所事事,有大把光阴,何来忙碌。”
这确实是众人眼里的祁忱,若是往常奚窕止还会附和几句,但现在她没有心劲儿说废话。
“殿下,虽然你从来没带我参与过,但你骗不了我。”
祁忱对这句话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讲:“那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奚窕止慢条斯理地吃饭,插着空说话:“我回来后,我们相遇在春满楼,当天官兵就进去搜查人犯,但官兵找到时那两名人犯已经变成了尸体。那两人身上什么都查不到,已经成锦衣卫疑案了,但他们应该是害了你的人吧,而且是明面上查不到的。我不知你是用什么由头什么身份让官兵去抓他们,但是就算抓起来也判不了死罪,不如直接动手对吧。”
“我去接公主时,你留在将军府不只是为了躲陛下,更不是叛逆专和陛下对着干,只是那个时候你的计划离不开你,而将军府好藏身又安全,就算是我也找不到你们的接头信号。”
她终于吃得差不多了,想再要点热菜,于是放下筷子::“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殿下。”